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楚博查过监控后，发现是陈敏雪搞的鬼。“陈敏雪？”

余茵茵听到这个名字，回忆了半天。舒涵还以为会是林年，没想到是之前和她有过过节的陈敏雪。余茵茵想起来了：“哦，就是之前说你是花瓶的那个？”

舒涵倒没想起来这件事：“有吗？我不记得了。”

闻言，余茵茵扭头看她：“你不记得？我还帮你怼了她呢，不过也是，她这人内心阴暗，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其实舒涵对她没有多大的敌意，她想不明白陈敏雪为什么要弄坏她的竖琴，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事？舒涵摇了摇头，那也过去很长时间了，就算要报复也应该趁早吧。舒涵自我挣扎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周楚博叫她去办公室，商量一下解决的方案。说她是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该赔的还是得赔。几秒后，舒涵开口，说：“周老师，是她弄坏的，理应她赔，我也不想追究什么，她赔完就没事了。”

周楚博也不想为难两人，听到舒涵的要求并不过分，欣然同意了。余茵茵听到后，看她都带了几分不争气：“你啊你，她都蹬鼻子上脸了，你还客气什么？”

像是觉得还不解气，余茵茵又补了一条，“就应该让她当着全班的面向你道歉！”

舒涵摇了摇头：“毕竟她是女生，也别太为难人家。”

“女生？”

余茵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涵涵你搞搞清楚，她能干出这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同时，陈敏雪有些不安，拿出手机给林年发消息。陈敏雪：“你不是说这件事不会闹大吗？”

林年：“诶呀，我也没想到舒涵这么斤斤计较。”

陈敏雪：“所以你这是翻脸不认人了？”

林年：“合作一场，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手机息了屏，陈敏雪恨得牙痒痒，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一时激动，鬼使神差的听了林年的提议。当陈敏雪知道自己要赔七千多傻了眼，她只是普通的家庭，没有那么多钱。她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爸，我不小心把同学的竖琴弄坏了，要赔七千多。”

电话那头声音明显有些激动：“七千多？你怎么搞得？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啊？”

陈敏雪咬了咬唇：“那爸爸……”“你去给她道歉，看能不能赔的少一点。”

陈敏雪早就去找过舒涵了，但舒涵态度很坚硬，不肯松口。挂了电话，陈敏雪拨通了林年的号码。林年那头很快接起来，传来不耐烦的女声：“又想干嘛？”

陈敏雪说：“竖琴要赔七千多，我们平摊。”

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阵笑声：“又不是我弄坏的，我为什么要赔？”

陈敏雪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有你的录音。”

林年有些慌了：“什么录音？”

陈敏雪做事也会留一手：“你找我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录音里就有什么。”

林年最恨被人威胁：“行，我只赔三千，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舒涵没想到陈敏雪动作这么快，一天的时间就凑够钱了。舒涵回到座位，余茵茵问她事情的进展：“她没赖着不赔吧？”

舒涵摇头：“已经赔上了。”

余茵茵觉得不可思议：“不应该啊，我记得他家没那么有钱啊。”

舒涵不想关注别人家的事，余茵茵嘴上放松了一下后，就转了回去。江予对这件事还是迷迷糊糊的：“赔你什么？”

舒涵如实回答：“昨天我表演完节目，竖琴被人弄坏了，不过已经处理了。”

江予奥了一声，没了后续。夏天悄然而至，海市的温度上升了一大截，一中的校领导经过家长和学生的轮番轰炸，同意自掏腰包把已经很老旧，运行起来还“呜呜”响的风扇换成了空调。在那个年代，换空调是一笔不少的开销，校领导就只有哭的份。感受着空调吹来的凉风，余茵茵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一种升华，喃喃道：“真的舒服，我真想把这空调抱回家。”

旁边顾让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盗窃罪。”

“......”余茵茵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我只是说说，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舒涵偷偷的笑，却不巧被江予看见了。江予伸手把玩着她颈间的碎发。舒涵之前也反抗过，时间久了眼见没什么成效，舒涵也就放弃挣扎了。余茵茵还是有些不满意：“这里还是离空调太远了，风力不强啊。”

舒涵并不觉得坐的近有什么好处：“别了吧，你仔细看看坐在空调边上的，都快冻住了。”

江予把手放下来：“下周换座位，我们这组正对着空调。”

“……”舒涵猛地想起来该换座位了，要不是江予提的这一嘴她都忘了。停了几秒，江予接着说：“你就可以吹个够了。”

“……”余茵茵真是不了解舒涵怎么可以忍受江予，她觉得顾让已经是她的底线了。换了座位后，余茵茵得到了她想要的风力，舒涵正坐在座位上写作业，突然感觉下身一阵热流。完了，她来“姨妈”了。舒涵慢慢转身问余茵茵：“你带‘姨妈’巾了吗？”

余茵茵从包里偷偷摸摸的递给她：“你提前了。”

舒涵点点头，想起来之前和余茵茵吃了冰激凌，难怪提前了。一早上舒涵都感觉小腹处像挨了一拳似的，抽痛。今天她还没穿外套，近在咫尺的空调吹的她晕晕乎乎的。江予看见她额头上密布的汗珠，知道她不太舒服，从书包里拿出校服外套递给她：“穿上。”

舒涵慢半拍地说：“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

舒涵这才接过，套在短袖上。嗯，还是一股洗衣粉的味道。那时候一中的校服还没有改版，依旧是白蓝色的，男女的都一样。课间，江予不在座位上，舒涵估摸着应该是和易灏出去打球了。她这会已经好多了，起身准备去打点热水。站起身，舒涵才意识到江予到底多高，校服下摆盖过她的臀部，袖子也长一截。舒涵扁起袖子，从包里掏出水杯，走出教室。接水的时候，有几个同班的女生找她闲聊。“你这校服怎么这么大？”

舒涵很淡定的回：“我同桌借我的。”

那几个女生调侃她：“他为什么借你啊？”

舒涵想了下该怎么回答，说少了显得他们好像有什么，说多了又显得她急了，舒涵干脆闭嘴跑了。回去后，江予已经回来了。江予见她进来问：“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

舒涵点点头，“外套我回去洗完给你。”

江予没什么意见：“都行。”

舒涵想起来前面上课时她疼得没心思听课，有几道物理题没懂，只好问江予：“那个……”“嗯？”

江予以为她哪不舒服了。舒涵拿出物理练习册：“我前面上课没认真听，你给我讲几道题呗？”

见他有些犹豫，舒涵连忙补充道：“你要是哪道题不会，你也可以问我的。”

江予弯了弯唇角，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啊。”

听着江予讲题的声音，舒涵忍不住跑了神。最后几道题讲完，舒涵只会了一半。江予拿手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你不是平常挺聪明的吗？”

舒涵撅起嘴，反驳他：“那我也笨一会不行吗？”

江予有些惊奇，现在这姑娘都能冲他发脾气了，不过他还挺喜欢这样的。半晌后，他说：“行啊，但是也别太笨，免得被人拐了去。”

舒涵的脸没理由的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