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得笃定,可楚晚卿哪里会信?她很了解嬴郅,知道嬴郅是个什么性子,这段时间瞧着嬴郅对萧弥月的不同,即便是如她所想的当做替身,只怕这个替身也慢慢在他心里扎了根,焉知以后不会成为他心尖上的宝,这样的事情,哪里是他说没有就是没有的?楚晚卿痴痴笑着,嘲弄苦笑:“你确定没有么?表哥,你不要想着糊弄我了,我有眼睛,能看得到。”
嬴郅淡声道:“那是你以己度人想得太多,也看不明白事实内在,我说过我对她的态度如何,自有我的用意,我有我该做的事,不需要这些累赘不实的男女之情。”
他要把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为他被逼死殉葬的母妃报仇,将燕国江山休整肃清好交给可靠之人手中,确保燕国江山安稳太平,才算不负他父皇的苦心和遗憾,在这些夙愿面前,他的情感已然微不足道。他想要的那个人已经消失在这世间了,那令他一眼万年的眉目笑颜已然不复存在,不管是爱还是恨,随着她的死,也都全部沉寂,他不会再为任何人牵动心弦。何况,如穆沅师叔和萧弥月所言,他这个毒解不了了,只怕燐阳花找回来也无用,他没几年可活了,何必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乱了自己,伤了别人。她如此说,楚晚卿便告诉自己姑且信几分,她压下不甘,幽怨决绝的说:“表哥说得如此坚决,那就且等着看吧,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如你所言般冷心冷情,你若做不到,若有朝一日沉陷其中无法自拔,便是你对不起我。”
嬴郅未曾将她的这些话当回事,似乎很笃定,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一日。他不会的。嬴郅道:“接下来萧弥月会代替你为本王控毒治疗,你就不用再管了,好好待在绾心阁,等着你大哥来接你。”
楚晚卿震惊:“什么?你让她……不行,她怎么能直接接触你的真实情况?她要是想害你怎么办?她要是泄露又怎么办?而且她的医术能有多高?只怕也管不了你啊。”
“你不希望我来,那就让程大夫来,我已经教他了,只是单纯的药灸施针压毒,他已经会了的,加上当初师父留下的药,足够你撑到师父回来,总之你不能让萧弥月插手这些事。”
“她不敢。”
他很笃定。楚晚卿急声道:“万一她敢呢?她是个不要命的,之前为了太子连命都不要了,在府里这段时日也不知死活的惹你,明显是不怕死的,有什么是她不敢的?难道她害了你,皇帝能让她偿命?她的命能抵了你的命么?”
嬴郅听着楚晚卿的这番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他索性也没将楚晚卿的顾虑当回事,道:“我说她不敢她便是不敢,若无把握,我便不会做这个决定。”
楚晚卿见他如此不听劝,有些气急的咬牙道:“你这是拿你的命来做赌,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她不情不愿的嫁给你,被迫留在这里,你们关系还一直不好,她怎么可能真心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