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又长又韧!就这么穿脑而过!小悦当时的痛苦自不必提!到底是谁,竟残忍如斯,毫无人性!此时的程似锦内心无比的颤抖,双手也因此攥得紧紧的!荷香跟桃叶已经受不住,恶心头晕地开始呕吐了。程似锦眼圈微红,紧咬牙关,从腰间掏出了一方棉帕,就着万衍的手仔细擦拭着这根金属丝。当金属丝表面的血液脑浆被擦拭干净后,程似锦眉头一皱:“是琴弦!”
万衍闻言大惊,凑近细看!果真是琴弦!“竟然用琴弦害人!”
万衍面露骇色咋舌:“一个小丫鬟,竟值得被对方费这等心思,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对待!我也是开了眼了!”
“盥洗室不可能会有琴弦。”
程似锦沉声开口:“整个沐锦斋也从未有过琴。”
“所以……”万衍接口,看向程似锦:“这琴弦是凶手的东西!”
程似锦颔首,心中欣慰,总算有了点眉目!这琴弦是凶器,也是线索,也是物证!只要有它在手,那么查出背后凶手不过就是早晚的事了。想到这,程似锦心思便更加凝重了!一定要把这琴弦背后的凶手调查到!既然已经有了线索,大热天,尸体一直搁在沐锦斋也不是个事儿。便让两个丫鬟再次去找小厮过来抬尸,入棺,下葬。短短时间内,沐锦斋死了个两个丫鬟,整个府里都炸开了!下午程禄之直接何姨娘的陪同下大步迈了进来。程似锦早就做好了这个心里准备,所以并没多少诧异。“父亲。”
程似锦起身行礼。程禄之也是一如往常般的满脑门儿官司,阴沉着脸。“你就不能安生一天?”
程禄之还未落座,便出言指责。程似锦自行起身,眼神不其然就对上了程禄之身边何姨娘一脸的春风得意。这张脸跟小悦惨死的模样同时浮现在程似锦的心里!程似锦只觉胸腔堵得难受,本欲对程禄之出口的激进之词到了嘴边打了个转便换了另一句话。“都是女儿的错,累得父亲公务繁忙还要为女儿院儿里的琐碎事操心。”
语气之温和,态度之柔顺,令程禄之跟何姨娘都瞬间愣住了!程似锦心里冷然,在只有何姨娘能看到的角度,对上何姨娘的目光,冲何姨娘扬起了挑衅的笑容。本小姐今日就跟你这个老绿茶精比一比到底谁段位更高些?以前之所以不这样,不是因为程似锦不会,而是她不屑!好歹也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在短视频和电视剧里见过各式各样各种段位的绿茶,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怎么可能难得倒她?眼下局势依然不同。之前紧握在手扳倒何姨娘的筹码——小悦,已经不在了。那么,如今只能从长计议,另想法子。程禄之有没有用另说,但是很明显,何姨娘在整个程府最在意和依仗的也莫过于就是程禄之了。所以,程似锦便也使了这绿茶的法子,在程禄之面前做过乖顺温婉的女儿。但是刚才那一句话,就已经把何姨娘给气得眼珠子泛青光。程似锦心里简直大呼痛快。“呃……”显然,程禄之完全没有想到程似锦会这么说!这样温顺的态度也让程禄之火气瞬间消了大半,满肚子的苛责还未出口就都已经化为无形。“说起来,也怨不得你。”
程禄之语气缓和许多,看了一眼程似锦,轻咳一声:“接连发生这样的事,你肯定很害怕吧?”
程似锦不知道程禄之意欲何为,便没言语。程禄之自顾自继续道:“一会儿我亲自修书,去请杏林寺的住持德方禅师过来一趟,在你这沐锦斋诵经超度一番。”
听程禄之这么说,何姨娘心底已经有了危机感!“老爷说的是。”
何姨娘立马带着招牌笑容,看向程似锦:“三小姐定然是怕极了。说起来也是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沐锦斋就大灾小难不断……”“臣妾觉得,不光要找德方禅师来诵经超度,还得请个道长过来驱鬼祛邪才好!”
何姨娘看向程禄之道,眼神却不怀好意地瞥过程似锦!程似锦自然听得出,何姨娘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为了想让程禄之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罢了!这套路,程似锦不光分辨得清,甚至还可以陪着何姨娘玩两个回合。程似锦还真就做出一副特别害怕的样子,声音怯怯的,看向程禄之:“父亲,何姨娘说的的确有道理,女儿也察觉到了……”何姨娘闻言,脸上的笑容绷住了,随即不屑地看着程似锦,想听她翻出什么花样!程似锦也真就没令她失望,顿了片刻又看向程禄之继续缓缓开口道:“好像是从上次二姐大闹沐锦斋,被父亲罚去跪了一夜祠堂之后……”说着程似锦当做出一副方才发觉的样子,看向程禄之:“父亲,还真的是。正是从那天开始,沐锦斋就……”后面的话不用出口了,程禄之也会顺着程似锦的思路往下想!可不就是程似玉跪祠堂的第二天开始,每天死个丫鬟吗?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