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灵心儿轻描淡写的一番话顿时在人群中引发了激烈的反响。天璇子抓着灵心儿的肩膀道:“心儿,你此话当真?兹事体大,万不可开玩笑。”
灵心儿答道:“爹,这事有什么了不得的啊?的确是大师兄告诉我,我又告诉别人的,这有什么不妥吗?”
天玑子一步跨到无痕面前质问道:“无痕,心儿所说可是事实?当真是你告诉心儿的?”
无痕大惊,连忙躬身道:“掌门,师父,各位师叔明察,弟子虽然从哲师弟那得知了这个消息,但从哲师弟住处回去后便直接休息了,绝对没有见心儿师妹,更没有告诉她哲师弟身份的事啊。”
灵心儿微怒道:“大师兄,明明就是你昨晚去找我,将此事告诉我的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此事?大丈夫敢作敢当,这又没什么了不得的,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无痕摇头道:“各位长老请为弟子做主,弟子绝对没有对心儿师妹说过此事。”
天璇子叹道:“痕儿,若真是你所为,你就不妨认了,倒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你告诉心儿的时候,为何不叮嘱她不得告诉他人啊?你不知以她的性格,她一旦知道了什么秘密,那全派上下也全知道了吗?”
灵心儿嗔怒道:“爹,哪有你这么说女儿的?这事当真有这么严重?那……那不关大师兄的事,是我偶尔听到的。”
天枢子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事情的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现在暂且将追究过错的事放一边,我先叮嘱众弟子一番。”
说完天枢子对众人道:“诸位弟子,你们之前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哲哲就是大战神了,现在更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关于此事,我不想隐瞒,哲哲的确就是大战神。只不过,我在这里要叮嘱大家一句,说严重一点也可以说是警告诸位,此事只能我们轩辕门上下知道,切不可对外宣扬。如果有人想对仙庭禀报,借此得到封赏,那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仙庭如果得知大战神在我们轩辕门,只会迁怒我们全派上下,即使你去告密,也还是会落一个包庇的罪名。所以现在我们大家要对此事守口如瓶,等待哲哲恢复清白的那一天,到时候咱们也可扬眉吐气了。”
天枢子话一说完,刚安静下来的广场又喧闹了起来,众弟子议论纷纷,其中不乏一些对掌门包庇哲哲的做法不满的。天枢子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道:“我知道有些人不愿与我们轩辕门同甘共苦,人各有志,老朽也不勉强。想离开轩辕门的现在尽管可以离开。”
天枢子这么一说,有一些人蠢蠢*,就想离开。天枢子却又道:“离开当然可以,但是离开之前必须让我们抹除你们有关大战神的记忆,然后便任由你们各奔东西了。”
听天枢子这又一说,那些蠢蠢*的人有些犹豫了一番,还是留下了。其余的人依旧绝然地选择了抹除有关大战神的记忆,然后下山了。天枢子又扫视了一下留下的大多数弟子,满意地点点头:“诸位肯和我们轩辕门同甘共苦,都是我们轩辕门的好弟子。老朽向诸位保证,大战神绝对是清白的,要不了多久他一定可以沉冤昭雪,重返仙庭的。”
哲哲此时内心一阵澎湃,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上前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众师兄师姐的信任!”
灵心儿在一旁仔细打量了哲哲一番,然后撇撇嘴道:“他这个样子当真是大战神?”
天璇子没好气地瞪了灵心儿一眼:“你犯了如此大错不知悔改,现在还在这胡言乱语?真是被我给宠坏了。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以后绝对再不可对外人提起。”
灵心儿嘟着嘴道:“知道啦。这次如果大师兄告诉我不能告诉别人,我也不会说的啊。啊,不对,不是大师兄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天璇子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们也没打算怎么处置痕儿,你就不用为他遮掩了,而且你现在遮掩也迟了。”
无痕闻言,欲言又止,摇摇头,默默地退到一旁。天枢子一挥手:“好了,大家回去后切记守口如瓶,若有走漏消息者,定不轻饶。都散了吧。”
天玑子对哲哲招招手:“咱们走,我去帮你施法解除记忆的封印。”
哲哲点点头,看了眼远处的苏蓉,又对一旁的冰雪仙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天玑子离开了。天璇子对无痕道:“痕儿,你随我们来一下。”
灵心儿连忙紧张地问道:“爹,你们是不是要处罚大师兄?你不是说不会处置他吗?这事跟他没关系,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天璇子将灵心儿推到一旁:“诸位师叔伯在此,不得如此无礼。我们自有分寸,你无需操心。”
开阳子对陈由之喊道:“由之,你也随我们一起来。”
陈由之躬身道:“是。”
天枢子与天璇子等四位长老将无痕和陈由之带进北极殿,关上殿门后,天枢子问道:“痕儿,你自己也承认哲儿将他的身份告诉了你,心儿又说是你转告了她,可是你却一直不承认有告诉心儿。此事究竟如何,你不妨如实讲来。”
无痕跪下道:“掌门,弟子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弟子也是识得大体的人,的确没有做过此事。昨晚弟子从哲师弟那回来后真的便去休息了。”
天权子问道:“那你可有人证?”
无痕愕然道:“弟子一路回去并未遇到其他人,休息时也自然没有证人。”
开阳子问道:“由之,哲儿说他也将此事告诉了你,可有此事?”
陈由之点点头:“师父明鉴,确有此事。”
开阳子皱眉道:“那你回去后可有告诉别人?回去后你又去了哪里?”
陈由之答道:“弟子知道此事重大,岂敢随便告诉他人?昨晚我回去后,去找张武师兄下棋去了,一直到子时才回去。师父如果不信,可以找张武师兄来对质,还可以问问我是否对他提过此事。”
结果将张武喊来一问,果然如陈由之所说。开阳子释然道:“很好,由之,此事看来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可以回去了。切记,不可将哲儿的身份泄漏给外人。”
陈由之点点头:“弟子谨记。”
然后他便告退了。天璇子看了眼无痕,叹口气道:“痕儿,照理说,心儿和你的关系一直不错,她断不会冤枉你才是。可你却一再声称与此事无关,又找不出证据,这着实让我等为难啊。”
无痕叩首道:“师父,弟子一向敢作敢当,若真是弟子所为,那弟子绝对眼都不眨一下就承认了。可是此事真的与弟子无关。弟子怀疑,是不是有人与弟子有隙,变成了弟子模样,想嫁祸弟子?”
开阳子一拍手道:“倒是有这种可能啊。”
天权子却摇头道:“这说不通。如果痕儿你不承认此事,也就是说你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可陈由之也没告诉任何人,别人就算想陷害你,他又从哪得知哲哲的身份的呢?若怀疑陈由之,也说不过去。其一,他有人证;其二,他的法力低微,根本不会幻化之术。所以,此事当真是奇怪啊。”
天枢子又仔细盯着无痕看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道:“也罢,好在此事及时被我们发现了,没酿成什么大错。既然调查不清,那就暂且放在一旁吧。”
众人见掌门既然这么发话了,继续调查下去也的确没有什么结果,便只得各自退下了。天玑子将哲哲带到自己的房间,在蒲团上各自坐定,然后便按照玉柳书生所授的方法为哲哲运功起来。哲哲只觉得一股灼热之气在自己体内四处游走,不断激荡,洗涤着身体的多处筋脉,最终汇于脑后的封印处,冲击着封印。这股冲击却不是那种横冲直撞,而是刚中带柔地慢慢腐蚀着结界,让哲哲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如此这般运功了半个时辰,哲哲只觉得自己脑后的封印好似破了一个缺口一般,一些往事慢慢浮现在眼前。以前在梦中偶尔见到的身穿金甲的模糊身影此时渐渐明朗起来,那面容分明就是大战神。脑海中,大战神手拿一把金光闪闪的长戟,带领着一众天兵天将,杀入一群凶神恶煞的妖怪之中,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让众妖怪闻风而逃。天玑子收了真气,轻轻问道:“兄弟,感觉如何?”
哲哲从脑海中的情景里醒来,欣喜地点点头:“感觉不错,我好像已经恢复一些记忆了。”
天玑子大喜:“真的?你都想起什么了?”
哲哲便把刚才脑海中浮现的情景描述了一番。天玑子点点头:“你能回忆出大战神的事情,那这更加证明你就是大战神无疑了。接下来几天咱们再继续努力,让你尽快恢复全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