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市机场,各大娱记记者举好相机等在出口,为了蹲从未在公众场合露过脸的温家长公主的一张正脸照。“这都几个小时了,我们连这温家长公主影子都没看见,名字都不知道。”
一名记者举累了相机和同行抱怨。“听说温家早早把她送出园,要不是温老爷子去世,她连点人影都没有。”
另一个记者仰头看航班信息,“我拖我一个政府部分的朋友查,温家唯独她一个连背景档案都没有,估计被封锁了。”
记者们茫然地蹲点,突然有人大喊。“来了来了......”所有人都对着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乱拍。根据主编发来的消息,白色长裙黑超遮面,机场就这么一个用墨镜黑帽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总不能错吧?“温小姐,请问你对温老先生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吗?”
“温小姐,请您说句话。”
记者的话筒快塞进对方嘴里。女生摘下墨镜茫然,“我不是温小姐。”
这下轮到记者茫然,其中有照片的记者大喊,“照片的就是您!”
女生慌乱掏出自己的登机牌,前排记者看见与温字毫无关系的姓氏,纷纷道歉为她让路。记者们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哀叹,人群中一个女生看着他们落寞的样子冷笑。女生穿着宽大的茶灰色西装外套内搭黑色高龄紧身毛衣,下身西装裤被塞进到脚踝的黑色菱格编织皮靴,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晃荡着手里磨砂黑的戴妃包,黑钻耳钉在银发之间若隐若现,口罩遮挡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却也清冷得让人想多看几眼。几个女记者小声讨论着什么,只觉得美艳,疫情当下人人都隐秘保护着自己就,她们又怎么会想到,这个才是他们苦等的长公主。余年顺着头顶的路标找到了表哥林霁的车。白色大G上下来一个男人。上衣是年轻人穿的潮牌卫衣,灰色卫衣下是穿着运动裤的长腿,脚上是最新出的某牌板鞋。等到林霁为她放好行李,环顾四周后上了车。“这次回来还走吗?”
林霁发动汽车问余年。余年慵懒地摘下口罩靠在座椅上,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总归有些不舒服。“该有的都有了,该回来拿东西了。”
“大家听说你回来给你办了聚会。”
林霁向余年询问意见。“什么时候?”
余年掏出手机开机。“我跟他们说你这几天还有事,给你约了三天后。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公司财务报告你要去吗?”
余年放下手机沉思。“他们都在?”
林霁如实说出,“公司的老股东都在,你爸爸和你大伯都会出席,这是一场财产分割报告,根本不像说得那么好听。”
余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闭上了眼睛。上次在这个机场,还是一年前......外人看来那年高一的余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当然这也是余年为了报复家里重男轻女还高要求她的父亲温澜远。之所以随母亲余馥蓉姓不是因为温澜远心甘情愿。财阀家族怎么可能会让香火流入外姓?尽管她是个女儿。但温澜远的长子观念根深蒂固,余年很小就被送出了国。直到余年初二那年,温家出了重大变故。温家苦心栽培的长子温彦川遭遇空难离世,温澜远才在父亲温霄严的强压下让她回了国。温家的封建思想传的当然是儿子,温澜远苦心栽培商业天才温彦川十多年,一场空难打破了温澜远所有的计划。可二儿子温居安却是个商业蠢材。温氏旗下庞大的五金产业到了他手里三个月股价一落千丈。温澜清温澜远两兄弟和父亲温霄严一直关系不好,兄弟俩一直责怪父亲对母亲的不闻不问直到母亲去世也没有出现。而温霄严是家中除了温彦川唯一一个对余年好的。几年前温澜远得知早在余年五岁,温霄严便做了公证,等余年成年那一天就会拿到温氏10%的股份。他们兄弟俩当年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温氏从最底层员工做起,和董事会的股东拼死拼活才得到的股份,气的和他大吵。在爷爷的支持下,余年高一借出国留学的名义主修完了金融硕博双学位。回国前两个月已经拿到了皇家音乐学院的入学通知。两个月后,却突然传来老儿子病危的消息。不等余年登上回国的飞机,温霄严去世的消息已经登上了各大新闻版面的头条。这一年半,余年跟着爷爷炒股,有了不少的收入。虽然年龄还没到,但养活自己不是问题。当然,这些温澜远都不知道。他只当温霄严终于头脑清醒送走了余年。温彦川去世以后,余年少了一份依靠。在成年之前,余年所有的积蓄都借记在林霁的名下。林霁是余年母亲余馥蓉妹妹余馥馨的儿子,是她的表哥。余馥馨一直看不惯温家的行事风格,也一直不理解妹妹为什么在温家这么没有话语权以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维护,对于余年这个侄女一直视如己出,林霁在母亲的影响下,也一直把余年当成亲妹妹。“吃糖年年。”
林霁递来糖盒,回忆被打断,余年睁开眼睛拿了一颗橙子味的水果糖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