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舒涵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林年。舒涵正准备去接水，看到林年在门口，思考再三还是过去和她打了招呼。“林学姐。”

林年回：“舒涵。”

舒涵看了眼教室：“你是来找江予的吧，他不在。”

林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舒涵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了一遍：“找我？”

林年点点头：“就是来找你的。”

林年拉着她走到卫生间，这会已经放学了，卫生间里只有她们两。林年深吸一口气：“今天把话说清楚吧。”

舒涵自知理亏，没有说什么。林年笑了声：“你不是告诉我你不喜欢江予吗？”

舒涵点点头：“对。”

林年笑着看她，但眼底充满了讽刺：“你不喜欢他你还吊着他，你有没有意思？”

舒涵下意识的回：“我没有。”

她不知道林年怎么变成这样了。林年接着说：“我在和你说的时候，你一定在笑话我吧？”

舒涵眼里的意味不明。林年突然激动的推她一把：“你怎么这么会算计人？”

舒涵跌坐在地上，后背撞上洗手台，脚踝处火辣辣的疼，她反应过来时林年已经出去了。舒涵扶着墙，勉强站住，慢慢的走出去。一个不注意，舒涵身体失去平衡，她都做好了摔下去的准备，却落入了江予的怀抱。江予皱着眉问她：“怎么弄的？”

舒涵想推开他：“不小心摔得。”

“能不小心成这样？”

江予的语气明显不悦。江予刚放完东西出来就看见舒涵在前面慢慢的走，走近发现她脚好像不太对，见她快摔倒，他立刻走上前接住了她。舒涵一瘸一拐的走着，时不时地刺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疼！”

江予把她拉回来：“现在知道疼了？”

舒涵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憋着泪水。江予蹲下：“上来。”

舒涵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下手。江予回头，语气不是很好：“快点。”

舒涵像是认命般慢悠悠的爬上去，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江予站起身，往校医室的方向走。舒涵问他：“你怎么还在学校？”

江予：“你不也没走？”

“……”舒涵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要不我讲个笑话？”

江予被气乐了：“行，你有心情你就说。”

舒涵以为他这是同意了，开始想她前几天看到的笑话：“从前有一只鸟，他每天都会经过一片玉米田，但是很不幸的，有一天那片玉米田发生了火灾，所有的玉米都变成了爆米花。”

说到这舒涵停了一下，“你猜小鸟飞过去的时候怎么了？”

江予配合着问：“怎么了？”

舒涵把剩下的话说完：“它以为下雪，就冷死了…”“……”等了一会没等来预期的笑声，舒涵问他：“不好笑吗？”

然后她开始嘀咕，“明明我给茵茵讲的时候她很高兴啊。”

江予偏头看她：“舒涵。”

“嗯？”

江予想不出来余茵茵的笑点是有多低，他只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冷：“到了，你可以下来了。”

“哦。”

舒涵慢慢落地，搭着江予的手，走进校医室。里面的医生还在吃饭，见有人来便收拾了一下，指了指内屋，示意让他们先进去。舒涵坐在椅子上，现在才仔细观察，发现脚踝处高高的肿起来，看着有些吓人。校园看着很年轻，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她先按了下红肿的地方。舒涵半天吐出来一个字：“疼。”

“还有其他地方吗？”

舒涵这才发觉后背也隐隐发痛：“还有后背。”

校医看了眼江予：“麻烦你先出去下。”

江予没多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校医轻轻翻起舒涵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后背。舒涵感觉后背接触到冷空气，忍不住抖了一下。接着，她感觉有东西在后背上轻按，应该是在上药。好了后，校医摘下口罩，叫了江予进来：“踝关节外侧副韧带纤维部分撕裂，简单来说就是崴脚了，后背还有几处擦伤，回去摸几天药，至少三周不能剧烈运动。”

舒涵被江予扶起来，慢慢往外走。回到教室，舒涵见江予手上提着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江予打开：“药，还有面包，你不是没吃饭吗？”

舒涵接过面包，吃了几口，抽空看了眼手机，想着还是和林年说一下，却发现林年把她拉黑了。她盯着手机愣了一会，然后继续吃面包。江予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舒涵也觉着困，头枕着胳膊睡着了。易灏打球回来，刚想出声，看到江予的眼神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看到一旁已经睡着的舒涵，懂了他的意思。余茵茵来时，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舒涵已经醒了，但还是想眯着眼睛趴会，易灏和余茵茵说了舒涵受伤的事。余茵茵立刻冲过去：“涵涵你怎么样了？”

舒涵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嘶。”

余茵茵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事。”

舒涵笑笑。余茵茵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舒涵自己摔得：“是不是林年？”

舒涵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余茵茵一听来了气：“我去，这女的下手真狠，瞧瞧把你弄成什么样了？”

舒涵伸手给她顺毛：“诶呀，没事的，正好下周我就不用跑操了。”

天气逐渐变冷，课间操就变成了跑操。余茵茵问她：“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余茵茵越想越气，“不行，这是江予扯的事，我得找他去。”

舒涵连忙拉住她：“别！别告诉江予，算我求你了，这本来就是因为我没和她说清楚，也不能全怪她。”

余茵茵正在气头上，舒涵看见走进教室的顾让，想到办法了：“班长！”

顾让把视线挪到这边。余茵茵很不理解：“你叫他干嘛？”

舒涵说：“你们最近怎么了？”

余茵茵瞬间忘了刚才的事，敷衍的地回：“就小吵了一架，”顾让已经走了过来，看着舒涵：“怎么了？”

舒涵摇了摇头：“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茵茵。”

余茵茵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拉着顾让回座位。舒涵眉眼弯弯的，头上落下不重不轻的力道，她抬头看他：“怎么了？”

江予收回了手，坐下来，他是实在不明白，她这人是怎么做到受了伤还在这乐呵呵的：“你就这么开心。”

舒涵觉着奇怪：“我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可爱啊。”

还是入了冬后天色黑的更早了，舒涵的脚正常走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还得修养一周。余茵茵突然心血来潮的问她：“这都快两年了，你怎么没过过生日？”

舒涵愣了一会，季菲以前从来没有给她过过生日。舒涵似是在回忆。语气慢吞吞的：“我上次过生日是在四年前，我也忘了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余茵茵下巴都快被惊掉了：“不是吧？这个不是应该记得很熟吗？”

舒涵笑了笑：“那我回去问问我爸吧。”

江予眼底的情绪捉摸不透。舒涵回到家，看见舒承难得在家，想起了白天的事，吃饭时顺便提了一嘴。“爸爸，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舒承回：“一月十号，你忘了吗？”

“嗯。”

舒涵嘴里吃着米饭，含糊不清的说。舒承看着走上楼的舒涵，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