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皇上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他原本想着撮合五皇子和姜诺诺,也算是亲上加亲,可既然五皇子无意,他也不想强人所难,至于齐桃桃……她与五皇子着实不是良配。“这话说得轻巧,只怕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皇上说这话带着五分真心,而眼中却带着试探,分明就是要看看粟妃的意思。粟妃的笑达了眼底,也跟着试探起来:“既然五皇子对桃桃公主有意,皇上何不……”“不可。”
虽然齐国使臣很快就要回齐国去,可皇上还是觉得齐桃桃不能配给五皇子。粟妃看得出来,皇上就是想撮合齐桃桃跟四皇子,毕竟四皇子才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她笑道:“既然如此,臣妾还真有个人选。”
皇上看着她,眼底带了些警惕。“户部尚书家的姑娘。”
粟妃赶忙笑笑,“臣妾见过她一回,长得模样不错,想来会是五皇子喜欢的,何况,蝗灾闹得这么厉害,有个姻亲,皇上用起来更放心不是?”
粟妃的话着实是说进了皇上的心坎里。他连忙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这事是你提起来的,可五皇子毕竟是皇后所出,还是得交给她决断。”
“皇上叫臣妾决断,臣妾还不愿意呢,这可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臣妾只求能为皇上略略分忧。”
粟妃说罢,赶忙环抱着他的脖子,撒了撒娇。等事情传到姜皇后耳朵里的时候,她恨得牙根都痒痒。她原本想着叫五皇子和姜诺诺喜结连理,如此也能够亲上加亲,到时候自家兄长当然也会全力助五皇子登基。可突然间蹦出一个粟妃插手这件事情,她怎么能忍。话虽这么说,可姜皇后面对着陈如意还是咧着嘴笑得。“本宫记得,你娘亲带你进宫来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没想到如今都长这么大了,五皇子今日去赴宴了,只能改日再见。”
她说着,还抿了口茶,指着坐在一旁的姜诺诺道,“这是我娘家侄女,日后你们是要经常见面的。”
陈如意听了这话,笑弯了自己的双凤眼,看起来端庄讨喜,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直戳进了别人的心:“臣女听闻姜姑娘与五皇子的关系甚好,怎么不见姜姑娘一同去赴宴呢?”
这话明着是问姜诺诺缘由,实则是在嘲讽她无名无分,倒贴都没人要的。“表哥心疼我,又听闻皇后姑母今日见你,便特意叫我过来看看,还问我能不能跟陈姑娘合得来。”
姜诺诺自然也是故意这么说,末了,还加了一句,“表哥还叫我问问,陈姑娘背上的疤还有没有?”
陈如意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她看着姜诺诺冷哼一声:“这是五皇子要问的?还是姜姑娘自己要问的?”
“皇后娘娘,臣女背后的伤可全都是当初为了保护您的,想来就算留着,五皇子也是不会嫌弃的吧。”
这事说来也是巧,陈如意幼年的时候跟着自家爹娘去参加狩猎,不曾想,一个猛兽扑了出来,陈如意小小的人儿早就被吓坏了,哭个不停。好在那猛兽是直扑了姜皇后去,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姜皇后竟然拉了陈如意过来替自己挡着,这才在她的背后留下了长长的疤痕。陈如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姜皇后的身上流转,哪里是单纯的嫌弃不嫌弃,分明就是威胁。姜皇后的笑也止在了脸上,她的眼神警惕起来,亏她还想了许久,奇怪粟妃为何会挑这么个人选,原来是来恶心自己的。姜诺诺可不在乎这些,她本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如今更是,干脆冷哼一声,回怼:“常言道,莫要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陈姑娘这么说,分明就是再逼婚,你不看看自己那么难看的疤怎么配得上五皇子。”
陈如意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门外传出来的声音。“配不配得上可不是姜姑娘说得算的,皇上觉得她好,她就是好,最起码要比姜姑娘更适合做五皇子妃。”
粟妃故意打扮的光鲜亮丽,身后还带着一个云清浅。只见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说的话却是扎人的:“臣妾听闻姜家家风严苛,今日得见姜姑娘果然如此,只可惜是对她人严苛,对自己还真是没有半点规矩。”
“你!”
姜诺诺晓得粟妃在宫里头的地位,连自己姑母都不敢轻易责罚她,更别提自己了。她连忙看向姜皇后,跺了跺脚:“姑母!”
姜皇后虽然是个胳膊肘向里拐的,可现在这个关头也不免嫌她蠢笨。她丝毫不理会姜诺诺的那些话,转头对着粟妃笑道:“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算是她的长辈,可千万别计较。”
“你难得过来,怎么还带着云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她看着云清浅,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她还记得先前云清浅将粟妃和晏胤的那些事情告诉自己,虽然最后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可也算是同盟。她更晓得这两人因为林家而生了嫌隙,若是自己能把云清浅给拉拢过来,对付粟妃可就容易许多。粟妃连忙笑笑,也不等姜皇后开口就直接带着云清浅坐了椅子:“臣妾是奉了皇上的命,来给陈姑娘看诊的。”
“皇上说了,陈姑娘虽是英勇巾帼,可也难免遭人非议,正巧云姑娘才研制了淡化疤痕的药膏,就正好用一用吧。”
粟妃说完,云清浅就连忙掏出了两个小瓶子:“陈姑娘的疤痕长久未痊愈,只怕是当初没有做好消毒,这瓶是消炎的,而这瓶是淡化疤痕的,只要陈姑娘坚持用上两个月,就一定会见成效。”
陈如意虽然也用过不少药膏,却一直都没有效果,她也听闻了云清浅的名头,有这个机会,自然是会珍惜的。“我看啊~咱们皇上的眼光就是好,陈姑娘这样的可比有些仗势欺人的好太多,也难怪会选你做五皇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