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雾手中鞭影闪动,速度极快,在赵兮熙面前交织成一道鞭网,兜头甩来,见赵兮熙躲闪过去,便又直冲凤梧腰侧,那赵青雾心思极狠,招招都向着凤梧的要害之处攻去,若非念着她是来朝公主,凤梧定然给她一番教训。只见凤梧的长鞭状如灵蛇,鞭影叠加让赵青雾一时也看不清虚实,待发觉鞭子已至自己腕间,为时已晚。只见凤梧一个甩力,鞭头狠狠打向赵青雾的外关穴,手臂发麻,手中的长鞭应声而落,她输了!“好好好!青雾公主与隆平县主的长鞭,果然精彩,赏。”
皇上看着舞台中央一脸不忿的赵青雾,此刻越发对赵兮熙这个隆平县主满意。那赵青雾着实大胆,方才那长鞭都要舞到自己跟前,真当他南朝无人了!随着赵青雾的落败,歌舞继续,喝酒谈天中,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一上午都是吃着点心,喝着酒水,说实话,此刻面对这些精致的菜肴,也没有多大的胃口。众人午膳后,皇上率先带着皇后去内殿休息,各官家也各自休息。如此大的宫宴,殿内自是给各官家大人都备了暂时歇息的地方,晚宴才是重头戏。赵家众人,除了兮灵午间睡去了,其他人都是干坐着,这入宫宴着实让人呆着不舒服,但是又没有办法。但倒也没有说,熬得坐不住,这不干娘罗雪雁便过来寻大伯母聊天。言谈中,多是对凤梧上午在宴席上表现的夸奖。未时刚过,八妹赵兮灵便醒来,起来不多时便嫌在屋内急的慌,央求着凤梧带她去御花园逛逛。今日宫内御花园自然是可自行观赏的,所以凤梧便也就牵着八妹去了御花园。不承想凤梧到达御花园时竟然看到墨子烨,一袭白衣立于万千花丛中,倒显得人比花娇。不想多做无谓的纠缠,凤梧只是远远的点了下头,当是行礼,便带着八妹往另一侧走去。“县主,请留步。”
墨子烨出声唤住了赵兮熙。“墨国师,请问,有何指教?”
“在下唐突了,只是在领教了县主精彩的鞭法以后,对县主很是敬佩。”
墨子烨。“国师谬赞了,贵国公主的鞭法亦是精彩无双。”
凤梧面对墨子烨,周身的气质更加清冷了。“国师请自便,臣带臣妹去旁处逛逛。”
不愿多聊的意愿表达的很清楚,赵兮熙带着灵儿去往别处。酉时,晚宴开始,各国也趁机向南朝圣上献出了来朝的贺礼,鱼国献上珍珠一箱、玳瑁、花布及燕窝多件;北齐献上黄金百两、水牛角百对、鹿皮百张,乌国的礼品相较另外两国就相对寒酸了,只有海螺壳一箱,红铜十担;而四国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鞑靼的献礼,汗血宝马两骑,但是这汗血宝马是未被驯服的,要想真正收下它们,还得有人驯服下来。只是今日天色已晚,约定次日观赏鞑靼的汗血宝马。晚宴临近结束,都未看到慕容离出现,赵凤梧心中紧绷的弦好似随时有被挣断的可能。若非圣上下旨,让赵兮熙次日进宫一同赏宝马,凤梧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进宫的。次日早膳后,凤梧着华服,才看看的乘坐马车进了宫。入宫后,凤梧都没有被宫人带着前往正殿,便被宫人直接引着去了宫里的跑马场。看着跑马场已围了诸多人,凤梧便知道自己今日入宫的时辰有些迟了,但是圣上许是对昨日凤梧的表现太满意,对于她今日的迟到也没有苛责,而是交代了身边皇后,让她安排人让凤梧去换了胡服过来。换了一身胡服,明艳的少女,此刻更显英姿飒爽,不仅在场的皇子,便是皇上也对凤梧的装扮晃了眼。凤梧一直收敛光芒,进宫的衣衫都是选的老气的颜色,妆容也都是平淡无奇,此刻被宫女重新装扮过的凤梧,倒是如昨日不似一人。“皇上万福、皇后娘娘金安。”
凤梧正欲给在场的各位皇子、贵人们挨个打请安,被圣上一抬手,直接免了。“隆平县主,听燕儿说你,驭马技艺了得,可有信心可以驯服得了这两匹马烈马?”
皇上话落,看到凤梧面露难色,也思及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大内那么多驯马高手折腾了一个时辰,不过是才给马儿套上鞍垫和嘴笼头。不等凤梧接话,他继续说道:“若你能训得此马,朕便将这汗血宝马赐你一匹。”
“臣并无把握,但是臣愿尽力一试。”
赵兮熙表了态,便被放进了马场内。“墨哥哥,你说那赵兮熙,多久会被那烈马打败,出来讨饶?”
赵青雾一早就跟着来到了跑马场,自然是见识了那两匹马的顽劣程度,就在赵兮熙换衣服的时候,那马还踢伤了骑上马的又被甩下马的驯马师,那一下直入腹部,没有三五个月怕是那人下不了床了。墨子烨看着一袭胡服的赵兮熙,莫名的希望她不会受伤。只见赵兮熙进了马场,走到马儿跟前,勒紧马脖子上的缰绳,让马头侧向自己,然后单手抚摸马儿的额间,双眼看着马匹。然后自马头走到左侧,利落的踩镫上马,马儿察觉到身上的重量,疯了一样乱蹦,企图甩下身上的重量。只见凤梧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抓住马背上的鬐甲毛,身体随着马体转动,不管马儿怎么摇摆,哪怕是身体被甩的悬于空中,她就是没有被甩下来。那马儿使出周身力气,拖着凤梧在马场奔跑了一个时辰,待那马儿身上滴着如血的汗水,口中也泛着水滴,凤梧一个脚下踢打马腹,紧扯缰绳,驾着它跑,然后,稳稳地落在了跑马场的边上。翻身下马后,凤梧依然是轻抚马儿的额头,然后还轻拍了马背两下,那马儿竟然马头朝凤梧身侧探过去,如同撒娇一般,众人看到此景都是一惊,这是驯服了。“好好!隆平县主,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圣上大喜,对凤梧的表现很是满意,恨不得让她即刻去驯服另一匹马,只是眼下已经到了午膳时间。且他不知,凤梧的大腿侧已磨伤,夏日穿的衣服单薄,尤其宫里准备的胡服,更是只注重美观,不注重实用,在马背的一个时辰,凤梧大腿内侧磨损严重,便是没有流血,眼下肯定也已经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