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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泄机谋朱暹殒命,动恻隐吕珍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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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躲过巡夜士卒,三人来至西关一处大宅院外,于后墙外翻入。“也不知是这院子不是,别走错了。”

浮月担心地说道。“寻个人问便知道了。”

丹云不以为然,率先向前走去。来至厨房处,见房中一男子正在收拾,丹云遂直闯进去,拨出短剑架在脖子上问道:“敢作声便砍了你,此处院子主人是何人?”

“啊。”

那男子见一黑衣蒙面之人出现,正待呼喊,又见一冰凉的剑刃架在脖子上,忙将咽喉中将要发出的声响吞了回去。“你是何人。”

岳天峰赶了过来连忙问道。“小人是此间厨师。”

那男子胆战心惊地回道。见他大腹便便的身材,确是厨师之像。“此间主人是何人”岳天峰又问道。“主人名叫吕珍。”

胖厨师吱唔了几声,被丹云侧开剑刃拍了拍他的脖子便和盘托出。此间确是刘胜男故居,现主人姓吕名珍,原为刘老财之妾,时常引人至此,朝欢暮乐。问明吕珍所在,岳天峰敲晕厨师,塞住嘴巴,寻了一段绳子将其捆在水缸之上。三人向后厅行去,那胖厨师交待,吕珍正要待客,是以厨房还未封灶。但见两名侍女,拥着一位丽姝,慢步由一处房间出来,环佩声清,脂粉气馥,已足令人心醉,加以体态轻盈,身材袅娜,已然令人心驰神往。再向上观瞧,两颊生红,双眉舒黛,波瞳含水,云鬓生光,,确是一个尤物。能在此间盛装出现,又有侍女服侍,此人必是吕珍无疑。岳天峰不由得多瞧了几眼,便被丹云以指连捅腰间,岳天峰转回头,见丹云正指着那丽姝瞪向自己,岳天峰微笑,轻拍了拍丹云手背。见人已进了后厅,三人这才蹑手蹑脚走至窗边。“你们退下吧。”

那丽姝吩咐着侍女。岳天峰三人连忙躲在转角放过回转的侍女,于窗纸上捅了三个洞向屋内看去。厅内摆有方桌,桌上布满酒菜,二人对坐于桌前。岳天峰不由欣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本是奔吕珍而来,谁知却有意外之事。原来一人是那刚进厅内的吕珍,另一人却是曾毒害过岳天峰的朱暹,二人正眉来眼去地悄声说话。岳天峰后退两步,一拉二女,以手示意自己对付男人,二女对付女子,二女点头。岳天峰摸出两块银锭,在门外校准屋内二人方位,挥手掷了出去,随即踢开屋门跃向朱暹,红白二女紧随其后扑向吕珍。屋内二人哪料有人暗算,两块银锭无一落空,一枚击中朱暹太阳穴,一枚击中吕珍脖颈。朱暹所受银锭力度较大,登时晕倒,摔于地上。吕珍并未晕倒,但也被打得气血阻滞、头昏眼花,被红白二女擒获。丹云未等岳天峰开口问话,正反连掴吕珍十余记耳光,直把吕珍打得面皮红肿,嘴角流出血来,“嘤”的一声昏了过去。岳天峰诧异地看向丹云。“妖里妖气,看着便觉可气。”

丹云忿忿地说道。丹云此举弄得岳天峰哭笑不得,晓得她是怕自己陷进美色,撒气之间便将吕珍容貌破了。“你也不怕手疼。”

岳天峰让浮月去关了房门,转头又对丹云说道。丹云撇了撇嘴,却在揉着手。岳天峰取出双钩,将朱暹所着衣物尽皆划破,用钩挑出扔在一旁,只余下衣。“你做什么?”

见朱暹露体,浮月皱眉,丹云也不禁开口问道。“此人擅使毒物,须得留意。”

见朱暹上身精赤再无长物,岳天峰这才取过绳索将其捆住。捆毕,这才取过桌上茶水,泼在朱暹脸上。许是岳天峰出手之力过大,过了半晌,朱暹才慢慢醒转,如同傻了般的呆呆望着屋中众人。“好汉饶命。”

看了许久,朱暹这才回过神来,见岳天峰提着雪亮的双钩,强忍头痛急忙求饶。“你二人谁是此间主人?”

岳天峰故意问道。吕珍早已醒转,见势不妙,半眯着眼装做未醒,其实早被岳天峰看在眼中。“是她,她是此间主人。”

朱暹连忙抢着答道。“你又是何人?”

岳天峰又问道。“小的朱大,来此间做客的。”

“做客?做的什么客,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再瞅你这鸟样,你做的什么客?”

岳天峰一副强盗做派,用钩拍了拍朱暹的胖脸。朱暹讪讪地笑着说道:“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是后来发生变故才变成这样。”

“你吃错了药吗?”

岳天峰又用钩拍了拍朱暹的胖脸。但凡研修毒术之人,必会以身试毒,轻则舌尖舔试尝其味道,重则吞服以身体感应变化。朱暹如说是后天变成如此肥胖模样,十有八九是试毒造成。岳天峰心知肚明,却假做不知调侃朱暹。“既不是此间主人,问你无益,先闭嘴等着,倘敢出声呼救,哼哼。”

岳天峰手起钩落,将酒桌一角削了下来。此酒桌乃用榆木制成,三尺见方,二寸多厚,榆木木性坚韧,质地硬朗,被岳天峰不费吹灰之力削下,足见钩之锋利。朱暹连忙闭嘴。“呔,那女子,可醒了吗?”

岳天峰边说边挥着双钩。吕珍连忙睁眼,嗔声娇语地说道:“好汉饶了奴家性命。”

“你便是此间主人?姓甚名谁?”

“奴家吕珍,如好汉饶得性命,此间任凭好汉做主。”

说罢诚惶诚恐,娇怯身躯颤抖,却又掩不住姿首妖冶。“爷爷们只求钱财不求杀生,乖乖说出财宝所在,可饶你这娇娘子。”

“我只是一弱女子,哪有什么财宝,老爷逝去,大公子卷走金银,只留下这宅院与我,我只靠出租几亩薄田渡日,哪有钱财与好汉。”

吕珍说罢珠泪点点,竟哭了起来。“不说也罢,老三,先破了她的相。”

岳天峰冲着丹云说道。丹云拿起短剑做势向吕珍面上划去,骇得吕珍大惊失色。“我说我说。”

吕珍如竹筒倒豆子般交待得一清二楚。“偌大的宅院就只这点钱财?你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好骗吗?”

吕珍说得痛快,但只有区区几百两白银,岳天峰实在无法相信,单是谋夺了刘兴安的家财也不能如此寥寥可数。“好汉好汉,我那包裹中倒有些值钱之物,不知好汉们可看得上?”

朱暹在旁插话说道。“哦?是何物?”

“好汉一看便知。”

朱暹微不可查地露出一丝笑意,扬了扬下巴示意岳天峰包裹在旁边的椅子上。岳天峰来至椅边,用钩划破包裹皮,里面散落出几样物什,几样瓷瓶,几块银锭,一块青色玉璧。“就这几样也算值钱,唬爷爷吗?”

岳天峰佯装生气,举钩做势欲砍朱暹。岳天峰岂有不知,包裹中物件虽是值钱,但朱暹之意非是在此,定是其中下了毒引岳天峰动手沾染。“那块玉壁是周时之物,玉质极精,工艺极细,龙身饰云纹,双阴线刻法,是难得的宝物。”

朱暹极力解释。“老子就喜欢真金白银,这破石头有什么好看。”

岳天峰不懂古物,无法估算其价值,等日后拿给老姜去看,老姜才深谙此道,此时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去碰的。“朋友,灯笼扯高一点,我们这是个黄草窑子!”

朱暹见岳天峰并不上当,便开口说了一句。“哟嗬,还是合字上的朋友,报个万儿吧。”

见朱暹说出江湖上的切口,岳天峰也来了兴致,也用切口回道。“屠龙门,朱暹。”

“屠龙门,什么狗屁门派,没听说过。猪仙?我看你像猪精。”

岳天峰又举起钩。“慢慢慢,好汉,确是江湖一脉,我之门派虽在江湖声名不显,但门下高手也是众多,江湖上也做得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如好汉愿来,我愿为引荐人举你入门,如何。”

“说来听听。”

朱暹便历数所知之事,除开二次盗劫御库,余者便是劫掠、杀人,最让岳天峰惊奇的是,内监李广之死居然也与屠龙门有关。李广本是宫廷内宦官,被当今圣上宠信,与杨鹏朋比为奸,蔽塞主聪。弘治元年,本已夺僧道封号千余人,肃清宫廷,但弘治八年始,李广又以修炼斋醮等术,怂恿圣上迷信仙佛,始又封佛置道。直至弘治十一年,李广暴卒家中,圣上犹以李广尸解仙去。李广之死世间众说纷纭,岳天峰颇不以为然,此类佞臣死光才好。只是颇为好奇,屠龙门为何甘冒奇险去杀死权倾朝野、声势烜赫之人。提及此案,朱暹颇觉得意,但问来问去,朱暹也不知其中缘由。“爷爷我不稀罕入你们那个什么屠龙屠狗门,如让我饶你性命也可,问你一事,你实话答我便可。”

“好汉请说。”

“朱暹,江湖传闻你用毒之术非常高明,不知你那日用在我身上的毒是个什么名目?”

岳天峰拉下蒙面黑布,以面目示之。朱暹一听大惊失色,眼前这位竟然知晓自己擅使毒术,再仔细一瞧,正是在孙大刚家中被伏击的岳天峰,自己以毒药之,张天麒张天麟二人又以武攻之,自己原以为岳天峰必死无疑,没料到岳天峰竟治好了毒,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朱暹低头不语,脑中急速思索,如何躲过此劫。“你不说也罢,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朱暹说与不说,岳天峰都不在意,却须报了毒己之仇。岳天峰伸手在怀中摸出一颗药丸,以掌缘轻击朱暹喉节,趁朱暹张口呼气之时,将药丸投入喉中,转身在酒桌上取过一杯酒闻了闻,摇了摇头,泼在地上,将随身的酒葫芦打开,重新斟了一杯酒,扳过朱暹的头颅,将酒灌入其口中,见其确已入腹,这才搬过一把椅子坐在朱暹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过得片刻,朱暹面目脖颈及祼露的上身急速窜出豆大的斑点,见朱暹蠢蠢欲动之态,皆可看出其难受非常。朱暹挣扎有盏茶功夫,尚自强忍,岳天峰见状站起,取过蒙面黑布塞入朱暹口中。“这丸药是我自己调配,本身无毒无害,还可医人治病,一遇烈酒即可生出丘疹,中者奇痒。痒为痛之渐,痛为痒之甚。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另一种手段,看你还能否忍得住?”

说罢从怀中布卷中取出两个纸包打开,一包吹在朱暹前胸,一包吹在朱暹后背。这布卷中千奇百怪,浮月丹云是见识过的,当初给牛见春、马行义、杨得草三人下的坏腹药,便是从此布卷中取出,见岳天峰又从怀中取出布卷,定是又要使什么坏来,不禁哑然失笑。不待片刻,朱暹挣扎愈甚,喉咙中不断发出怪声,岳天峰见状挥钩斩断朱暹身上的绳索。朱暹双手脱开,也不理会嘴中塞住之物,更不逃走,只急不可待地在身上四处搔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直至将脸上身上抓得四处流血,再无一处完好皮肤。看着地上翻来滚去的朱暹,三女惊骇不已。“你方才用的何物?”

丹云还是止不住好奇之心。“我们北方有一种毛虫,其虫体上长有大量极软极细且带毒的毛,被此毛虫蜇伤后,初感瘙痒,刺痛火灼,俄而内疼外痒,搔抓后可激起长久刺痛。其毛刺入处会出现豆大丘疹,周围发红、水肿,厉害时可致肉体水疱和坏死。更有甚者可钻进经脉,随血液流走,进入脑中,引发癫疾。不知你这个猪精可听说过吗?”

朱暹怕是听不进去,但岳天峰随意一瞥吕珍,倒是把吕珍吓得花容失色。“朱暹,任你贼精八怪,此次也难逃我手,将你门中之事从实招来,我还可留你一命。”

朱暹正不遗余力地搔抓身体,哪里能听进岳天峰的言语。“我费劲力气得来这毒物,如今已有两包用在你的身上,你定要不说也可,便让你多享用一番”。朱暹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地哀嚎着。岳天峰抄起桌上茶壶,将一包药粉倒入其中的凉茶之中,晃了晃后倾倒在朱暹头上。凉茶顺着朱暹头顶流至上身,一激之下,朱暹头脑为之清醒。“朱暹,可从实招来,我便为你解了此毒。”

说罢伸手一探取出塞在朱暹口中的黑布。朱暹有气无力地说出了一番话,让岳天峰震惊不已,他本待让朱暹多说些屠龙门中一些事,却不料朱暹在神志恍惚之下直接将这事讲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屠龙门如此处心积虑,所谋定是极大。岳天峰正自沉思,两道寒光从窗外射入,一道直接贯穿朱暹喉咙,另一道寒光却是射向吕珍要害。后射向吕珍的寒光被浮月打落,岳天峰正自失神无睱救及朱暹,朱暹捂住喉咙在地上只挣扎了片刻,便自断了气。岳天峰在寒光射入朱暹喉咙惊起,忙飞身而起,直向门口奔去,待拉开门时,只见一道人影正翻墙而去。回转屋内,对浮月丹云摇了摇头,俯身拾起地上被浮月打落之物,却是柄柳叶飞刀,再看朱暹喉咙所中之物,也是此物。岳天峰自诩高手,可如今一人在自己眼前射死一人,又全身而退,自己又追之不及,看来此人杀伐果断一击即退,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至少轻功颇为了得。转身来自吕珍身前,吕珍正自打颤。“说与不说皆在你,我自是有手段整治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岳天峰一指地上已死的朱暹。吕珍一介女流,又是贪生怕死,哪经得起岳天峰恫吓,遂全盘托出,所言与杨得草供词相差无几,无非是几年间发生之事,唯不同之处是与余人分工不同,自己结交权贵,谋夺私产,以充门中用度,此宅院中所产出的财产,也大多充入屠龙门。十二生肖间除鼠外倒是相互熟知,却极少见面,所接任务都是门主面授机宜。“那刘老财夫妇是你害死的?”

“是他下的毒。”

吕珍指着倒毙的朱暹非常干脆地说道。“哼。”

岳天峰冷哼一声,尽皆推诿于死人,倒不失一个好法。“依《大明令•户令》:凡嫡庶子男,除有官荫袭,先尽嫡长子孙,其分析家财田产,不问妻、妾、婢生,只依子数均分。你又是如何谋夺了刘老财的家财而不令人知?”

“刘家长子居礼部郎中,刘老财又无荫袭,他便不愿再留此处,房产折合成金银,及所继钱财已是家中大部,我与二房分了房产及余下财帛。”

“刘老财似还有一房留有一女吧。”

岳天峰斜眼瞧着吕珍。吕珍踌躇片刻说道:“刘老财有一三房貌颇俏美,在我之前便已受大房二房排挤,刘老财夫妇死后,二房说三房克死家主,挤走了三房。”

“哼,是你使计联合二房挤走三房吧,谋夺了三房财产之后,你又设计引刘老二赌博成瘾,以家中房产做押,随即又输了去,至此,你便独占了刘老财所有的财产,可是?”

岳天峰面无表情地接替吕珍说道。“你,你是来替刘兴安报仇的?”

吕珍不禁大骇。“几月前,我认下一个义妹,她本可于家中半展书卷,庭院赏花,只待郞君。耐何家生变故,父母先后而亡,自己险些殁于市井,对我曾言,只恨生为女儿身,无文武艺报得家仇。”

岳天峰虽未指名道姓,但吕珍哪里听不出岳天峰言语中说的除了刘胜男又是哪个,顿时脸色苍白。“求好汉饶命,求三小姐饶命,我愿将此处财产全数奉还。”

吕珍连忙求饶道,心中委实怕岳天峰将施在朱暹身上的手段施在自己身上。“《大明令•户令》:如别无子,立应继之人为嗣。看你模样,当无子嗣,你立下文书,将此宅及刘家产业归还于刘胜男。我便免了你虫蚀毒刑。”

浮月转身寻了纸笔过来,丹云挪动桌上酒菜,三人看着吕珍写下转让文书。“四年前刘老财曾委托镖局运了一趟镖进京,只是被劫了去,后来又被寻了回来,你可知晓此事?”

“确有此事。当时刘家大郎寻到门路升官,需用钱财在京城内打点,便使人回家调拨金银,刘老财便托了岳家的镖局。”

“镖银被劫可是你屠龙门所为?”

“是。”

“你们既已劫去镖银,又为何得而复失?”

“镖银本是已劫了去的,那镖局的人也不是对手,只是门主让放回镖银,暂且不动。”

“你在屠龙门是何地位。”

“位居十二生肖司职鸡属。”

“可有其他人动向?”

“门主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门主不说我也不敢问,门中我只识得朱暹。”

“可记得门主面貌?”

“门主从未示人,每回皆以面具覆脸。”

“可识得孙大刚吗?”

“识得。”

吕珍惊诧地看向岳天峰。“孙大刚可是屠龙门中之人?”

“他却不是,只是他与我等颇为熟识,门主也经常让他做些事情。我们两方时有合作。”

拿过墨迹已干的文书,岳天峰点头让浮月收好,又从布卷中摸出一枚丸药递与吕珍。“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吃下去,隔半年找我取一次解药,胆敢再为恶下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要试着去解,这世间不只朱暹会使毒术,我也会使,朱暹的毒术也不过泛泛,我中过,如今不也好好地站在这。”

岳天峰冷哼两声说道。吕珍接过丸药乖乖吞下,不由得瞄了几眼死去的朱暹。“多谢公子活命之恩,如今奴家已无处可去,求公子收留,愿为公子添砚扫榻。”

吕珍梨花带雨地说道。“你配?”

丹云不屑地说道。岳天峰岂有不知吕珍用意,如今行踪已露,被迫泄露门中秘事,又险些遭受灭口,如不依傍自己,待自己离去,定会横尸此地。“你入屠龙门前是何门何派?”

岳天峰思索片刻后问道。“并无门派,奴家出自青楼,后被屠龙门相中,才入了门中做了十二生肖位置。”

“可会武功?”

“不曾学过。”

“不会武功那定是有其他过人之处。”

“我在青楼时习得一门闺房妙术,这才被门主看中,令我以色惑人。我本是弱女子,无力反抗,只得门主让做什么便做了去。”

岳天峰登时明白,这吕珍明明是屠龙门用来诱惑权贵的棋子,十二生肖也并非全是武功高手,只是江湖奇人罢了。“此院中有多少你的人?”

“只有使女二人。”

那二人名为使女,实为屠龙门帮手,吕珍手无缚鸡之力,想来一些难做之事便由此二人去。岳天峰料她所知有限,便不再追问。吕珍虽为屠龙门中人,但自己已然许之活命,就不好再出尔反尔,将她如何安置颇让岳天峰为难。本欲让红白二女返回家中,但二女恐贼人复来,坚持陪伴岳天峰,岳天峰也不强求,令吕珍安排红白二女休息,自己悄悄去把吕珍的那两个使女杀了,又在厅中对着朱暹的尸体琢磨了一夜,次日天亮遣去红白二女,召来老姜使人处理掉朱暹和使女尸体,令吕珍遣去家中仆役,这才领着老姜堪查宅院搜索宅院。岳天峰坐在椅上望着脚下的一堆珠宝首饰出神,吕珍说谎了,但岳天峰也并不在意,人皆爱财,何况这个出自青楼的女子,老姜搜寻所得无非值得千把两银子,他此时神游在外想的却是另一桩事情。吕珍跪在岳天峰身前,见岳天峰不发声她委实不敢起身,偷眼观看,老姜正面色平静地品着茶,岳天峰却微锁眉头沉思,只怕自己欺瞒了岳天峰惹得他发怒。“你可曾杀过人吗?”

过了良久,岳天峰才问向吕珍。“奴家没杀人的胆子。”

吕珍怯怯地说道。“起来吧,老姜,此院是胜男的家产,你先找人接管此院,这堆财物留给胜男。”

说罢岳天峰起身向外走去,吕珍站起身来亦步亦趋跟在岳天峰身后。让吕珍进到骡车内,岳天峰便驾着车向外驶去。走了半晌,来至城中那处隐密的小宅院,指着院内对吕珍说道:“此是我之房产,并未公布,只廖廖几人知晓,你且在此院中居住,一切起居你自行处理。”

岳天峰未说日后如何,吕珍也不敢询问,先时还存以色貌诱惑岳天峰之心,但想到岳天峰身边那二位超凡脱俗的女子,不但容貌出众,而且武艺高强,自己凭残花败柳之身岂非自取其辱吗,便收起不良之心,叹了一声掩住院门,自去屋中歇息去了。岳天峰回至家中,召过刘胜男,将她老宅之事又说了一遍,刘胜男从未想过自家祖产会在一夜之间得回,自从遇到刘兴安再到拿回祖产,也不过一日一夜功夫,想来如做梦般。晨时浮月已将吕珍所写文书付与自己,并将夜间发生之事也说得清楚,如今岳天峰回来又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刘胜男高兴之余,不禁伏在岳天峰怀中号啕大哭了一通。“如今快过年关,宝藏消息也已散了出去,让他们自去烦恼,我们清静地过了这个年,今日始我们不理外事,只快活地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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