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没想到她连这是都知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唐安宁已经完全不想听这些话了。
她朝面前围着的人怒斥:“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出去了。”
面前的人犹如一堵堵围墙一般,依然纹丝不动。
“你们都聋了吗,给我让开!”
她心中有一种未知的恐惧慢慢延伸,瞳孔猛缩,她试图翻过这些人形成的围墙逃出去。
只要逃出去了,见到娘亲了,就再也没有办法让裴景川抓住自己了吧?
唐安宁想的天真。
裴景川慢慢靠近,唐安宁后脑勺猛然一痛,紧接着便意识模糊,再也撑不住,晕倒在了他怀里。
裴景川犹如获得珍宝一样抱住她。
无数片段和记忆交织在一起,变成唐安宁看不懂的画面。
那些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
寒冷一阵阵袭来,唐安宁下意识抱紧自己,还当自己是在府里。仅仅过了一两秒,她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她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瞬间变得警惕。
裴景川将她敲晕之后……又将她关了起来,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检查了周围的一切,发现这里就是之前关押书生的地方。
她气急。
本来进攻就是因为自己有把握全身而退,顺便跟裴景川彻底断了联系。但是现在,联系没有断成,还让自己陷入如此险境,实在是太蠢了。
唐安宁一拳捶到墙上。
“嘶,真痛。”
不知道娘亲知道自己失踪之后会不会担心。
自己的徒弟,还有那三个孩子,他们会不会因为担心自己而来到这深不见底的魔窟。
在她心中,裴景川已经变成了一个天大的魔头,张牙舞爪地吞吃她,说不定觉得不够之后,还会吞掉她周围的人。
唐安宁光是这么想,就一阵胆战心惊。
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她得努力维持,才能让裴景川不对他们下手,或者让自己回去,暂时让他们不要担心。
真是难办。
唐安宁重新滑回被窝里,等着自己补充完精力之后,再重新思考怎么逃出去的对策吧。
昏昏沉沉地在梦境中沉浮,唐安宁忽然被一声开锁声惊醒。
不会是裴景川来了?
唐安宁裹紧被子,决定不要让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
她装睡的同时,紧张的感受那人不断走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
唐安宁撑不住了,猛地睁开了眼,然后发现是大雪。
“怎么是你?”
她松了一口气,连抓紧被子的手也松开了。
“是我主人。”
唐安宁立刻坐起来。
“你是来送我回去的吗?”
大雪遗憾的摇摇头。
“不是,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唐安宁失望地垂头。
“那是谁让你来的?”
大雪:“是陛下让我来的,说是看看您怎么样了。所以,您睡得好吗?要不要让人换一床被子?”
唐安宁无奈地重新趟回去,痛得嘶了一声,表情狰狞。
“我还没有脆弱到因为盖少被子就会感冒。你跟他说,以后少让他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大雪:“其实吧,陛下也是因为担心您,想和您好好相处才这样做的。所以下次,您见到他,只要好好说话,不要惹怒他,他或许很快就会放您出来的了。”
唐安宁翻了个白眼。
让她开口都那么难了,难道还会像大学说的那样,会好好跟她说话?
要是那样的话,下辈子还不一定呢。
“再说吧。”
大雪见劝导无果,只能抿着嘴。
“那您先睡了吧,我就先出去了。”
本以为她出去之后就没有其他事可干扰了,没想到大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带了一个人进来。
背影很眼熟。
“初冬?”
唐安宁皱着眉。
这是要干什么。
“嘿嘿,主人,是我。”
“你来做什么?”不会有是跟大雪一样的吧?
她没猜错。
“奉陛下之命,我们来瞧瞧您啊,让你开心开心。”
唐安宁险些晕过去,疲惫地望着天花板。裴景川这是防止她逃跑吧。
怎么睡个觉就那么难。
“开心就免了。你们陪我聊聊天倒是有可能。”
初冬一屁股坐在唐安宁的床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送了饭过来,唐安宁一口都不想吃,于是全让眼馋的初冬吃完了。
“主人,您这儿的晚餐还真是好吃,我能不能天天都过来啊?”
唐安宁有气无力,大雪察觉了异样,于是问候她:‘娘娘,你怎么了?’
“不知道。”
不说还好,一说就吓死人了。唐安宁呼出了一大口热气,感觉整个人像个熊熊燃烧的火炉,烫得很。
“没什么,大概是感到风寒了吧。”人话说就是发烧。
大雪面色重重。
“果然陛下让我们来是正确的,您应该是伤口感染了,这才会发烧的,您在这儿等着,我去取水和毛巾来。”
初冬却还一头雾水。
“主人看着明明都好好的啊,怎么感冒了?”
唐安宁将自己腰间的衣服掀起来,露出一条伤疤,是她准备翻出去的时候刮到的。
那儿一直隐隐作痛,本来想借着这个伤口来制造逃出去的理由的,现在被提前发现,也是因为实在太痛了,唐安宁能忍得住就怪了。
很快,大学去了水和毛巾,然后敷到唐安宁额头上,之后又请了来大夫。
大夫看了看伤口的状况,正准备开药呢,被唐安宁拒绝了。
大雪和初冬拿她没办法,只能让大夫先回去,而她们留下来观察伤口的情况。
这种时刻,唐安宁还气若游丝地问她们:“裴景川什么时候会来?”
大雪如实相告:“明日,大概下了早朝之后就会来看您。”
唐安宁皱紧眉头。
“你们,千万不要,将此事告知他。”
初冬:“可是您现在这样,也没办法隐瞒病情啊。”
唐安宁:“这点无需,你们操心,了。”
大雪本来不想答应,怕唐安宁的伤口感染了,唐安宁却说,如果不答应自己的话,那她就会更生气,于是,两人只能答应将此事瞒下来。
到了半夜时刻,她们按照唐安宁所说的,果然将烧退了下来,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
大雪吊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到了中午时刻,这个小屋子还是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