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十三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被绳子捆绑的结结实实。 他挣扎一下,腿在床上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吱呀一声门开了,枫娘子笑盈盈地走进来:“你醒了?”
“松开,给我松开。”
岑十三盯着枫娘子怒气冲冲、 “黄爷,你伤口还疼吗?真是吓死我了,那个柏师爷,看着不过是个书生,想不到这还挺有劲,直接穿透了,万幸错过了心脏位置,我可不想做小寡妇。”
说着坐到床边,望着岑十三一脸欣喜。 这场景有点诡异,岑十三满脸怒气,枫娘子则是情意绵绵。 “松开,赶紧给我松开。”
岑十三瞪着这女人,心里浮现一层凉意。 “黄爷,我要真给松开,你不得杀了我啊。”
枫娘子俯下身,上本身紧紧地贴着岑十三的胸膛。真是温香软玉满怀,可岑十三满心愤懑,看着枫娘子目露凶光,他没有回答,意思已经很明白,他会的,只要松开他一定会对枫娘子不利。 “你现在连敷衍我都懒得做了。”
枫娘子叹口气,伸手抚摸着岑十三的脸,从眉心一直一点点抚摸到下颌,最后在他胸前画着圈,满眼都是深深的爱意:“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舍不得你,就想这样将你绑在身边,一辈子,永远都不分开。”
“现在是什么情况?”
岑十三叹口气,语气开始缓和下来“阿枫,我们这么多年,你何必非要这样,后天就是初九,我们就可以……“ “可以如何?利用九天玄女呼唤出千军万马直捣黄龙,然后你登皇位,封我一个小老婆?”
枫娘子冷笑。 “未必是侧室,没人知道玄女呼唤出群魔后会发生什么,玄女只是个祭品,也许献祭后就不复存在,你就是皇后,我唯一的皇后。”
岑十三盯着枫娘子,眼中浮现出万种柔情,说到唯一的皇后时,唇角笑容荡漾。 枫娘子惊喜万分,眼睛亮亮的:“真的吗?只有我?没有那个不男不女的增寿?”
“是,我从没真心喜欢过她,一切都是为了后天这个日子,我不过是利用她而已。”
“那你爱的是我了?”
枫娘子眼波流转,春情荡漾,格外诱人。 “当然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我吗?”
岑十三的声音透着甜蜜:“来,阿枫,先把绳子都解开。”
若是往日,他没有受伤,运气也能将身上的绳索挣开,但是现在,他刚才试着运了一下气息,丹田隐隐作疼,一口气都上不去,看来自己伤的很重啊。 他低声道:“我的伤,需要多久才能好?”
枫娘子笑了一下,伸出纤纤素手开始解他身上的绳索。 刚才让她解她不搭理,现在却主动给他解开绳索。 终于,绳索被彻底解开,岑十三猛地起身,哎哟一声,又倒了回去。 浑身酸疼,特别是腰椎处,针扎一样,让他无法起身。他疼的咬牙问:“我的伤……很严重?”
枫娘子的手又抚上他胸口,还一点点顺着胸口向下。 “是不是觉得很疼,心口疼,腰也疼,像是无数钢针在扎你?”
岑十三不由自主点点头。 “那就对了,我在给你包扎伤口时候,在金疮药中添了点别的东西。”
枫娘子俏皮一笑,唇边漾开小小的梨涡。 “你可听过情蛊?”
岑十三一愣,盯着枫娘子惊疑不定。 “不用看我,实话告诉你,我在你的伤口处下了情蛊,从此以后,你只能属于我,你满心必须想我爱我,一旦心生杂念,便万劫不复,死的很难看。”
“我的功力……” “你的功力只是暂时消失,一旦你完全认定我,爱我,自然会恢复大半,不过……“枫娘子看着岑十三满脸惊恐,心里很是满足,故意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当然,这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内,万一你恢复功力第一个就来对付我可怎么办?所以我只能将一切都设定在可以掌控之内。“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岑十三彻底暴怒了。 他又试着运气,胸口万箭穿心。 “因为爱你啊,所以我要把你牢牢地拴在身边,什么皇后,我不稀罕,”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稀罕?“ 岑十三声音大了,满脸不可思议。 “只要是一人下就要永远受制于人,我的爱情过去太卑微了,我想过反抗,想联合别的堂主推翻你。现在我发现,将你牢牢地困在身边最好了,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很快,情蛊就会在你我体内发作,今生今世,你都只会记得我一个人,爱我一个人。忘记以前一切事,之前的种种譬如昨日死。”
枫娘子激动地抓住岑十三的胳膊:“从此,这世间在没有什么岑十三,也没有漕帮黄天蝎,你只是我的相公。”
“不!”
岑十三咆哮着,他这么一喊叫,胸口又开始疼起来。 他双手胡乱撕扯着衣领,想看看自己受伤地方到底出现了什么事。 “你身体还没好,这样可不行,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天还没黑呢。”
枫娘子娇笑着,按住他胡乱抓挠的双手。 “你给我滚!”
岑十三怒吼。 枫娘子的手按在他眼睛上,声音格外轻松:“你还没准备好接受情蛊,安静下来,睡吧,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结束了,漕帮也好,岑家也好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从此你只是我阿枫的男人。”
说来奇怪,岑十三本来暴怒,听到这番话后呼吸渐渐变的低沉下来,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状态。 枫娘子松口气,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好睡一觉,一切都结束了。”
这天晚上,白总兵接到一封信。信是被人丢到他门口的,上面写着白总兵和钦差亲启。 看完后,他将信递给罗凡,冷笑道:“也不知是漕帮还是天圣教的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罗凡看完,叹息道:“这人说从此岑十三将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什么意思?将他杀了不成?”
白总兵冷笑:“我可不信,这不过是敌寇的借口,岑十三这贼人一定还在城中,我们要加大搜索力度,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人给我找出来。”
增寿从罗凡那看到信件,微微一笑:“枫娘子啊,这真是一叶蔽目,她既然能这么说,看来岑十三以后不会出现了。”
“不会出现?”
罗凡不信,岑十三这人算计这么多事,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他太自信,低估了女人。”
增寿已经恢复了女装,笑起来千娇百媚,伸手在罗凡低头点了一下:“千万不要小瞧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