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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皇帝的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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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回到大明的同时。另一边。朱钰却在一座煤山附近砍竹子。砍的是皇家园林的竹子,是属于皇室的资产。考虑到情况特殊,派谁来都有些不太合适,皇帝决定自己亲自过来,砍一点竹子回去。为何突然跑到煤山来砍竹子?原因倒也很简单。一个是最近上早朝,被文武百官给气着了。看到那几个大臣,就有点反胃,却又不能把他们给全杀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随便找个由头出来逛逛,散散气。其二则是于谦交接兵权后,即将于近日出发,前往山外九州巡查。朱钰打算在他离开前,为他准备一些能大幅缓和痰疾的药物。仔细咨询过太医后,他便得知了一种名为鲜竹沥的良药,能极大地缓解于谦的痰疾。看这名字就知道,这种药的主要材料是鲜竹,而京城附近坚壁清野,哪里还有竹子?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兴安提醒了年轻的皇帝,就在京城附近,有一座名声很大的煤山,在这座山上,有一座皇家园林。里面就有培植竹子。取来给于谦入药,再合适不过。于是就有了皇帝取竹一事。顺道,也来看看那颗大光明殿里的歪脖子树,这可是崇祯把自己吊死的地方,名气不可谓不大。朱钰手里拿着柴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劈砍面前的竹子,动作看似随意,砍竹子的效率却很高。通常两三下,就能把竹子劈断,没一会儿,就砍下了好几根竹子。“陛下,这些就够了。”

跟随在一旁的成敬小声提醒道。朱钰点点头,随手将柴刀交给身边的锦衣卫,接着便朝山上走去。来都来了,不顺路看一眼歪脖子树,总感觉有点吃亏。等看完了歪脖子树,朱钰又感觉自己浪费了时间。这歪脖子树,真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歪脖子树,看不出任何特殊来。朱钰颇感无趣,便打道回府,除了贴身太监,就只有十几个锦衣卫相随,排场小极了。皇帝骑着高头大马,在最前面一路狂奔,锦衣卫和太监紧随其后。众人回到郕王府,朱钰没有休息,直接进了书房,尽显工作狂风范。鲜竹则在锦衣卫护送下送进皇宫,送进太医院。朱钰刚处理完几封奏疏,正感到有些疲惫,便听见敲门声传来,随后成敬推门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白玉瓶,里面装着的就是鲜竹沥。“让朕看看。”

朱钰好奇的拿起一个小白玉瓶,打开看里头的东西,发现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太医院出品的鲜竹沥,并非透明或者淡绿,反而是淡黄中透着棕红,看起来有些怪。“确认没问题吧?”

“这药的颜色,怎么有点怪怪的?”

朱钰不禁询问。成敬小声解释:“按照陛下的意思,微臣盯着他们做完了这药。”

“他们在制作鲜竹沥之时,还往里面添加了些其他东西,例如鱼腥草、生半夏与生姜、桔梗。”

“所以最后做出来的鲜竹沥,才会呈现出淡黄或棕红色。”

“根据太医们的说法,这种鲜竹沥效果更佳,更适合于大人。”

朱钰又问道:“说这话的太医,是那有几个有本事的吗?”

明朝太医院的太医很离谱。他们之所以会是太医,并非是因为他们拥有卓越的医术,而是因为他们祖上是太医,所以后人也就跟着成了太医!长此以往,可想而知,太医院会变成什么德性,遍地都是水货,有真本事的神医少之又少。朱钰知道其中几个,之前还特地交代于谦去他们那边看看,结果于谦太忙,压根就没去。成敬低头想了想,回答道:“是有陛下特地叮嘱过的那几个太医之一点头了。”

朱钰这才放下心来,将白玉瓶子交给成敬,随后就让他去找于谦。此时的于谦,已将兵权平稳的交接出去,重担卸下,那叫个悠闲自在。一边准备出远门,一边和自己的知交好友谈天说地,算是在出远门前,把自己的后事交代清楚。古代不比现代,一趟远门,很可能便是天人永隔。哪怕于谦是大官,又如何呢?以他的身体,去山外九州走上几个月,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何况哪怕是如今,已经卸下了军权的于谦,在某些人眼里,依旧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一路上的杀手、刺客,来自于各方各面的恶意,怕是不会少。哪怕此次出行,于谦身边会有护卫队守护,同样是相当危险。不过他本人并不在乎这些罢了。凡事都有风险,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哪能成大事?受到皇帝召见,于谦很快便来到郕王府。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皇帝与大臣再次相见,没有卖关子,直接把这次叫于谦过来的目的,都给说了出来。“山外九州多尘土,于大人本来就身患痰疾,此次前去,必然会难受不已。”

“这些鲜竹沥,于大人就收下吧,按照太医的意思,每逢难受时服用,效果会很不错,能止咳,止疼。”

于谦惊讶的睁开眼,目光扫过那几个白玉瓶子,倒也知道鲜竹沥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实际上,他其实很清楚该如何治疗身上的老毛病,不过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于谦实在脱不开身,没那个时间去治疗,久而久之,干脆也就不去治疗了。反正像这种病,好不到哪去,也坏不到哪去,就这样拖着,也没什么不好!于谦是真没想到,皇帝竟会如此关心自己的身体,为了自己的痰疾,甚至去把皇家园林的竹子给砍来做药了。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能得到皇帝如此的关心,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而这鲜竹沥,还并非朱钰这次把于谦叫过来,最主要的目的。“成敬,朕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都准备好了。”

“好,那就拿出来给于大人看看吧!”

这回,皇帝又搞了些新花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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