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街亭的耽搁,凤梧带人日夜兼程两日之后,才到达萧关。本以为会落后四哥几日,但霍风打探说四哥他们也是昨日刚抵达。军营附近他们肯定是不好安歇,便去了萧关城内,在城门附近寻了一处房子歇下。因为战乱,萧关城内不少民众都举家搬离,所以空房子很多,许是走的急,他们在空房里寻到不少生活物品,但是没有一丁点粮食。战事已经持续一个多月,镇上能买到吃食的地方并不多。且听说朝廷的补给也迟迟未到,所以他们一行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粮食问题。连日的赶路,凤梧乏狠了,直接合衣在房里睡下。霍风安排了五人去找吃食,留下六人保护凤梧的安全。凤梧睡了两个时辰,睁开眼看到外面已经落黑了。起身出去,看到他们已经在起火做饭,但是他们买到的粮食并不多,又跟老乡们买了一些粗粮。凤梧看到大川单独蒸了一碗白米饭,知道是给自己的。这次就算了,以后吃食不用区分,他们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这是凤梧的命令。晚饭后,凤梧让他们排好值守的班,尽早去休息。因为下午睡过了,上床后凤梧良久都没有睡意,辗转反侧半天才有些睡意,便听到外面敲锣的动静。乌国三万精兵连夜偷袭,攻城萧关。萧关抗战良久,城内能御敌的士兵不足一万,算上白山卫所的增援五千人,也不过敌军的一半。众人收拾好出门,便看到整个城内老弱皆兵,莫说妇人,便是半大的孩子手里都拿着御敌防身的工具。“霍风和三郎跟我走,你们其余众人,护好老人和孩子,这是命令。”
凤梧说完,带人往城楼跑去。高耸的城墙上光火四溅,敌人用火箭围攻城墙,外面架着云梯,下面是巨木撞门。一时间整个萧关城内外,一触即发。凤梧让三郎和霍风保护好自己,便持鞭借力飞身上了城楼。两人在楼下,看着凤梧如同猴子一般灵巧,眨眼间就登上了城楼。现在是战争期间,城楼有士兵把守,二郎和霍风都没法上去,只得在城下下与众士兵一起抵御城外的城门撞击。飞身上了城楼,凤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跨坐在城楼屋檐下的隔板杆子上。她在分看眼下的战局,云梯下有火箭队掩护,城楼上的弓箭手并不好出手。已经有敌军通过云梯上来。凤梧抽箭对准云梯上的人,一箭一个,箭无须发。只是她身后箭的数量就那么多,不多时便见了底。看到上来的敌军越发多,凤梧从隔杆上跳下,拿起战死士兵的刀就砍。眼见上来的敌军越来愈多,城楼上的将士越发御敌吃力。“快,城墙外倒油,火烧城墙。”
凤梧对着身后穿着校尉战衣的人大喊。那人方才便看到一个布衣少年楼上御敌,手起刀落,力无虚发。早就想来过问,只是战局不允,听到凤梧的大喊,就命人去倒油点火。火攻逼退了云梯上的敌军,便看到楼下城门被破。其实城门并非被敌军撞破,而是魏将军下令开门迎战,因为即便是不开门,城门也即将被撞破。随着城门的打开,城内无数将士往外涌,拼命厮杀。凤梧在城墙上捡起弓箭,便往下射,众人看到凤梧的举动,纷纷效仿,但是下面混战,他们并没有凤梧的把握可以射杀敌军而不伤我军。看到下面的长枪对阵,凤梧直接飞身下了城楼。此刻对阵的那长枪她认得,是他给四哥定制的。敌军实力太强,方才魏将军的长枪打被断后,赵渊便顶了上去,只是虽然四哥的赵家枪练得不错,但是面对敌人还是不多时便落了下风。在场下厮杀的两军,都杀红了眼,凤梧亦是。手中的刀已经砍到卷刃,若不是三郎喊了自己一声,怕是自己那刀就上了三郎的身了。三郎和霍风都被边关的战事刺激的热血沸腾,加入了混战。看到姑娘如同入魔一般,杀红了眼,差点连我方战士都砍,三郎这才情急下叫了一声“姑娘”。凤梧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了,感觉眼中只剩一片红色,完全杀红了眼,分不出敌我。心思回来的凤梧,看到前面四哥被人击中大腿挑下了马,紧接着臂上挨了一箭。凤梧飞跑过去,用长鞭将四哥搂了过来。“保护好我四哥。”
凤梧赵墨交给三郎,扯过四哥脖间的脖巾绑在脸上,拿起赵墨的红缨枪,就冲进了战局。一路刺杀,飞身上马,直逼方才挑下四哥的敌军将士。若非碍于兮熙的名誉,赵墨此刻便大喊赵兮熙的名讳了。“七妹如何来了萧关?”
赵墨对身边的男子厉声问。七妹妹将自己交于此人,必是认识的。此处哪是讲话的地方,乱箭齐飞、刀枪无眼。三郎也不回赵墨的话,扛起赵墨就往城中跑。刚才断了魏德昆将军长枪,又将赵墨挑下马的人,便是乌国有名的勇士索兰,此人力大无穷,尤其擅长摔跤和长枪。索兰这会功夫刺杀南国不少将士,凤梧趁乱加入混战。凤梧的长枪完全不是固有章法,随心所欲,不多时索兰身上便被凤梧戳破多处。虽然都是简单的皮外伤,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却让人很窝火。索兰大怒,一枪入腹直接挑起边上我军一个士兵,扬到半空中摔死在凤梧马前。如此挑衅,凤梧见状勒紧缰绳,长枪掉转,挑了乌国的一个马上将士,甩的老远。此时战局不知为何陷入了诡异的状态,好些人盯着凤梧和索兰不动。“脸都不敢露的黄口小儿。”
索兰口出骂言。凤梧甩了甩头发,长枪一指,大声喝道:“人憎鬼嫌的无能匹夫!”
凤梧的话落,索兰大怒,长枪直刺凤梧的战马。凤梧一个梨花摆头,接起索兰的枪头。见招被破,索兰一个提气,从马上飞跃下来,一个仰翻自下刺向凤梧的马腹,那长枪穿过马腹,在马背上露出枪头。凤梧一个侧身落下马身。两人长枪对执,一时间整个战场舞的黄沙漫天卷地。索兰壮硕庞大,攻势凶猛,凤梧只觉得他力似奔雷闪电,快捷迅猛。凤梧守如游龙,灵活异常。一时间两人不分上下。索兰不愿再纠缠,一个泰山压顶,横枪过来,一时间两人距离不过两尺。凤梧嘴角轻笑,按下腕间小弩,那箭直入索兰眉心。不给他任何说话机会,凤梧抬脚提靴,一把匕首划过索兰的脖颈。一个肘击索兰的身体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