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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回 成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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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卡伦见过威尔森一面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卡伦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神气,一开始乔凡尼权当卡伦是近日累着了需要多多休息,可是连着一个星期下来,卡伦一直没精打采。夜里时不时乔凡尼还会被卡伦莫名其妙的尖叫声惊醒,卡伦又会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念叨着“镜子”一类的词汇,乔凡尼曾关心过卡伦是做了什么噩梦,但是他总是回避这个问题。乔凡尼知道这事肯定跟英普有关,可是除了卡伦本人,谁也不知道怎么通过镜子跟英普获得联系。白天的卡伦像往常一样,只是话少了些,而且变得爱走神爱发呆,乔凡尼多次跟卡伦搭话时,卡伦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脸上写满了茫然,就算是刚刚才说过的话题,他居然也能忘记。幸好这个浑浑噩噩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卡伦再次恢复了精神与活力。最近伊森学园比较热闹的事情便是面向所有年级区开放的学生会招新活动,在伊森学园成为学生会的成员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成为学生会的一员意味着你能随时进入办公区,那是距离长老会,距离校长室最近的地方,不进如此你还会得到专门的高级制服与精美的卡牌盒,以及自由进出伊森学园的权利,总之福利多多,是每个伊森学园学生梦寐以求的地方。整个学园上下对此事最不满的只有现任学生会会长帕帕拉了。学生会纳新意味着竞争学生会会长的人选又多了一名,原本前几任会长都是任会长一职直到毕业,正好轮到帕帕拉这一届,威尔森为了体验伊森学园的众生平等,更改了这一规定,凡是学生会成员都有竞选学生会会长的权利且每三年一换。选举的方式也更加综合化,不再是以往简单的镜中对决,而是为了考验不同的能力水平设定了多向考核,镜中对决占其中一部分。今年正是帕帕拉做学生会会长的第三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神上……“你在担心什么帕帕拉,会长的位置一定还是你的。”

帕帕拉对着镜子自我安慰道,这届新生里面除了那三个出了名的,其他的不足为惧。“这是这次报名学生会成员的名单,所有人的资料都在这边了。这两个人,是一定要进学生会的,其他人……大人说随便你处理。”

英普突然从镜中出现,吓了帕帕拉一跳,帕帕拉直接一拳头捶了过去,只可惜这招对英普没用。“你这家伙每次出现的方式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帕帕拉不满瞪了一眼英普,但是她还是打开了机械镜的通道,拿到了英普手中那一沓资料,毕竟这是威尔森大人交代的任务。镜子真的很神奇,它能够完美的复制现实世界的一切事物,于是镜中世界的复制品也能够存在于现实世界,甚至替代现实世界的生物。“我既不是神也不是鬼,我只是住在镜子里的精灵罢了。”

英普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盯着帕帕拉的手看着,这一举动吓得帕帕拉立刻缩回了手,急忙关闭了机械镜。帕帕拉熟练地拿起一旁的帘布遮住了机械镜,嘴里嘀咕了几句“烦人,就知道偷窥别人隐私”,转身就将资料摊开在桌面上。帕帕拉浏览资料的速度很快,她只是简单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她压根不打算把这群人招进学生会,面试的时候叫得上名字就行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帕帕拉才不想干这种蠢事。最后只剩下唯一入选的学生档案了,偏偏出现了帕帕拉最不想看到的名字。“缇菲儿·伯尼斯!?”

刚刚英普特地嘱咐过要让她一定能进学生会,这是威尔森校长的命令,是无法忤逆的命令。原本缇菲儿是不想报名的,但是无奈卡伦的怂恿,进入学生会后一来可以更好的提高自身的成绩,二来可以跟大女巫多多见面,再者要是后期竞选学生会会长成功了,还能掌握一定的权利去更好的管理伊森学园。乔凡尼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拒绝了卡伦的盛情邀请。最后只有卡伦和缇菲儿两个人一同报了名。但是乔凡尼主动提出想陪同二人一起去面试,就当看个热闹,提前熟悉一下面试流程。进入学生会算是卡伦的一个心愿,一想到有机会进入学生会,晚上他更是激动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双人宿舍里安静的可怕,窗帘被拉上了,连月光都不能透过窗户在地面形成反射面。整个房间被黑暗吞噬,没有一处是可以被反射可以被复制的。乔凡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卡伦,和我谈谈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不像是询问,更多的是一种自言自语,但是他相信卡伦是能够听到的。卡伦没有回应他,回答乔凡尼的只有无尽的沉默。“或许我们换种说法,和我谈谈吧,住在卡伦身体里的家伙。”

乔凡尼忘不掉在医务室通过那个小小的镜子看到眼神呆滞的卡伦,再加上卡伦最近的种种表现怪异,长时间的无精打采,让乔凡尼很难不联想到那个镜子里的卡伦。又是死一般的安静,过了很久,那个“卡伦”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你真的很聪明,有种不亚于常人的聪明。或者说,是你跟卡伦多年的默契促使了你有关‘卡伦’这方面的小聪明。”

“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把卡伦还回来!”

乔凡尼被对方这嚣张的语气激怒了,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冲到“卡伦”的床前,死死抓住了床上假卡伦的衣领。假卡伦也不恼怒,配合着乔凡尼的动作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惜房间很黑,乔凡尼看不到“卡伦”脸上的笑容。假卡伦伸出食指凑到乔凡尼嘴边,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紧张放轻松,我的朋友。”

这动作这语气真的越来越像卡伦了,这也在变相提醒着乔凡尼,再找不到真的卡伦,这个冒牌货就要替代他成为卡伦了。“他被我藏起来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找了。以你这样的性格,就怕你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了。”

卡伦的力气很大,推开了乔凡尼,翻了个身再次躺下了。之后不管乔凡尼怎么询问,假卡伦一句话也没有回答。第二天上午,临近学生会招新报名截止前一个小时,乔凡尼交出了自己的报名表。威尔森看着手上乔凡尼和缇菲儿的报名表,高兴地不得了,一个劲的夸着英普这次干得不错,十分完美的完成了交代给他的任务。培养缇菲儿能够缓和威尔森与大女巫的关系,可是这个乔凡尼……英普暂时没有任何头绪,不过既然是威尔森的命令,他身为精灵照做就是了。反正,他的目的也趁机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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