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俗称鬼节,七月半,佛教称为盂兰盆节,传说该日地府放出全部鬼魂,民间普遍进行祭祀鬼魂的活动。凡有新丧的人家,例要上新坟,而一般在地方上都要祭孤魂野鬼,所以,它整个是以祀鬼为中心的节日,是民间最大的祭祀节日之一。 这样的日子,要办喜事?这是图个啥? 那护卫也愣住了:“啊?对啊,鬼节,怎么成婚?”
说着就要往外跑:“不同成婚了,大人,我们去找大帅问明白。”
“站住。”
增寿冷笑一下:“你是去送死吗?”
那护卫站住,送礼服过来的人手里举着礼服,一个个垂头不语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衣服挨个放在长案上,一个校尉过来道:”请大人换装。”
增寿看着他:“我认得你,你负责帅府内的防卫。”
那校尉点头:“是,大人真是好记性。”
“你既然做了这么久的防卫,就没遇到过什么过诡异之事?”
那校尉脸色暗了一下,作揖道:“小人不知道大人什么意思,今日是大喜之日,大人万万不可说这些……败兴的话。”
增寿冷笑:“你每天黑天白天都守着这宅子,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异样想必都瞒不住你的眼睛,你这是害怕了。”
那校尉吓坏了,急忙告辞:“小人还要负责今日巡逻事务,大人请缓缓宽衣。”
说着逃一样的跑掉了。 “脚底抹油,跑的到快。”
增寿冷笑一声,看向那几个垂手而立的士兵:“最近这帅府内可曾闹鬼?”
那几个人还是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帅府内只有岑莲官使用几个丫鬟婆子,剩下的都是士兵,一个个硬邦邦不会说话,这段时间帅府内发生这么多事,这些士兵其实也都看在眼里,但都是岑家军,都是岑国璞家乡招来的年轻人,一个个什么都不敢说。 增寿伸手拎起喜袍哈哈大笑:“大红喜袍,你们说这衣裳像不像血染的?”
他将袍子塞到一个士兵下巴底下,逼迫那人看,那士兵吓得浑身哆嗦:“大人饶命。”
“是不是血染的?这帅府这段日子可没少流血,你都看到了吧?荷塘里有女子尸骨,角楼中女鬼夜哭,还有你们九帅,被邪祟迷了心智,你能不知道?”
“小的……小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饶命啊。”
那士兵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来:“饶命啊大人。”
增寿还想继续装疯卖傻,将这诡异的喜事搅合完了,忽然听到门口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正使大人,这是欢喜的不成了?”
岑莲官用薄纱蒙着面,聘聘婷婷地走过来。不过短短几天,她的气质大变。 之前,她是圆脸圆眼睛,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样子,但是现在,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从身姿到步伐仪态都充满了娇媚,如风中摆柳,脚步轻盈,眨眼间到了增寿面前:“大人有什么尽管问我,何必和士兵们过不起,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那几个士兵如蒙大赦,匆匆逃走。两名护卫对视一眼,站立不动。 “我的人都撤下去了,难道你们还怕我一个弱女子对大人……图谋不轨吗?”
说这话时她还笑了一下,像是娇嗔,增寿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受到那面纱背后的眼波,这女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满满的都是女人味,增寿若真是男子,一定会马上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但可惜,现在增寿只想救自己一条命,对她完全没兴趣。 “你们俩,也出去吧。”
增寿知道,现在人在帅府,就靠这俩护卫,什么都挡不住,不如大方的叫人撤下去,显示自己并不怕她。 岑莲官格格一笑:“大人真是好胆量,这也是我选择大人的原因。”
“你选择我?你喜欢我?”
待护卫撤出去了,增寿忽然嬉皮笑脸,伸手捏住岑莲官的下颌,岑莲官脸上蒙着细纱,增寿的手捏在下颌上,还轻轻拈来捏去,蒙面的纱和娇嫩的肌肤摩擦,岑莲官轻轻地将他的手打下去:“大人,你弄痒人家了。”
说着身子一扭,一副娇羞少女模样。 增寿有点懵,他现在无法判断出岑莲官身上到底还有没有那邪祟。 毕竟一个十六岁少女,忽然春心萌动,从混沌初开到风情万种也是有可能的。 罗凡在那次被困帅府内,对当时情况只字不提,只是一再警告增寿要远离岑莲官。 “反正离她远就对了,这女子不是一般人,可能体内邪祟都没清楚呢,天知道她身体里是哪个千年老鬼?”
罗凡当时是这样说的。 增寿忽然笑了一下,忍着恶心,伸手揽过岑莲官的肩膀,低声问:“嗯,你现在是莲官,还是个千年老鬼?”
岑莲官娇笑:“对的呀,我就是千年老鬼,小心我啊呜一口吃掉你。”
说着伸手在增寿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身子软绵绵的,往他怀里一靠,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声:“可等到这一天了。”
这一天? 增寿伸手摆弄她的面纱问:“这一天是哪一天?怎么这般感慨。”
“当然是和你成亲的今天啊,大人你高兴不高兴。”
“本来是高兴的,只是这日子怎么不挑个好日子,今天可是七月十五,多犯膈应吧。”
增寿说着摇摇头,显出一脸无奈。 “七月十五好啊。中元节,正好借着咱们的婚事好好给天京城冲下喜。”
增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给天京城冲喜?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岑莲官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娇笑道:“我就是不告诉你,等拜了天地再说吧。”
“现在就说,为什么要给天京城冲喜。”
岑莲官体内的顺子本就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上次三魂六魄被赶走一部分,好不容易借着这行宫内阴气重,恢复的七七八八,他从小就和增寿在一起长大,对增寿总是不太戒备,一不小心说出了真话,现在被增寿抓住话柄,索性闭嘴。 “给天京城冲喜?”
增寿皱紧眉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你们是想拿我做祭品!”
岑莲官身子一僵:“哪有,你多心了。”
一定是这样!要用我这天潢贵胄的血来祭祀天京城城破之时的那些冤魂! 增寿越想越气,猛地一拍桌子:“为何不用岑九来做祭品?当时被杀的人,大半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被困在帅府,知道自己怕是在劫难逃,索性想和岑莲官撕扯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