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秦雅致听到了她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秦欢，不要成天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
她忍不住直接嘲讽道，“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底细吗？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嫁了个好老公而已！”
秦欢抿着嘴，做出了一副很少见的委屈表情。
她本就美丽动人，这样的动作就更显得楚楚可怜了。
秦雅致一扬眉，以为她是真的怕了自己更是得意起来。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她继续讥讽着，殊不知陈荣泊已经冷着脸站在她们身后了。
“秦雅致……你别……”
秦欢的话甚至都说不完，只能听着秦雅致将她彻头彻尾地羞辱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秦雅致忍不住说道，“你不就是技术比我好些吗？哼，技术再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在我底下！”
“咳咳。”
一阵咳嗽声将秦雅致喋喋不休的辱骂打断。
听出了发出声音的是谁，秦雅致心中一凛，不由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随即她有些惊慌地回过头，陈荣泊脸色铁青地看着她，目光冰冷。
她寄出了一抹尴尬至极的笑容。
“陈总，真巧啊。”
陈荣泊冷冷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他没有理会秦雅致的招呼，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之后，直直地落在了秦欢身上。
“秦主任，咱们又见面了。”
他的表情瞬间从冷漠变成了热情，在秦雅致看来刺眼极了。
“陈总。”
秦欢点点头，“没想到您也留下来参加晚宴了。”
陈总明明就站在秦雅致身边，却像根本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一样，只顾着和秦欢说话。
“哎，这不是陪着几个客户吗？”他笑笑，毫不掩饰地解释起了自己的工作。
“他们都是从海外赶过来的，一时也不好找和他们口味的餐厅，不如就在峰会上吃，也不至于有什么忌口没注意到。”
这也是做生意的常态了，尤其是和国外商人打交道。
峰会是特意请的营养师根据不同风俗、个人口味和过敏情况做的餐点。
未必是最好吃的，但一定是最安全的。
秦欢了然地一笑，客套地回答道，“确实应该多注意一点。陈总实在是有心了。”
两人相视而笑，丝毫没有看见秦雅致逐渐苍白的脸。
“陈总我……”
两人的对话终于停顿了大约有几秒钟。
秦雅致忙不迭地凑了上去，慌乱地便要和陈荣泊解释。
陈荣泊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
“秦雅致！”
陆北及时出现，一把拽住了还要继续往跟前凑的秦雅致。
既然陆北到了场，陈荣泊也没有无视他的道理，只能扭过头不咸不淡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陆总。”
但显然，他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热情。
陆北心一沉，已经猜到了秦雅致说了些什么。
“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他歉意地一笑，试图把场面圆回去。
却没想到陈荣泊慢悠悠地抬起了手，平静地摆了一摆。
“不用和我说这么多了，陆院长。”
他语气带着几分冷意，“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一辈子见识过了太多人，也看惯了各种争斗。”
陈荣泊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带着些微的讥讽。
“生意人嘛，大家都是算计来算计去，没有一点真心实意的。”
他似乎在无差别的讽刺着每一个人，就连一旁的秦欢也被嘲讽了进去。
但没有人打断他的话，陈荣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淡。
“但是我的女儿不是你们用来斗争的武器。”
他冷着脸，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说道。
“至少在我看来，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成为你们之间争名夺利的武器。”
秦欢抿着嘴，低下了头。
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提起当初那件事的原因之一。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还没到双十年华的小姑娘。
如果她那天不在医院呢？或者说，如果秦雅致的失误更大呢？
小姑娘就那么躺在手术台上，赤裸着身体，毫无保留的信任着给她做手术的医生。
而那个医院从上到下，从院长到主刀都在利用她为自己牟利。
多么可悲啊……
陈荣泊显然也有些动容，眼眶竟是微微红了。
秦雅致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她仅有的那一点良知在面对着这一位父亲时终于显露无疑。
她也不是没有愧疚过，只是想要胜过秦欢的渴望一直占据着她的心。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那么一点点的醒悟过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请你们体谅一个父亲的心情。”陈荣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陆北目光微闪，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后也没有开口。
“陈总……”秦欢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陈荣泊别过脸，连带着秦欢也不想再理会。
“陆院长。”
最后还是陈荣泊先开了口，“之前咱们说的代言一事，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陆北猛然抬起了头，目光带着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陈荣泊深深地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便往外走去——竟然是直接离开了会场。
见已经没有好戏可看，秦欢耸耸肩，发出了轻轻地笑声。
这一声笑，换来了陆北和秦雅致的怒视。
“秦欢，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陆北冷着脸道，“非得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才甘心吗？”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陆北的话里有些埋怨的意思。
但秦欢却并不在意他的话。
秦欢轻笑一声，斜着眼睛看他。
“这可不是我过不过分，我什么都没说哦。”
陆北微微一愣，扭头看向身边的秦雅致，带着询问的目光。
果不其然，秦雅致缓缓地低下了头。
陆北无奈地合上了眼，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秦雅致为什么总是能给他折腾出那么多事来？
秦欢看着他们似乎已经快要吵起来了，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扭头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