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自然可以处理,但是……见嬴郅这般焦急担忧的样子,她心思一动,淡淡道:“估计不行,我能力有限,这个蛊毒很厉害,我了解的不多,可能这次要栽了。”
嬴郅脸色白了几分:“怎么可能?你不是很厉害?连师叔都说她不是你的对手,你这样厉害,怎么会有你解决不了的毒?萧弥月,你不要吓唬我!”
萧弥月呵了一声:“我吓唬你做什么?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的?”
嬴郅脸色更难看了,满脸无措又害怕:“你会死?”
萧弥月:“这话说的,这世上的人,有谁是不会死的?我难道还能与世长存?”
嬴郅:“……”嬴郅有些气急:“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不要在这里调侃,这个蛊毒会要你的命么?”
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也是莫名的讨喜。萧弥月道:“陛下手里有解药,只要我每个月按时服下解药就不会发作,也就不会死,不然我的蛊毒发作就会让我不得好死,你应该很清楚你的毒发作的话会是什么后果,会让你死得多惨,我的只会更厉害。”
嬴郅愣愣的,紧紧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竟然慢慢地充斥出了血丝,很是沉痛。萧弥月:“……”她实在忍不住:“你不要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行不行?我现在还没死呢。”
嬴郅:“你这话错了。”
“哈?”
嬴郅说:“我父皇母妃死的时候,我不是这个反应,你应该说,我这是死了媳妇的反应,比较贴切。”
萧弥月又:“……”额,这厮不是刚还在悲伤害怕,怎么一下子就有心情跟她强调这种无聊的事情了。嬴郅揉了揉眉心,无力道:“你以后不要拿这种事吓唬我了,你知道我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的,这种关乎你安危的事情,我是真的会信的。”
萧弥月嘴角一扯:“怎么突然就看出来我是在吓唬你了?”
嬴郅淡淡道:“你是惜命的人,你都风轻云淡言辞调侃,想来你是不怕蛊毒要你的命的,虽然陛下那有解药,可你岂是肯屈从陛下威逼的人?陛下如此,只会激起你的反意,你既然回来如实跟我说这些,想必是有把握可以处理身上的蛊毒,心里也有报复陛下的计划了,对吧?”
他也是一开始有些关心则乱,才会下意识的害怕她出事,可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她如果没有把握保住自己,就不会如实告诉他这件事,既然说了,定然是有用意。萧弥月勾唇一笑,眼中尽是深意,缓缓道:“嬴郅,我们联手吧,你不是想颠覆皇帝的皇权么?我帮你,我背后有父王给我留下的军中势力和朝中人脉,还有定北王府偌大的家产财力,以及我受命继承的那些势力,你我联手,你就不必再韬光养晦徐徐图之了。”
她明明只说联手对付皇帝,嬴郅却问她:“你这是愿意为我解毒了么?”
萧弥月无语:“这两件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吧,不解毒又不影响你对付皇帝的事情,既不是非要不可,我也不曾许诺,你为何会得出这个结论?”
嬴郅叹气:“我以为,你提出联手,会有 这样的诚意。”
萧弥月哼笑:“我那日便说了,你我之间旧怨太多,你想让我给你解毒,我找不到必须这样做的理由,你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可你好像还没想出来,既如此,我如何给你解毒?你以为我是朝令夕改的人?”
嬴郅哑然。萧弥月摆摆手:“我现在也不想跟你扯这个,联手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这对你只有利无弊,好了,我还得去琢磨一下把我体内的蛊毒弄死,就不和你多说了。”
不等嬴郅说什么,萧弥月便风一样飘出了行云阁。回到关雎阁,萧弥月才顾得上给自己把脉看看。只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毒蛊的虫卵已经依附成功了,之后便会慢慢顺着血脉流通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以她的骨血为食,慢慢长大,最后会依附在心脉处,等长成了,就会蚕食她的心脉和五脏六腑,发狂让她痛苦,得按时服用浸染母蛊毒液的解药,才能安抚它。她自然是有办法处理掉这玩意儿的,可既然是她弄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除掉的,很麻烦,且得耗时。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懒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弄这些,而且有现成的,何必自己折腾浪费时间。萧弥月以澜国的文字写了封密信,且都是她的字迹,她将信递给颜如玉:“立刻将这封信传回大澜交给奚纭,让她将这些东西尽快给我送来。”
颜如玉立刻就懂了:“所以那狗皇帝用在主子身上的蛊,是主子当年养出来的那些?”
萧弥月点头:“嗯,不过不只是我解雇的东西,上面还有给嬴郅解毒的东西。”
颜如玉惊讶:“主子想好要为荣王解毒了?”
萧弥月仍有些迷茫:“我还没想好,不过确实有这个念头了,先备着东西吧,这样不想解便罢了,若是想了,也能以最短的时间解了他的毒,反正都是要让奚纭送东西来了,便一起送了罢。”
颜如玉笑了笑,却聪明的没在此事上多说什么,而是问及另一个疑惑:“不过主子的蛊,一向是在主子的禁地中放着的,由奚纭代为看管,怎么会流落到燕国皇帝手里?”
萧弥月眸中划过一抹冷芒,道:“你忘了?现在姜嬛是国师,她能拿得到我的东西,现在人就在这里。”
颜如玉明白了。萧弥月蓦的冷笑:“不过她竟然敢拿我的东西来孝敬给燕国皇帝,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