李宣笑了笑,“东、西大营有异动,纪相都知道了,父皇会不知道?”
“宫里禁军十万,离上京不过百里的越城也有驻军,我们着急什么?”
不过就是请君入瓮,他早就看穿了他这个父皇的心思。 突然莫名昏倒,还借了个理由发难禁军统领,让他在府中思过三日。 所有一切,就是为了试探他那个二儿子罢了。 如果他经住考验,怕又是新一轮的夺嫡之路。 他倦了,所以暗中推了一把。 李烨啊李烨,但愿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才好。 “是吗?”
纪澜吃惊不已。 随即惭愧道,“还是殿下聪慧,臣年纪大了,当真是糊涂了。”
“纪相何必自谦,朝中谁都能说糊涂,唯独您。”
“我可是一直将纪相视为榜样啊。”
李宣心下冷笑,都是老狐狸,何必在他面前装。 他可是最了解他们这位陛下的。 自己都能看清的事,他会不明白? 就是借机探探底,看他有没有动作而已。 这段时间,他明显和许闲走得近,得不到消息,他心里肯定着急。 如今自己明明白白告诉他,他也该放心了。 果然,纪澜听后一笑,道,“既然殿下胸有成竹,那臣就在府中闭门静候了。”
“听钦天监说,明日夜里会有雷雨风暴,纪相定要守好门窗,别淋到雨。”
李宣突然提醒。 纪澜会心一笑,“殿下放心,臣定会护好家眷,所有人都不会淋到雨。”
李宣点头,“那纪相就早些回府吧。”
纪澜拱手,“臣告退。”
………… 李宣又忙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简单洗漱一番后,便唤来彭达,“今日你守好来仪殿,哪都不用去。”
“这怎么行?”
彭达当即反驳。 “属下的职责是保卫整个东宫,怎么能只顾来仪殿一个?”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李宣神色一变。 彭达咽了咽口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那就听话照做。”
甩下这句,他就在一旁用饭,“等会我会小憩片刻,你直接去来仪殿。”
“要是太子妃不准,你让她直接来找我。”
不容反驳的语气直接镇住了彭达。 他小心翼翼道,“是。”
来到来仪殿,站在院中,彭达觉得非常别扭。 不是因为这怪异的景色。 而是,他非常怵这位太子妃。 虽然她从不管事,也未责罚过谁,但他就是非常怵她。 和害怕不同,他觉得他一见这位太子妃,对上她的眼睛,心里就阴测测的,很没底。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要想了解一个人此时心里所想,只需观察眼睛就可。 可这位太子妃的眼睛,他看着,似乎就像是被迷雾笼罩的深渊,看不清,道不明,不知道会从迷雾之后蹦出个什么。 他宁愿面对凶神恶煞的猛兽,起码能确确实实看见,也不愿意对上这么一双眼睛。 想到这,他下意识摸了摸胳膊,回首一望满院的红,突觉有些冷。 “彭将军,太子妃说,既然是太子让你过来的,也是一番好意。”
拈花从正殿出来,笑盈盈的给彭达传话。 “请您自便,去偏殿休息也好,巡视也罢,随您高兴。”
彭达一听,顿时如蒙大赦,拱了拱手后,就往殿门口跑。 他准备去那巡逻,既能看护来仪殿,也能不用和太子妃打照面,一举两得。 他为自己能想到这么个好办法,暗暗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