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又笑:“我幼时也在扬州呆过两年,难怪见了姑娘便觉着亲切。”
……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姜云姝是不喜欢跟人说废话的,但她不能坏了萧奕的事,便从善如流的与之交谈:“不知您是?”
“我夫君姓李,在城主身边做事,姑娘唤我一声李娘子便是,这边男人们饮酒谈事,怪无聊的,咱们去那边小坐一会,可好?”
姜云姝往那边瞄了一眼。男女分席,中间只隔着一道纱帘,能清楚的看见对面有十几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大人?”
她询问萧奕的意见。“随你,别委屈自己。”
她粲然一笑,在他耳边低声道:“多数是想套我的话,放心吧,我不弄哭她们都算手下留情。”
她不愿意跟人耍心眼,但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两把。但情况有些不同。没有姜云姝想象中的唇枪舌剑,反而此处的妇人们各个对她都客气的很,跟人说了会话,便听明白了原委。三品的官员在盛京一抓一大把,可对于边关来说,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大官了。这些人怕自家男人被萧奕回京告状,讨好她还来不及,哪里会找她的麻烦?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忽然提起:“晚晚姑娘梳的还是姑娘头呢。”
“这位夫人说笑了,我尚未出嫁,自然不会梳妇人发髻。”
“不知晚晚姑娘贵姓?”
姜云姝不悦的微微蹙眉,并没作答。这是萧奕教她的——若有人问她姓什么,她只管不高兴使脸色。他担心给她安个假姓,她不习惯,旁人唤她容易一时反应不过来,若说姓姜,城主派人回京打听,说不准会把她的老底挖出来。她这次可是偷着出来的,若是风声被传回盛京,她就等着挨收拾吧。众人心有灵犀,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位晚晚姑娘估计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亦或许是家道中落,不想提及?瞧她这一身明显是被娇养出来的气度,想必后者的可能居多。有人为了缓解尴尬,笑着端杯:“这是妾亲手酿的葡萄酒,晚晚姑娘尝尝?”
“我不善饮酒,抱歉。”
“这酒不醉人,姑娘尝尝吧。”
“我真不会饮酒。”
开玩笑,就她?两杯酒下肚,能把当场把萧奕那点老底抖落出来!“那便算了。”
对方也不勉强,又笑道:“想必姑娘定擅诗词吧?听说盛京里酒会上都有人吟诗助兴,不知我们可有荣幸见识见识?”
巧了。“我…也不太会。”
有人表情诧异:“那姑娘会什么?”
众人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眼神,当然,也有觉着她故意拿乔的。姜云姝琢磨着,自己现在的人设好歹是人家大官的“红颜知己”,一直推脱自己这个不会那个不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她笑笑:“抚琴跳舞都行。”
有些人看着她的目光变了。不善诗词,却会抚琴跳舞?看来这位晚晚姑娘倒也不一定是家道中落,没准是扬州那边专门养出来的瘦马。不过瘦马又如何,谁叫人家现在攀了高枝呢?姜云姝不知道众人的心理活动,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引她过来的李娘子笑道:“我正好擅琴,晚晚姑娘要是不嫌弃,我为你抚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