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医者,这对于老爷来说,不也是一件政绩吗?”
提到政绩,太守顿时心思活泛起来。他任期将近,马上就要面临朝廷的查考了,这时候若是多出一项政绩来,升迁的概率也大一些!太守当机立断,笑着看向顾昔霜:“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答应小神医了,祝小神医早日通过医试!”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医术!”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顾海晏看了顾昔霜一眼,感慨道。“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
顾昔霜坐在马车上,翻看着燕州医署丞的针包,满意非常。都是上好的银针啊,她上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好的银针。要不是自己的身体实在没病,她都想给自己来上两针了。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个颠簸,传来车夫的声音:“少爷、小姐,两位小心些,前面围了一大圈人,好像有什么事,马车过不去了。”
顾海晏皱了皱眉,掀开车窗处的帘子向外看了看:“剩下一段路也不长,要不走回去吧。”
主要是,他忍不住想快点回去,跟家里人分享在太守府的所见所闻了。顾昔霜的目光也被在场的人吸引了,不过,却是人群正中之人。她没说什么,只是很快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分开人群,朝正中间走过去。人群正中间,是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正拉着一个伙计样的人苦苦哀求:“大爷,求求您再找一找,我儿子就等这一味药救命呢!”
“求求您了,只要您拿出药来,我们夫妻当牛做马报答您!”
伙计满脸不耐烦,正奋力从夫妻俩的怀里抽身:“都告诉你了,我们这儿没有你要的药材,怎么还说不听了呢!”
“你去别处看看吧!我这儿本来就没有药,你把我腿扯下来也没有啊!”
但夫妻俩还是不放,苦苦哀求:“您这儿就是最大的药铺了,您这儿没有,别处更是没有了!”
“好心的大爷,救救我儿子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围观的众人都看不下去了:“唉,可怜人,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人家本来就没有这味药,在这儿纠缠什么呢?”
“唉,散了散了,又是一对为孩子发疯的!”
顾海晏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已经看见顾昔霜朝那夫妻俩走去了,顿时大急:“你又去凑什么热闹!”
之前在太守府也就算了,反正也没人敢说太守的闲话,这可是在人前!要是被人知道,顾昔霜没有通过医试却要行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顾昔霜没搭理他,只是走到夫妻俩面前,抬起怀中孩子的下颌看了看,继而看向伙计:“怎么,你们药铺里连疗灵草、春不眠、郁金……这些药都没有吗?”
伙计愣了一下:“这些都是常见的药,当然有了。”
顾昔霜点点头,又报了几个分量出来,朝其他伙计扬扬下巴:“既然如此,按我说的分量称了给他们带走,别在这儿堵路了。”
伙计讷讷点头,忽然回过神来:“你、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居然还敢行医,不要命了!”
这夫妻俩分明是病急乱投医,那孩子也一脸死相,眼看就没命了。这小丫头胡说八道不要紧,要是被人误会,说是他们铺子卖的药把人吃死了,这夫妻俩不得赖上他们药铺啊?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议论起来:“这小丫头胆子可真大!”
“区区一个女子,能懂什么医术?在这里乱说话!”
“快去报官把她抓起来,还能领两个赏银呢!”
顾海晏听到这里,脸都快绿了,连忙上前拉住顾昔霜的手:“都跟你说了,这事儿掺和不得,还不快走!”
顾昔霜看了看地上痛哭流涕的夫妻俩,挑眉道:“谁说我在行医了?我这是在相面!”
伙计人傻了:“相面?!”
顾昔霜点点头,一脸坦然:“根据我的相面之法,这孩子今天就跟这些药有缘,喝了这几味药就能好,不喝就得死。”
“喝不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伙计张了张嘴,觉得没法理解,这也行?倒是地上的两夫妻抹了抹眼泪,对视一眼,又看向伙计:“几位大爷,求求你们了,就按这姑娘的方子抓药吧!”
他们也知道,药铺真没有大夫开的那些药,只是无法主动放弃孩子的命,所以胡搅蛮缠罢了。虽然现在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可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伙计摸了摸头,眼珠一转,指着顾昔霜:“抓药可以,你们都不许走!要是喝死了人,你自去投案,与我们药铺没有干系!”
顾昔霜点点头:“我自然不走,等这孩子好了,我还得收卦金呢。”
顾海晏在一旁直翻白眼:“卦金?你不把家底儿赔掉算不错了!”
有了保证,伙计这才开始抓药,药炉也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工夫便熬好了药。这会儿,那孩子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夫妻俩连忙扶住孩子,将药一点点喂了进去。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围观百姓也都探着脖子关注着孩子的状态。过了一会儿,孩子的脸色逐渐好转,呼吸也平稳了下来。围观的人里有通医术的,忍不住上前给孩子探了探脉,立刻发出惊呼:“居然真的好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之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顾昔霜,神色各异。她怎么会知道,那些药材可以替代这夫妻俩说的药方的?难道这小丫头真是个卦神?顾海晏松了口气,正想把顾昔霜带走,却见顾昔霜站着没动,朝夫妻俩伸出手去,笑容灿烂:“承惠,卦金一两。”
顾海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