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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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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不是听从他的安排。而是在考虑自己究竟是选择自救还是等着他救。余巧月啊余巧月,他真的有这么害怕吗?值得你用命去赌?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余巧月迅速打定了主意,她还不想死,也不想受伤。按照太子的叮嘱,她尽量放低身子,然后安抚着底下的马,轻轻地抚着它的鬃毛,希望能够调整它的情绪。只可惜,效果不大。不过幸好太子给她选的是一匹比较温顺的母马,所以速度比不上他的马匹千里良驹,没一会儿他就赶上来了。“子建,你先把手给我。”

说着,太子向他伸出了手。因为之前已经做下了决定,所以这会儿余巧月并没有犹豫,将手伸给了她。然后感觉到手上一个力道传来,她整个人天旋地转,下一秒,就坐到了太子身前。可是原本这样也就罢了,因为前面是一个坡,余巧月的马身上没有了人,就更肆无忌惮。于是很不幸的,两匹马就撞到了一起。在两人即将被甩出去的时候,她感觉到腰身一紧,然后被人抱着飞了出去,随后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了下来。第一个反应是很晕,她一时之间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感觉世界都是颠倒的。等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喊她,“子建,你没事吧?”

意识慢慢地清醒,她我才看清楚面前人的模样。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担心,是着急的,甚至有些在意的担心。随后,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尴尬。一上一下,她是下面的那个。“殿下……”太子这小子也意识到了,立刻起身。随后还伸手要拉她起来,余巧月一时之间,脑子里一团乱麻,也没敢再向他伸手,自己坐了起来。意识回笼,她反而开始担心起来。刚才两个人实在是太近了,而且还一起滚了好几圈,她感觉到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如果这样来看的话,他肯定是能够感觉到的。余巧月心里无比慌乱。甚至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与此相对应的,太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完了。余巧月在心里给自己下了结论。果然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下一秒太子就笑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他的笑有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解脱,还是恍然大悟,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余巧月拍了拍身上的草叶,眼神也不敢看他,装作迷惑不懂的样子,“殿下这话是何意?”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公子了。下一刻,太子稍微走近了一些。相对应的,余巧月立刻就犹如烫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条件反射,等做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不过太子根本不给她缓冲的机会,“你看,你对我有多么防备。其实我刚才看出来了,你是打算在那个坡上自己跳马,对不对?”

余巧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当时情况紧急,微臣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就在身后,所以只能够想别的办法。虽然很冒险,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她知道自己快要掉马了,可是那能怎么办呢?太子收回了眼神,微微侧过了身子,“为什么要男扮女装进京?你难道不知道要是这件事情被父皇知道了,就是欺君的大罪,到时候你会没命的!”

从他的言语之中听不出起伏,也没有办法猜测他的态度。余巧月无奈又忐忑,甚至还有一些委屈。“殿下,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只能够尽力隐藏自己。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今天才会约微臣出来?”

“只是猜测。”

果然如此,余巧月听了有些想笑。原本今日一出来,她就感觉到了太子的不对劲。他好像是在犹豫,又好像是在隐瞒,可是以他的身份,又有什么值得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般模样的呢?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试探。也不知道她何德何能,能让太子这般周折。“殿下,事到如今,微臣也只能认罪了。”

她原本还站着,现在直接坐下了。就算不合时宜那又怎样?和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周旋,她有些累了。看她这般自暴自弃的模样,太子忽然有些恼怒了,“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余巧月抬起眼睛看他,不明白他脸上的恼怒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她自己的事儿吗?太子为什么要生气?而且他都已经猜到了,只需要直接戳穿自己不就可以了吗?或者说拿这件事来威胁她?可是为什么情况好像和她想象的又不一样呢?“殿下,你……不打算告发我吗?”

她有些犹豫,有些迟疑,还有些惊疑不定。太子忽然笑了,冷笑掺杂着苦笑,“余大人,你还真是破罐子破摔,这性格像极了司凌。怎么在我这里,你们两个人就像是防贼一样?身为太子,却拿你们二人毫无办法。父皇曾经通过我,想不想将你们两个人收到麾下?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吗?”

余巧月确实不知道,所以乖乖摇了摇头。他哂笑了一声,随即看向了远处,“整个朝堂之上,只有你们两个人是不一样的。虽然每次无论是对着我还是对着父皇,都恭恭敬敬。可是实际上,在你们眼里,无论是我这个太子,还是坐在皇位上的父皇,都不算什么。”

“你们和那些满朝文武都不一样,既尊敬我们,又想远离我们。都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们是最好的臣子,可是又不是听话的臣子。明明这样的人就应该除之而后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跟你们成为朋友,听起来是不是很扯?我知道你又会觉得很虚伪,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是除了邀月楼那一次,太子说过的第二次真心话。余巧月只觉得听着有些心惊,他们真的是这样吗?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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