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许牵着余年慢慢走着,人少了不少,静吧的音乐舒缓了躁动的心情。陶许扭头看余年,宽大的围巾围住她的小脑袋,暖冬的搭配看起来整个人都毛茸茸的,她出国前送她的小扇子项链在衣服前晃荡。陶许看了心满意足。“明天想去哪里吗?”
陶许捏了捏她的手,“你明天不回基地吗?”
余年记得他平时白天都会很忙,偶尔会有休息也都去了设计室。“我把我的工作都给林霁了呀。”
陶许小得瑟看向余年,“原来你是把自己的工作都推给我哥才换来的一周呀。”
余年突然就明白了。林霁为了成全陶许也是迁就不少。“那没办法,我得把他妹妹先骗到手啊。”
陶许晃了晃牵在手里的小手。“没什么好玩的吧,先去把头发染回来。”
余年抓了抓,新长出的黑发和略微褪色的银色,看起来实在不好看。“别染了,等长长了剪掉就好了。”
陶许伸手理了理她抓乱的头发。“怎么,喜欢黑长直啊。”
余年歪头打趣他,“不是啊,染发很毒的。”
陶许只是怕药水太刺激,余年点头。这头银发为了上色她足足漂了五六次,坐在店里一天才有的银白,敏感体质的她痛了好久。陶许继续带着她往外走,刚想问她要不要去大学逛逛,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陶许低头看见备注,“浅浅?”
余年接起电话,陶浅含糊地让她去一个地方找她,嘈杂的音乐声刺着余年的耳朵。“怎么了?”
陶许有些迷惑,“她喝酒了,让我去找她。”
余年准备打车。“放心,她不会被男人拐走的。”
陶许倒是一副心大的样子。“什么啊!哪有你这样的。”
余年有被无语到。叶琰的电话也刚好打了过来,新产的流水线需要人把关,凌向屿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只能找陶许。“那我们就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余年急着去找陶浅,“好吧。”
陶许只好妥协。看着余年上车,陶许赶去基地。和外侍解释后余年顺利进了酒吧,在人堆里找到了陶浅。陶浅看到余年,赶走了身边巴结的男人。“干嘛?萧燃换个女人,你换一批男人?”
余年嫌弃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的路上余年问了她助理,大概就是主动辞职的实习生被萧燃光明正大地从公司接走,还羞辱了一番陶浅。陶浅有些迷糊,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骂醒自己。“浅浅啊,认识你三年,在你后面走了三年,你换了两个男朋友,大概哭过30次,收到过50次礼物,剪了你的长发,爱上了一个人渣。”
两个人没有声音地坐着,陶浅静静喝着酒,余年不想喝酒,在旁边吃着桌上的果盘。陶浅眼角挂着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抱住余年,没有声音的哭最为致命。“等过去了就什么都好了。”
余年拍着她的背。“不会好了...”陶浅抬头靠在余年肩上,眼里的眼泪流进耳朵。“会的。”
余年哄着她,陶浅在酒精的麻醉下慢慢睡着。余年赶紧打了陶许的电话。陶许刚看着军械入库,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浅浅睡过去了,我带不回去她了。”
余年有些累地拖着陶浅让她靠在自己腿上。陶许听着她解释陶浅发生了什么,跟叶琰匆忙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基地。陶许一边上车一边叮嘱余年,“不要跟陌生人讲话哦年年。”
“我都多大了,怎么跟小孩要被拐卖一样。”
余年拿好陶浅的外套和包坐着等陶许。“好好好,电话别挂,我马上来。”
陶许嘴上慢条斯理,实际上心里也着急,不放心两个女孩子这个点在酒吧待着。一路上陶许不断加快车速,有一搭没一搭和余年聊着天,“你慢一点,急什么。”
余年听到了马达加速的声音有些担心。“好,慢一点。”
陶许已经到了门口,听话地放满了油门找车位。余年周围吵闹的环境听不太清电话里陶许的声音。“走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陶许已经走到了她们的卡座,余年帮着把陶浅放上了他的背离开。到家给陶浅换好衣服,简单地擦了擦身子,余年关上房门。出来看到走廊尽头上抽烟的陶许。“家里不许抽烟。”
余年拿走他嘴里的烟扔进垃圾桶。陶许转身抱住她,任由她扔掉嘴里的烟。“基地有事啊?”
余年看出他有些不对劲的眼神,误以为他累,他只不过是满眼的喜欢。“没有。”
陶许低头凑近,意思很明显,“不要,满嘴烟臭。”
余年推开了他。陶许没有说话拉着她往厨房走。“干嘛?”
余年云里雾里。陶许打开储物柜拿出牛奶,仰头喝下大半瓶,余年还在混乱,陶许拉过她覆了上去...余年错乱,不知道要怎么办,陶许一手扶住她的后颈拉近距离。余年有些站不住,只好搂住他...陶许看着她有些困了的双眼,摸着她的脑袋。“困了?”
余年栽进他的怀里,时差还没缓过来,这几天又太累,瞬间没了力气,“一点点。”
陶许伸手抱住,余年蹭了蹭,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陶许听到余年均匀的呼吸声失笑,“小猪啊,睡那么快。”
陶许轻声亲了亲她的头发,打横抱起她往楼上走。轻飘飘的重量放在手上,陶许往上举了举,余年跟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陶许收紧了手,余年恍惚间看到陶许正抱着自己上楼又把眼睛闭了回去。走进余年房间,陶许跪在床上拉开被子把她放好,刚想走听到她小声地抽泣。陶许赶紧回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想到丫头经历过的。人的偏见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因为沈炼之,高二那年余年的名声很差。作乱者高枕无忧,跟风的唯恐不乱,偏听者是非不分,受害者百口莫辩。有人混在里面,比鬼还开心。风声鹤唳的十六岁却遭受了家族的遗弃和毁掉她最好年纪的沈炼之。余年渐渐安静下来,陶许撑着床站起跪着的双腿,作战训练让他的身体饱受折磨,父母的百般阻挠,才退了战线,转战到更重要的军需。陶许轻轻关上门回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