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啧啧了几声。她万万没有想到,宁萧看着高冷然,实际上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短时间不能取飞燕郡主的性命,那他就设计让飞燕郡主一步步的众叛亲离。到时候。甚至不需要他们动手,国公府怕是自己就会动手清理起飞燕郡主。他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宁萧冷冷道:“本王也没有对她斩尽杀绝,这件事情的选择权在她手里,她如果安分守己的话,自然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她如果真的为了荣华富贵,而对自己养母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的话。”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正如宁萧所想,飞燕郡主如今的心中十分不平静。她呆呆地立在屋外,看着房间中喜极而泣的两人。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脸色也渐渐苍白。被娇生惯养了那么多年的她,在当年听到自己并非亲生的时候,就开始惶恐无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同样也知道了自己的养母不能生育的事实。也因此,这些年来,她过得随心随意,唯独得不顺心,就是几年前赵国公带回来的一个男孩子。国公夫人哽咽地说道:“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这样一天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终于不用担心,因为没有孩子,而失去如今的婚姻。两个人拥抱着许久之后,才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飞燕郡主。国公夫人吓了一大跳,想起之前飞燕说的,她早就已经知道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顿时心中一慌,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国公倒是先一步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飞燕郡主,冷冷的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飞燕郡主心想,果然人还是偏向于自己的亲生孩子,甚至于自己的母亲如今还没怀上孩子呢,赵国公已经开始对自己这个养女冷眼相对了。她心里震惊的同时又带点愤怒和不甘。因为她清楚地明白,一旦国公夫人的肚子里怀上孩子,那么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将会被夺走。她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我刚刚醒过来就听到母亲昏迷了,我担心母亲,所以就匆匆赶过来了。”
国公夫人红了眼睛。即便知道自己能够生育,但她心里还是更宠爱飞燕郡主这个养女,毕竟10多年的付出绝非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够消磨的。她便伸出了手,想要去摸一摸飞燕郡主的脸。“你能够关心母亲,母亲就很开心了,可你也要乖乖听母亲的话,不要再去做那些傻事情了,你的婚事也快了,这段日子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耐心等成婚的日子。”
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了。可出人意料的是,飞燕郡主非但没有大吵大闹。反而低着头默默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这让飞燕郡主和赵国公都有些惊讶,国公夫人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想清楚了,更是开心了起来。再加上自己得知可以生育的消息,可谓是双喜临门。然而赵国公却慢慢地皱起了眉头,看着飞燕郡主的目光晦暗不明。飞燕郡主也害怕自己漏出纰漏,被精明的养父所察觉。于是便连忙说道。“母亲我身子还有些不舒服,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匆匆离开了。国公夫人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一旁的赵国公说道:“我看飞燕这样子像是听话了不少,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缠着宁萧了。”
赵国攻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唇角,道——“被人扔进水里差点淹死,折腾了这么久,她哪里还敢再去招惹宁萧?”确实。在经历了生死边缘之后,被燕君族的心中对宁萧含着的不再有仰慕,而多了一份害怕和惊恐。她不敢想象。如果……如果当时云清浅没有为自己说话,那么宁萧会不会直接将自己放进池塘里淹死,她不能想,也不敢去想,只能转移注意力来麻痹自己惶恐的内心。可……就在她醒过来打算找自己的母亲父亲哭诉自己的委屈的时候。却意外的得知——自己的父亲母亲很有可能要有亲生的孩子了。这让她很快忘记了宁萧给自己的打击,要开始自己盘算起来。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一旦有了,自己所得到的宠爱地位都有可能失去,甚至包括偌大的国公府。因为按照这个国家的律令,即便是女子也是可以继承爵位与财产的。所以飞燕郡主一开始打的,就是整个国公府的主意。可……如果他们真的怀上了,那么自己又能够做什么呢?飞燕郡主突然间,想起了一张娇俏可爱的脸。那是一个男孩子,笑容腼腆羞涩,一声一声地叫他姐姐。然后。就在他进府之后的几个月,自己却亲手将她推入了冰冷的湖水里。她打了个哆嗦。那是她一生当中做过的最大,也最让她害怕的一件事情,这个事情一旦暴露出去了,对她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病急乱投医之下,飞燕郡主骤然想到了宁安。即便自己再不喜欢宁安,也不得不承认,宁安贵为皇子,身份尊贵,确确实实是一个可靠的归宿。当不再死磕于宁萧这棵树之后,飞燕郡主开始分析起了利弊。就在她决定彻底放弃宁萧,转移视线到名单身上的时候,就瞧见丫鬟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一开口就是——“郡主不好了,安王殿下上门来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安王哥哥来了是件好事情,什么叫做不好了?到底会不会说话?”
这一番数落倒是让丫鬟愣住了。怎么回事?自家郡主不是在赐婚之后就对安王十分的厌恶吗?怎么这一次态度倒是大变样了?她哆哆嗦嗦地说道:“不是啊,郡主,安王殿下是上门来退婚的,国公爷和公主殿下都让您过去呢。”
什么?飞燕郡主顿时愣住了,浑身上下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