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又感觉到一阵头痛,痛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捂着头,疼得她蹲在地上,深深喘着气。为什么突然之间怎么痛?也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脑海深处飞快闪过让她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可她努力分辨那些片段然而换来的是更剧烈的头疼,疼得她无法喘息,浑身颤抖。周斯也刚好回来,佣人说太太在楼上书房,周斯也赶忙上来找人,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唐穗蹲在地上,而面前赫然是当初被她丢掉的婚纱照。周斯也眉头狠狠一皱,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赶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问怎么了。她不断的摇头并且拍打自己的头,太痛了,痛得她好想死。“头又痛了是不是?”
周斯也连忙大声吼着叫来佣人,佣人听到声音来到书房,就听到周斯也说:“赶紧把太太的药拿过来!快点!”
“是,是的,先生。”
佣人赶忙去拿药。周斯也将唐穗抱在怀里,正要带她离开书房,她却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捂着剧烈疼痛的头,眼神凄厉,恶狠狠盯着他看,她的眼神充满恨意。周斯也还来不及分辨她的眼神,下一秒,她便在他怀里晕了过去。那股强烈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吞噬殆尽。等唐穗醒过来的时候,周斯也守在她身边,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她眼神冷冷地,伸长了手就掐住他的脖子,好像要掐死他。周斯也没有反抗,他看出来了,唐穗原来的那个人格醒了,那个恨他入骨,恨恨不得他去死的唐穗回来了。唐穗面目狰狞,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周斯也没有反抗,好像愿意死在她手里一样。“穗穗。”
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掐不死他,这点力气,拍死一只苍蝇都费劲,更别说掐死他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了。周斯也没有害怕,反而也高兴,眼里是无尽的温柔,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喊她的名字。“你是不是看到那副婚纱照才想起来的?你当初说要扔了,我不舍得,鬼使神差就把婚纱照收回来,一直放在那,如果你不喜欢那婚纱照,我们可以重新照,然后挂在房间。”
唐穗冷笑一声,重新拍过?那所有的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吗?!他怎么能够这么无耻,厚脸皮,他到底有没有脸的?!还敢这样骗她!她现在这幅样子拜谁所赐?!都是他啊,她的不幸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为什么他还能趁她失忆还在欺骗她,把她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是吗?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她什么都被他毁掉了,他还有脸说重新来过?周斯也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松松掰开她的手,说:“医生说过你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穗穗,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他一边贪恋失忆后的唐穗,一边想以前的唐穗回来,现在发现根本就不可能兼得,都是他想太多了。这怎么可能呢。佣人这会推开门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去。周斯也温声细语安抚她的情绪,“我们先把药吃了,不然等会头又痛了。”
唐穗恨得眼睛都红了,可她无法亲手掐死他,她现在这幅身体,根本就是个废人,她被周斯也搂在怀里,双手被他抓着,他还在说那些让她很恶心的话,吃药?吃药她弟弟就能回来吗?吃药严礼就能回来吗?都回不来了,那她活着有什么意义。唐穗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水果篮里有把水果刀,她盯着那把刀看了会,忽然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周斯也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穗穗,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原本我订了今天机票去度假,不过你突然晕了过去,很可能去不了,那我把机票改期,我们明天去好不好?”
唐穗毫无反应,脸色冷得不能再冷了。周斯也不等她同意,就这样拍板决定了。而唐穗冷呵了一声,视线再次看向那把水果刀,她注意到周斯也没看过来的时候,很快拿起那把刀子,手握住刀柄的一瞬间,就朝他的胸口插过去,她没有一丝丝的犹豫,想这样做的时候,直接遵从本能,她要他死。要他为了这一切付出代价。她想过了,只要他死了,她也不会苟活,会自杀,跟他一起死,她要亲眼看他下地狱,永世不能翻身。但那把刀子,并未插进他的胸口,而是滑到了他的肩膀,他躲开得及时,他反应过来立刻从她手里抢过那把水果刀。刀口见血,一滴滴低落在纯白的床单上,一下子像是展开的花朵一样,颜色艳丽。周斯也捂着流血的肩膀,不可置信看着她,也从她眼里感觉到了杀意,她是真恨他。佣人这会进来,又吓了一跳,看到床单和地上都是血,再看向周斯也,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还能冷静沉着吩咐佣人:“去拿医药箱。”
“先生……好好,我这就去拿。”
佣人火急火燎去拿医药箱过来,“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给您看看,您一直在流血。”
而那把水果刀被周斯也丢进了床下,佣人没有发现。唐穗则冷冷看着,好像这一幕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怕被揭发,她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周斯也说:“用不着,你出去吧。”
“可是先生您的伤……您还是要处理一下,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说了不用,出去,立刻出去。”
周斯也没耐心,低声吼道。佣人不敢多说,赶忙退了出去,还把房间门关上。周斯也的手都是血,他浑然不以为意,还笑了笑,说:“你是真想弑夫,不过我命硬,不会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