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珍咬牙切齿的骂,“白眼狼,当初若不是老娘收留你,你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今日回来跟老娘逞威风,早些年干什么去了!”
“装个婢女来我夜王府,没安好心!如果不是为了我铭儿,老娘怎么会......”“哎呦!”
陈凤珍嘀嘀咕咕的骂,一不小心脚底打滑,整个人顺着台阶溜下去,摔了个狗吃屎。身后小丫鬟们吓坏了,赶紧手忙脚乱的冲下去给人扶起来。“老夫人,您没事吧?”
小丫鬟都带了哭腔,生怕出一点事儿,就被摘了小命。“瞎了么?还不快给我扶起来!”
陈凤珍心里这个委屈。感觉浑身上下的关节好像都被拆了似得散架疼。三五个小丫鬟才堪堪给人扶起来。就在要将人送回夜王府时,身后一个小丫鬟小声提醒,“老王妃,这还有不少物件呢,您走了公主殿下会不会不高兴?”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陈凤珍心底里那把火,指着她鼻子劈头盖脸骂,“她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没看见我受伤了?瞪你那俩眼珠子是喘气的么?还不快去报!”
“是是是!”
小丫鬟连连点头冲出去。陈凤珍眼睛一转,立刻吩咐身边老妈子,“走,带上公主殿下这些东西,咱们去夜王的院子里溜达一圈去。”
老妈子立刻明白主子意思,直接命人抬上东西跟在身后。夜司宸头痛的心烦,追风用特殊手法捏着他额角才做舒缓,听见门口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沉寂冰冷的眸光射向外面。追风立刻起身,“属下出去看看。”
大门打开,就听见陈凤珍唉声叹气。“人老了,没用了,自然会被嫌弃,就连走路都难免磕磕绊绊,但人家是公主,咱们是臣子就得听从吩咐,你们这些人眼睛手上都仔细着点,若是有一点损坏,别怪公主摘了你们的脑袋。”
夜司宸拧眉。她这般说,日久天长由着奴才的嘴传出去,温婉秋在大周当是什么名声?他起身,走出去,虽无华袍,但周身冰冷的寒煞气息依旧令院门外的陈凤珍心头一震。但只要想到夜司宸不喜欢温婉秋,她就又大了几分胆子。“哎呦,宸儿,你不是身子不爽利在修养?怎么还出来了?是不是母亲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夜司宸冷漠的看着她戏精附体在演戏,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她身后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温婉秋要搬去公主府的?”
陈凤珍眨巴着眼底那点仅存的心疼赶紧点头。“对,就是公主殿下让我帮忙连夜搬家,忙活一晚上,我这腰酸背痛,哎呦.......”陈凤珍呼痛。她掀开袖子,故意露出大片青紫。没想到夜司宸只淡漠的扫了一眼,连问都不问。陈凤珍怎能罢休!“不过这大晚上的折腾,你们俩个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她故意伤口上撒盐。夜司宸脸色逐渐阴沉,“怎么,母亲喜欢爬墙根听这些闲言碎语 ?”
陈凤珍脸色一凝,“这是关心,怎么算闲言碎语,否则她会因此为难我?分明就是在拿我撒气给你看啊!”
不得不说,她挑拨离间绝对是好手。夜司宸肉眼可见的怒气在节节攀升。“怎么?老王妃主动帮衬怎在夜王这里就成了本公主的逼迫?”
寒霜扶着温婉秋从外面颦婷走进来。陈凤珍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心头暗道,温婉秋怎么就凭空出现了。“呵呵——”她看着温婉秋裂开嘴角笑的极不自然。温婉秋双眸上下打量她,陈凤珍赶紧伸出手,身后老妈子极有眼色的赶紧上前扶着。“公主殿下,我们老王妃她受伤了。”
言下之意,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分了。温婉秋看着对面只披着一件薄衫的夜司宸。白天俩人还不欢而散,此刻再见面,心里情愫复杂,她有气,也能看见他眼底浓浓的怒意。有些话想说,到嘴边却又被咽了下去。夜司宸同样看着她,以及她身后寒霜捧着的华丽匣子,微微蹙眉。她是真的要走!想到这里,夜司宸心头怒意燎原。“追风,送老王妃回屋,既然不小心受了伤,那就应该回去好好养着,最近王府事多,母亲也不必劳累,一切就暂由本王全权处理,等您身体好了,在行定夺吧。”
说罢,不等陈凤珍瞪圆了眼睛站在原地在说什么,就被追风给请了下去。深夜,冷风呼啸。寒风打在人身上,就算是不似深冬的冷,却也带着几分入骨的寒。温婉秋穿着单薄的站在院子里,夜司宸距离她仅仅几步远的台阶之上。俩人四目相对,温婉秋欲言又止。寒霜在身后神色淡若开口,“公主,我们该走了,公主府上下已经打点妥当。”
温婉秋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走吧。”
解释,对于她们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而言,实在不配。“站住!”
夜司宸命令式的声线在身后响起。她鬼使神差定在原地。“夜王有何吩咐?”
温婉秋未回头,但心如战鼓,跳个不停。会挽留么?亦或者是有几分不舍?“公主大晚上撤离夜王府,可曾想过外面当如何议论?有什么事不能明天?”
温婉秋紧紧捏着拳头,愤恨,委屈,怒火,一股脑的涌出来。“怎么?什么时候走,怎么走,都得由夜王来规定?在夜王眼底,本公主到底算个什么玩意?”
夜司宸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既如此,那不送。”
不送!俩个字太伤人,温婉秋感觉自己在被中伤一次。而这次,是她自找的。温婉秋挺直了脊背走出夜王府,身后随跟着百人随从,可依旧落寂。外面不少人闲言碎语弥漫。追风忍不住开口,“王爷,您本意不是如此,为何这样说?”
“您分明就是为了保护公主,怕皇上多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也让她能远离老王妃,撤出王府这摊浑水,怎么竟成了这副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