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梧看着那个方才与刀疤男私语的小厮,穿着挺整洁,与这庙里其他都不同。“大哥,你说话算吗?我看你,方才还看那个小哥的眼色行事。一会我挨了打,受了辱,你说话不算话可咋整?”
凤梧右手的鞭子轻敲着自己的左手心,那样子要多欠有多欠。“少废话,把你手里的鞭子扔掉,否则我就给他些颜色瞧。”
刀疤男指着被绑着的赵渊说道。“哦,那你们打吧,他可是信国公府的小少爷,家里疼着呢。你说你们打了人,官府会不会管?动手啊,不是说要打吗?”
凤梧方才走近,看了赵渊,并未挨打,想来这些人是不敢真的对国公府的少爷动手,这才想着教训自己来出气。“你以为老子不敢?扔掉鞭子,否则我不客气了。”
说着刀疤男的大刀已经架在赵渊脖子上。凤梧不敢再冒险,听话的把鞭子扔了。看到那个小厮去捡了自己的鞭子,凤梧脚下踩着的小石子挪了挪位置。刀疤男看到凤梧没了鞭子,便对属下人发话:“兄弟们,动手。”
凤梧脚下的石子对着刀疤男的膝盖飞去,刀疤男吃痛跪下,长刀落向自己。凤梧一个飞腿夺过了长刀,然后砍断了绑人的绳子。庙里众人看到,这个半大的小子竟然如此厉害,一时都不敢贸然上前。得了自由的赵渊,扯掉嘴里破布。就大喊:“李唐,你个怂货,绑了你爷爷也不敢露面。”
“六哥,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出来吗?”
凤梧完全不惧庙里众人,笑着问身侧的赵渊。不等赵渊回答,凤梧便又自顾说道:“因为乌龟都是缩着头的。”
凤梧的声音很大,故意说与庙内神像后面的人听。“老子敢作敢当,就是我绑你,如何?”
李唐被激的从后面现了身。“老子付了钱的,愣着干嘛,给我打啊。”
李唐这话是对刀疤男说的。看着一哄而上的众人,凤梧的长刀虚虚实实,后着甚多,打的刀疤男还要那些小弟各个晕头转向。最后手腕一转,往李唐的方向砍去,李唐后躲不及,一屁股坐在地方,凤梧的长刀指着李唐的胸前。“李世子,还打吗?我正好手痒,反正你也欠揍,要不”凤梧话没说完,就听李唐大叫“不打了,不打了。”
倒是能屈能伸。“李世子,方才是谁让我跪下大喊爷爷来着?”
凤梧的刀尖磕在李唐的肩上,力道不大,却骇人。看着李唐眼中不可置信的恼怒,凤梧收刀,脚扎马步,意思不言而喻。李唐看着凤梧手中的大刀,又看着拿着长鞭的赵渊,眼里的不甘、愤怒和屈辱快要溢出来。就在凤梧手里的垂在地上的刀挪动时,赵渊拉起了下凤梧,然后去扶李唐。看着六哥的举动,凤梧也释然了。“李世子,冒犯了,方才那样做,只是想让世子也体会下被人羞辱的滋味。并非真的要折辱世子,之前你打了家兄,我揍了你。今日你绑了我兄,我又打了你,扯平了,只是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了。否则我一定带上长鞭去郡王府要个说法。”
凤梧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李唐其母是郡主,却不是个宠儿无度的人。别别扭扭的李世子和六哥赵渊算是和好了,他们本就是一个学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凤梧从一开始就想,若是李唐还有救,她便不会得理不饶人。看着庙门口一排人,凤梧让李唐自己处理。这个刀疤男,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被凤梧手里的大刀拍傻了,眼下神情呆呆的。她不知道的是,刀疤男眼下正在自闭中,想他刀爷在京城也是号人物,但是却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来时是被绑来的,眼下回去自然得让李唐家的马车送。且李唐他们的马也都藏在了破庙不远的后山那。没一会凤梧看到一个小厮死命跑来。人未到,先闻声:“少爷有狼。“。小厮跑过来,她便看到远处奔来一群狼。“六哥,快上树。”
凤梧拉着赵霖就往破庙旁的高树上爬,推搡着赵霖上树后,自己也快速的爬上去。等到自己占据安全位置,才发现那个傻大个刀疤男还跑着树匍匐呢,那头跑的最快的狼一个跳跃,一口咬住了刀疤男的腿。不忍看着一个人被活活咬死,凤梧飞跳下去,一个长鞭抽打住那咬人的狼,一刻不停的继续出鞭,那狼竟咬住了凤梧的鞭子。一狼一人对峙间,凤梧一个满力,将狼拽飞,狠狠的砸在了刀疤男方才攀爬的树上,那狼被活活砸死了。方才那一下,凤梧一分力道没留,然后凤梧立于刀疤男身前,持鞭对阵那群狼。许是凤梧方才摔死的是头狼,又许是这狼群被凤梧的狠厉吓到,呜咽着,挠着爪子,最后竟然都掉头跑了。众人看着下面的情况,都是惊的不知所措。蹲下查看刀疤男的伤口,还好,那头狼只是嗒了一口,伤口不深。眼下没有消毒的酒水,便把自制的伤药直接给他涂上,然后撕了一截下衣摆,给他包扎上。等到凤梧做完这些,才看到身边围着一圈人。“赵渊,你弟弟太厉害了。”
李唐此刻看着凤梧就跟兮灵第一次看赵凤梧舞鞭子一样,充满了敬佩。方才赵渊并未对李唐说出凤梧的真实身份,只说是他外来的表弟。毕竟凤梧是个女孩子,这样的身手,怕是以后说亲都难了。而刀疤男因为凤梧的相救,非要认他做老大。刀疤男名叫牛拓,因为长的凶,又高大威猛,手下有不少小弟。在京城的南城一片算是下九流的一号人物,凤梧拒绝不了,也就认下了这个小弟,反正朋友多了好办事,指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要求到人头上呢。本来凤梧还想着把狼抗走卖些钱,看着刀疤男那群小弟都两眼放光的看着那头狼,她便送给了刀疤男,让他们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