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再去问。一夜好梦的姜洋洋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撅着屁股继续睡。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姜九儿的死亡凝视。甚至睡梦中还活动了一下四肢，睡得歪七扭八的。直到睡够了才有了苏醒的迹象。眼睛还没睁开，先上手揉了把眼，睡眼一点点睁开，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姜洋洋眼里带着朦胧，睁着一双眼看着眼前的大脸，有些熟悉。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手先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抱眼前的人。却被拒绝了。洋洋有些不高兴，伸着手非要对方抱。对方就是不抱，姜洋洋哼了一身翻了个身不理她。姜九儿看够了，就哼笑了一声。“姜洋洋小朋友你该起床了。”

这会的姜洋洋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以为还是像平常一样。只不过今天的姜九儿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他。姜洋洋趴了一会，感觉不太对劲，总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刚刚姜九儿喊他什么？好像是喊姜洋洋？一想到这里他背脊一僵，以慢动作转过身对上姜九儿带着怒气的笑脸。“洋洋你醒了吗？”

此时的姜九儿语气温柔脸带笑意，就像是平常一样叫他起床。可是姜洋洋硬生生感觉那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他的意识从睡梦中脱离出来，想装傻充愣混过去。“妈咪，我是沫沫啊……”声音很小带着心虚。姜九儿都要气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装。她叉着腰，站在床边低头看他。“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起床收拾好，自己过来给我解释清楚。”

说完转身找了个椅子一坐，开始等姜洋洋起身。姜洋洋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就要找救援，往旁边一看，严橙早就起床吃饭去了。“唉~”叹气的洋洋要啊独自面对一切。他麻溜的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洗漱好走到姜九儿面前。一分钟早就过去了。两人谁也没说。他站在姜九儿面前，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服。姜九儿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看着他。“你是自己说还是我问你说？”

洋洋不揪衣服了，开始揪头发。揪了半天也没说话，姜九儿就打算直接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姜九儿的目光。“前两天……那个不太聪明的阿姨带我去商场，玩的时候看见哥哥他们，就被拉过去了。”

不太聪明的阿姨？姜九儿想了一下，最后跟安晴对上了号。“然后哥哥说……妈咪也不知道这件事，就干脆换一下他去好了……”姜九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是沫沫的主意，真是好样的。“所以你们俩就装作对方的样子想瞒天过海？”

洋洋点点头。“那你们还有什么计划是要做的？”

洋洋摇头，这题他不会，姜沫沫也没告诉他。姜九儿审视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才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你知道沫沫现在那吗？”

这个他会，他放开揪自己头发的手，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拿出一个平板。解锁打开找出一个地图APP，点开输入了什么东西，看见上面的红点闪烁了一下才举到姜九儿面前。小手指着红点的地方：“哥哥在这里。”

看到地图上的红点，姜九儿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哪来的跟踪器？”

她以为是严文训给的，毕竟他俩那么小，再聪明也不能聪明成这样啊。结果姜洋洋就告诉她，这东西是姜沫沫做的，还是他自己一个人搞得。姜九儿觉得自己对儿子的预估有误。有些不敢相信的在问了一遍：“这是……你们自己做的？”

姜洋洋点头，随后又摇了摇：“是哥哥自己做的。”

姜九儿再次沉默……过于震惊导致她也没那么生气了，但是人还是要吵的。待让他们长记性啊，还有沫沫上次是怎么答应自己的？他难道都忘了？不过要吵吵一双，毕竟是两个人犯错误，她不能只能吵一个，只能等人齐了再吵。把平板收掉，看着还一直低头的姜洋洋。“抬起头看着妈咪。”

姜洋洋抬头，眼里含着一包泪水，要掉不掉的，像是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一样。往常他这么一哭，姜九儿肯定立马心软说几句就放过了。可现在不行，她不说清楚他们是不会吃教训的。她狠了狠心。“你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吗？”

姜洋洋点点头，他现在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一回来不跟妈咪说你是洋洋呢？”

这个问题，他最开始是想过的，尤其是知道姜九儿那么担心他的时候是想坦白的。但是他也不能忽视哥哥说的，总感觉要是自己说了就像是对哥哥不道德，所以也一直憋着。“不能背信弃义……”姜九儿笑出声，三观是没问题的，就是做的事情不太行。“你还挺守信用。”

姜洋洋赶紧对着她露出自己最甜的笑容：“都是妈咪教的好！”

“呵呵，我可没教你们搞走丢的事情。”

姜洋洋又低下头去揪自己头发。姜九儿不再理她，打算冷处理一会，等把另一个带回来在一起说。掏出平板一看，上锁了，只能递给洋洋：“打开。”

洋洋老老实实的打开还告诉了她密码。点开那个地图软件，看着上面一直没动的红点点开。星源大楼。也就是程律公司的所在地，京都寸金寸土的地方。姜九儿拎着平板就直接出门打算去接人。她就直接堵在星源的大门口，就看程律敢不敢出来。气势汹汹的走出去开车，看的家里人一愣一愣的，谁也不敢上去搭话。开着车就飚了出去，油门直接踩到底，生怕晚了一秒就堵不到人。可她今天的运气就像是逃跑的那一天，一路红灯，每逢红绿灯必停车。姜九儿有些烦躁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两下。“嗡——”她随手按了外放正好绿灯也亮了。“九儿啊，清清的病我有点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