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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结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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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李安侯府春意盎然、荷色满园,不若我们就以这春荷为题。我先给赵姑娘打个样。”

沈月说完,就吟诵荷色古诗。凤梧听言紧随其上,随着两人你来我往,沈月开始面露难色,她未曾想到赵兮熙这个乡下来的土丫头,竟然文采斐然。参宴的有几家武将之女,看到凤梧占上风,也都不自觉的站到凤梧身后。眼下这里看上去,好像形成了两个阵营。男宾那边看着花园水榭这里围作一团,好不热闹,李唐率先带人走了过来。靠近时便听到赵兮熙铿锵的语调。“既沈姑娘需思虑,不若,我先给沈姑娘打个样: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庭前落尽梧桐,水边开彻芙蓉。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月明船笛参差起,风定池塘自在香。风含翠篠娟娟净,雨裛红蕖冉冉香。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微风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赵兮熙一口气接了十句关于荷花的诗句。待众人都瞠目结舌时,凤梧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面如菜色的沈月:“沈姑娘,我们武将世家不太会飞花令,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赵姑娘,好文采。沈月输了!”

沈月此刻表现的并不失风度。赵渊被赵兮熙文采惊讶后,越发觉得眼前的人,他似乎见过。“赵渊,那是你七妹妹吗?我怎么瞧着她有些眼熟。”

“是吗?估计是你看错了吧。”

赵渊妄图插科,糊弄过去。“我想起来了,她跟你那个堂弟长的好像。”

说完想起身边有不少人,李唐压低声音说道:“就是那个打死狼的赵武。”

听到李唐的话,赵渊干笑两声,然后说道:“是吗?我家里也说七妹和武堂弟长的像,许是七妹妹自小在滕州堂弟家长大。朝夕相处所以有些像吧。你跟令妹不是也长的很像吗?”

“说的也对,你看我爹娘,生活了十几年,现在越发像了。我有时候我都觉得,我爹若是换上女装,定然跟我娘像亲姐妹。”

李唐的话把赵渊雷到不行。还没反应过来,又听李唐道:“我以后找媳妇,一定要找个非常漂亮的,不然一起生活久了,把我变丑了可咋整。”

看着前面热闹散了,李唐他们也散了。因为下人前来报告,说午宴已经备好。凤梧转身欲随众人前往前厅,看到不远处是一众男宾,其中一个特别显眼。紫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紫貂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上面绣着薰貂,月白色束腰上玉佩下的樱红的络子格外打眼。那是四皇子端王,凤梧不喜这人,觉得他阳刚不足,阴柔有余,被他看一眼,有一种莫名的不爽。午宴是宾客同席,不过男客与女客中间隔着七尺高的屏风。都知道隔壁便是各世家公子,女宾这边用餐很是安静。饭后稍作休息,便有人提议去摇船采莲。凤梧不会水,更是赖于上一世不好的记忆,怎么也不愿跟着上船。五姐姐被相熟的人拉着去湖中采莲。“姑娘喝些水,润润嗓子。”

寻冰递过来一杯水。“你也喝一杯。”

凤梧笑着对寻冰道。今日阳光好,这会儿,在亭子里也挺热的。寻冰今日看了赵凤梧的飞花令,对她不知多敬佩。以前寻冰和踏雪只觉得姑娘一身武力惊人,喜欢看些医术,今日才知姑娘还文采斐然,当下决定以后更加用心的伺候姑娘。寻冰去小解,自己坐在水榭廊亭里,有个眼生的丫环过来,给凤梧送了一封信。约凤梧次日在西山梅溪庵一叙,落款是是个私章,“乐允”。凤梧对于这个名字并无印象,若非怕撕掉引人注意,她当下便准备撕掉。一个时辰后,五姐姐和众人一起摇船靠岸,此时也就是采些荷花应个景。看着五姐姐坐在船中,手中拿着一簇荷花,如同一幅画,很是俏丽。上岸的各小姐,俱是脸庞红红,想来在湖中玩的都不错。因为采莲耗体力,上来后大家稍作休息,便都三三两两的告辞了。凤梧让寻冰去寻六哥身边的小厮,没一会回话,说:一起回去。于是凤梧和三姐姐便在侯府的正院内等赵渊。此时,端王也从侯府离去,不知是不是凤梧错觉?她觉得方才端王从自己跟前过时,给了自己一个飞眼。回去路上,凤梧本想将收到的私信拿给五姐姐看,后来觉得不合适,便收了心思。归家后,凤梧拿着东西去了祖母的院子。祖母看过让凤梧去寻了祖父。看到凤梧手中的私信,祖父脸色面色不佳,让凤梧把信件烧掉,就当作从未收到,且一再交代凤梧近日不要外出。看着祖父严肃的表情,凤梧走到祖父跟前:“祖父,孙女已经不是孩童,不可能一直在你们的保护下过活,便是祖父再想为孙女考虑,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且过几日便是皇家春猎,祖父怎知那时那人会不会再借机接近我。”

看着祖父眉间表情松动,凤梧给祖父添了些茶继续说道:“祖父,您知道我身手好,武力自保不用担心,但是暗箭难防。”

后来祖父告知,乐允是端王的小字。端王有个密辛,传言端王十岁那年被一个十三岁的侍女引诱,吃了禁果,后来他将那侍女弄死在了十三岁。此后他便只宠幸十三岁少女,只是在南朝少女十三岁尚未成年,是不会被允婚配的,所以端王妃是十五岁过府,但是王妃过府五年,还是处子。传闻端王府里豢养许多少女,都是一过年岁便会被处理。近两年,端王已经不满足那些小门低户的女子,开始向官家女伸手,有些为巴结端王的末小官员便会亲自把女儿送去。所以端王看上凤梧是因为她的年岁和身份。凤梧听完祖父的话,心中郁结不已,本想质问,为何圣上不管?但是细想也知道,那些豢养的女子,定然都是无权无势的小门女,无人反抗,亦无人敢捅破此事,也就可以让他一直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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