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仍自不敢置信,紧盯着太后问:“太后当真肯成全我?不是骗我的?”
太后老脸骤沉:“你这是什么话?哀家是太后,一言九鼎,岂会说话不算话?既然允诺了你,自然会成全你。”
萧弥月仍有顾虑,恳求道:“太后可否赐我一道诏书?不然我不敢信,并非不信太后明示不信自己还能峰回路转,只有实实在在的保障才能定下心为太后办事。”
太后脸色愈发难看,怒道:“你说什么?这种事情哀家如何能现在写好诏书给你?你真是胆大包天,说着不是不信哀家,可你这就是在质疑哀家会食言,哀家犯得着么?如此犯上,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萧弥月站起来,福身,不卑不亢道:“还请太后见谅,事关芳华余生周全,芳华不得不谨慎,芳华已经被陛下赐给荣王一次了,虽说陛下赐婚乃是君恩,但此桩婚事是好是坏人人皆知,陛下的用意芳华不敢多加评判,却也无法苟同。”
“如今太后恩典,能够给我绝处逢生的机会,芳华必得抓住机会,确保自己不会再陷入泥沼,我嫁给荣王过,哪怕以后绝婚了也有过这个名分,实在不敢赌太后的一句口头承诺,毕竟祖宗规矩不和皇家体面怕是比我更重要,只有盖上太后凤印的诏书,才能让我安心。”
“你——”萧弥月继续道:“太后若是不愿,即便是一辈子逃不离荣王府,或是为荣王守寡,我都认命了,只是太后想让我做的事情,自然也是做不了了,太后另寻他人吧。”
太后抓起旁边的茶杯就砸下来,砸在了萧弥月的脚边,她站起来指着萧弥月怒声道:“你好得很,还敢威胁哀家!”
萧弥月非但不怕,反而委屈质问:“所以其实太后的许诺也只是空口白牙,并没有想过应诺的吧,不然赐下诏书又如何?太后若是怕授人以柄也大可安心,只要以后太后不亏待我,诏书我也不会拿出来,只当不存在。”
太后张了张嘴想否认,可是被萧弥月这样的眼神看着,竟有些心虚否认不了。她怎么可能真的容许萧弥月和太子再在一起?莫说太子现在的未婚妻是她的嫡亲外孙女,便是为了皇家的体面,萧弥月也别想再惦记着太子,也就萧弥月毫无自知,竟然也敢把这种话当真。萧弥月抬手抹了抹眼角,倔强道:“太后若是不愿,此事便作罢吧,反正无论是太后还是陛下,必定有的是办法安插人到荣王府探查想要的秘密,我只管安分的做这个荣王妃,好好伺候荣王即可。”
“儿臣告退。”
萧弥月作势要走,太后当即叫住她:“站住!”
萧弥月停下,转头,正好见着太后懊恼无奈的样子。太后当即冷笑道:“既然你想要保障,哀家成全你,但若是如此,让你做的可就不只是探查秘密那么简单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哀家和陛下放在荣王府的耳目和利刃,必要的时候,是要杀人的,至于杀谁,不必哀家跟你言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