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说着说着,突然不敢说了。家里忽然少了那么多人,即便他们没亲眼看到那些人遇害,但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没有人敢公开议论,但私底下,已有声音传出,是因为那些人看到了六小姐什么不能被人看到的东西,所以六小姐把他们都杀害了。“你说在播放什么?”
原本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幻想着先收拾景纶,再除掉戚雯雯,心情愉快得恨不能放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的屠清澜,脸色瞬间剧变!保镖不敢说,“在放景纶和您上/床的视频。”
小心翼翼地跳过提起任何关于六小姐的字眼,掂量着措辞,“景纶的不雅视频。”
屠清澜的眸光一闪,露出像是毒蛇吐信的寒光。景纶好大的胆子,都成了亡命之徒了,还敢摆她一道!“电视打开!”
屠清澜把手中精致的白瓷咖啡杯往地上一摔,暴怒地吩咐佣人。她起先觉得她要取景纶的狗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还觉得这种垃圾不配她亲眼看着他去死,因此并未关注机场那边的动静。却没想到,景纶死到临头,还妄图做垂死挣扎!佣人一听到屠清澜的声音,就忍不住瑟瑟发抖。把腰弯成九十度,畏畏缩缩地上前,按照吩咐打开电视。不用选台,主页面上,就是激/情燃烧的画面。并且,很清楚地露出了屠清澜的脸。屠清澜一看,五官全部扭曲了,就像一个被哈哈镜照出来的怪物。当真是她和景纶的不雅视频!而且她的脸这次连马赛克都没打!还有一点很显然,这段视频不仅在机场播放了,还同步转播了,不然她不可能一打开电视就能看到!是不是,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看到了这段视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非议她?景纶这是心有不甘,想跟她同归于尽?无耻!妄想!屠清澜狂躁地怒号了一声,一想到现在但凡长了张嘴巴的东西,都敢对她说长道短,她就恨不得大开杀戒!她是屠家六小姐,她是要嫁给封凌渊的,她决不能被任何人毁掉!屠清澜的眼里淬满了阴毒,“把景纶抓回来,我要亲手剥了他的皮,让他生不如死!”
“是!”
保镖得到授命,挤进人群中,假装是机场的执勤人员,将景纶抓了起来,带回屠家六房。——而此时,戚雯雯和封凌渊离六房的距离也没有很远了,差不多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但雷烈把车速降了下来,透过后视镜望着戚雯雯,问:“五小姐,继续往前开吗?”
“靠边停下。”
戚雯雯指示道。机场的一切,尽皆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景纶让屠清澜的人带走了,戚雯雯和封凌渊都看得清清楚楚。接下来,戚雯雯决定给屠清澜一点时间,让这对儿昔日的野鸳鸯先相爱相杀个够,然后,等屠清澜和景纶的账算得差不多了,再来算她和她们俩之间的账。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屠清澜毕竟叫了她二十几年的五姐,她怎么“忍心”,看屠清澜忙得分/身乏术?还是一笔一笔来算的好。还有,不仅机场这边的动静戚雯雯了如指掌,屠家那边的态势,她也十分清楚。上次布下的监听网,她还未撤掉,不过,她也没有一直监听六房。屠登科老奸巨猾,以前又从过政,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是对他最基本的要求,她若长期监听,难保会被发现,因此,她只是选择性的在特殊时期监听他们。比如,现在。——屠清澜对保镖下令后,那张脸还是臭得更茅坑里捞出来的石头一样,她绞尽脑汁地在想,眼下这种局面,她要如何应对?删掉视频,并利用屠家在京都的势力,不准任何人议论?但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很心虚,更加坐实那个浪/荡的女人就是她?而且,就算他们不议论,谁能保证那些臭男人不会意/因她!可如果暂时不采取行动,等把景纶抓回来后,让景纶向社会大众承认,视频中的女人并不是她,只是一个羡慕她的出身和长相的女人,照着她的模样去整了容,而景纶因为对她心生爱慕,又自知配不上她,所以找了个替身满足自己的欲/望?嗯,这个处理办法似乎更为妥当。但这样一来,视频就会一直流传,她那赤/身果体的样子被会所有人看了又看,品了又品!该死!怎么做都她都不顺意!该死!景纶该死!看视频的人该死!所有跟她作对的人,统统都该死!屠清澜的怒气无处可宣泄,这时,屠清竹的电话打进来了。“视频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在兴师问罪,还是什么意思?”
屠清竹的话里是带着关心的,但屠清澜并不领情。若不是屠清竹几次三番拦着她,不准她动屠星可,也不准她动戚雯雯,哪里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她又何至于被景纶这个狗“咬”了一回,还要再被他咬一回!“我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如果是你,我们就一起想办法解决,如果不是你,那我也不能放过拿你做文章的人。”
这话听着倒有个哥哥的样子,然而迟来的亲情跟爱情一样,比狗贱。屠清澜不稀罕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少妨碍我,就够了!”
屠清澜冲屠清竹甩着脸子,屠清竹还想劝她,都什么时候了,就别跟他置气了,屠登科的电话这时也打了进来。屠清澜听到来电冲突的忙音,心里鬼火直冒。谁又找她?又要问视频上的人是不是她吗?谁敢说是她?!然而,当屠清澜看清来电显示上“父亲”两个字,浑身一颤,气势瞬间垮掉,连对屠清竹说话的语气都弱下来了。“父亲找我,先不跟你说了。”
挂断屠清竹的电话,接听屠登科的,屠清澜老老实实地喊了声:“父亲。”
屠登科一张口就是训斥:“屠清澜,你是觉得活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