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想起那次和文雪做亲子鉴定，自己也曾经历过文姨极其温柔的一面，文雪在出结果前对她极其温柔，就像一个妈妈。她真的以为林文雪是自己的母亲，两个人相处也是其乐融融。只是，出结果的那天，她会记一辈子。她正在吃饭，文雪过来打碎了她的饭碗，推倒了那个小木桌子，猛地拽她的头发，把她拉到地上不许她吃饭。“你这个杂种，偷走了我女儿的人生，你这个贱人。”

雪莹听了这辈最难听的话，雪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以为是母亲的人，却在打她，推倒她的饭桌。“贱人，我这就赶走你，你根本不是我女儿。”

文姨踏着高跟鞋走开。雪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不敢出声哭了。她的样子让雪莹刻苦铭心。雪莹蹲下，心里梗着，眼泪留下，她不希望自己是文雪的女儿，她只想做独立生长的雪莹，起码还可以幻想自己父母是一个多么温柔慈祥的人，而不是一个对自己非打即骂的疯子。王律师似乎认定了雪莹就是他的女儿，天天来送午餐，早晚来接，辛亏辞盈不知道，要不解释自己可能是文雪的女儿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等亲子报告出来吧，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呢，先让自己骗骗自己。事情就是那么巧，雪莹黑着脸从王律师的雷克萨斯上下来，辞盈正好下班。“雪莹，你老板？”

辞盈似乎喝了很多酒，满脸问号，“不是说是美女姐姐吗？变性了？”

雪莹拉过辞盈：“我们走，回去解释。”

“小伙子，你是谁？”

没想到王律师下车了。“我是雪莹的男朋友，请你不要介入我们，虽然你变性了。”

辞盈喝得发晕，连路也都不会走了。“小伙子，你也该知道我是谁。”

辞盈一脸小白兔般茫然无助且好奇。“我是雪莹爸爸。”

王律师气定神闲。辞盈腿一软，然后保持这个姿势鞠躬：“您好，爸爸。”

“回去吧，我和辞盈回家了。”

雪莹赶紧拽起来，“快回去，喝那么多。”

“你应该回到你真正的家，一个酒鬼的家，你不应该去。”

王律师在身后向雪莹说。雪莹冷着脸拉走了辞盈，辞盈很像挽回一下颜面：“我从来不喝那么多，但是吧，我最近给我妈妈赚了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买es的裙子了，你开心吗？”

“开心。”

回了家，雪莹弄了杯热水，哄着辞盈喝下。“你爸爸是真的吗？”

辞盈喝下水。“别问了，休息吧。”

雪莹去解他的扣子。“你的爸爸让你不开心是吗？不开心就不要认了，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亲情，爱情，友情。”

辞盈趴在沙发上，扣子解了一半，这个人散漫却温柔，给予雪莹他能给的一切。“好好好，你最厉害了。”

雪莹哄着让他去睡觉。雪莹看着辞盈睡熟，他是一个心思单纯的男生，喜欢一个人就要给她一切，保护她爱护她尊重她。她也是这样爱着辞盈的。雪莹在黑夜中发出一声叹息，睡觉的人正沉浸在香甜的梦中。“四份报告，你该相信了。”

王律师满怀期待地看着雪莹。“可以认你，但不要告诉文雪。”

雪莹抬头，目光坚定。“为什么？你知道妈妈多想你吗？她会好好爱你，她总是脾气差了点，她因为你丢了，天天……”雪莹打断了这段话：“不，对你们来说是脾气差一点，对我来说脾气暴躁，性情恶毒。”

“不要这么说。”

王律师摇摇头。“因为被她打骂的是我，被她恶毒对待的是我。”

雪莹穿着一件马海毛的毛衣，她挽起袖子，文雪殴打的痕迹还能看见，还有出亲子鉴定那天，粥撒在自己身上的烫伤，“您应该知道了，虽然您一直出差，我一直在林家生活，她每次来林家，对我来说，就是恶魔来了，她在就是地狱。”

“雪莹。”

王律师拉过她的手臂，纤细素白的手臂留着清晰可见地陈年的烫伤，前段时间文雪打得伤痕。“其他的已经痊愈了，您也应该看看我的手，冻疮一直没好。”

雪莹摊开手，十指纤纤，关节粗大，“至今，我都不能碰冷水。”

“我很抱歉，雪莹。”

王律师看着雪莹抗拒的样子，拿出一个钥匙和房卡，“我能理解你，我不会和林文雪说，你先搬出来好吗？我不要求你和我同住，你一个姑娘家先别和男生一起住了。”

“我不，在你眼里是我吃亏对吗？是他吃亏，他为了我反抗文雪给他安排的订婚，为了我加班到深夜，为了我去揍李兆基。”

雪莹看着桌子上的钥匙，退回去，摇摇头。“你偶尔来住住，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雪莹握住钥匙，点点头。雪莹站在路边，等公交车，是辞盈：“见了，你好好工作吧。”

一辆保姆车停下来，雪莹好奇地看着。雪莹冷了眼神，是林家的人。“上车吧，小姐见你。”

林家人蛮横至极。“我是自由身，我不去。”

雪莹准备走，身后发出重响。雪莹回头。“小姐。”

道柔居然直接跳下车，雪莹连忙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你恨我是吗？”

雪莹淡淡一笑，似是释然：“我知道你换了样本，那天你本来要去复诊，却非要留下等我们做亲子鉴定，整个林家只有你能做也想做吧。”

“我想要你留下来，想要留住一个人有错吗？”

道柔大喊。还是不知悔改。“后来道谨问你我叫什么，你说我是雪中见到我，莹逛光洁玉的美石，叫雪莹。”

雪莹看着道柔眼中泪光盈盈，有憎恨和矛盾，雪莹用手背擦擦泪水。“道柔，我还了你的恩情，我的恩情你没还我。”

雪莹决绝离开，“别再见了。”

雪莹木然地抱着自己，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出来吃个饭吧。”

雪莹还没下班，佳姐的电话就来了。“工作很好，你老板和我夸你好几次了。”

佳姐涮着肉，麻利地给雪莹的加肉。“谢谢，我应该先谢谢你的。”

雪莹大口喝了口雪碧。“客气什么，秦总是我的姑妈。”

雪莹停了，然后再次涮肉：“嗯。”

“你可能觉得我们算计吧。”

雪莹默默。“姑妈是一个聪明的商人。”

佳姐给雪莹倒了杯茶水。“我也是她的商品？”

“不，我姑妈是一个有底线的商人，这件事对你没有什么坏处。”

“那你呢？也是？”

“不，我是真喜欢你，不要那么倔强，你成为林文雪的女儿会得到更多 ”佳姐目光犀利，“我是真得把你当朋友，钱是个好东西，感情不稳定，钱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