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找到余巧月，要不然也不会千里奔波。他当时看到站在侍卫队伍里的人的时候，也有些惊了。不过很显然对方一点都不害怕。文程在心里有些敬佩这个人的胆色。当初也确实说过，如果可以与他同朝为官的话，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真的找过来了。文程当时就有预感，司凌一定会来找他。昨天晚上他也像今天晚上也要等到了很晚，对方没有出现。他今天依旧如此。为什么那么执着？他自己也不清楚。大概是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对手，所以难免觉得兴奋吧。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文程当时眼睛一亮。但是还是故作深沉的问了一句，“谁？”

不过门外没有人回答他。文程有些狐疑的去开门，可是打开之后，外面空无一人。好像刚才听到的敲门声是他的错觉。免不了有些失望。但是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发现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纸条。“明日午时，汜水楼。”

那个字迹，分明就是司凌的。看到这个纸条的时候，文程才兴奋起来。他大概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反骨的血液，所以难得遇到一个合心意的对手，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挺期待他们两个人接下来的交锋。只是届时会发生什么，现在还未可知。翌日，汜水楼。文程专门换了一身便装，带着随从，像是去吃饭的样子。他其实有些狐疑，不知道司凌为什么会约在汜水楼。最后巧合的是，汜水楼是他的产业。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寥寥无几。他当时看到这个地点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只单纯的以为是巧合。汜水楼在南阳开了许多年了，要说有多出名的话，那也比不上其他几大酒楼，更比不上那些青楼，所以很多皇子王爷在暗中调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是风平浪静的。要说司凌发现了这个秘密的话，文程是不太相信的。他才来南阳应该没有多少时日，要是他真这么厉害的话，那确实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当然，在这一切没有证实之前，文程我也长他人的威风。进去之后，掌柜的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已然明白了，但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下。小二引领着他进了一间最隐蔽的厢房。一打开门，果然有一个人坐在桌前饮茶。不过看他的样子，还挺悠闲的，完全没有任何着急紧张的模样。文程之前见过他很多面，但是给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像现在这样。波澜不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风云变色。当然了，是个人总会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余巧月。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狼狈的千里追妻而来。当时还被米索羞辱了一番，可惜因为目光短浅的二皇子并不知道他的对手是一位多么厉害的人，那些表面的羞辱根本不能把对方怎么样。说到米索，这个人确实不怎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从当时的如日中天变成现在的门庭冷落。现在他虽然还是二皇子的身份，可惜已经无人问津了。他注定那个位置没有缘分。关上门之后，他也悠然的走上前，坐在他的对面。司凌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看他，一杯茶喝完之后，给自己添茶的时候，才顺便给他倒了一杯。“文大人，这里的茶水不是很好喝，恐怕不符合大人的口味。”

文程端起眼前的茶，嘴角微微一哂，表面上不动声色。尝了一口之后才说道：“这茶确实挺一般的，我司大人要是喜欢品茶的话，南阳有许多不错的茶楼，可惜你偏偏选了这一家。这里可不是专门喝茶的地方，所以味道自然就次了一些。”

司凌目光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脸上，眼神中还闪着深邃的光，突然觉得他已经识破了一切。然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文大人也不是喝不起好茶的人，也不缺这点钱。既然苦心经营这么久，茶总得让人喝好一点吧。”

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文程当时心里一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被看穿了。这怎么可能呢？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做的很隐蔽。虽然心里已经有些乱了，但是文程表面还是端得住的。“司大人这是何意？所是想要品好茶，改日可以亲自登门，届时文某一定拿最好的茶来招待大人。”

司凌摇头，收起了脸上的神色，也稍微正经了一些。“文大人是聪明人，我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透，但是想必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相信大人心里此刻在想，我才来南阳不久，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对吧？”

再一次被看穿了心思，文程也更加谨慎起来。他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只是当初在夜域国的时候，没什么心思，无心朝政，要不然也不会只是个二品官员。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还真是深不可测。他轻叹了一声，也不再伪装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藏的。你确实厉害，南阳这么多人都没有识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司凌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大概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也还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的？这个你不必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但是这里的茶确实不怎么好喝，如果大人慷慨的话，不如把你府上的好茶送一点给在下？”

这就是想要合作的意思了。对方既然已经抛出了橄榄枝，那么文程当然也没有不接的道理。“好，只是不知道文某该往哪里送。”

“冀王府。”

这三个字一出来，文程当时脸色就变了。纵使他平日里再怎么多谋远虑，心思深沉，不动声色，这会儿也不由得吃惊。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和孟和走得这么近。当初可是他把余巧月从京城带过来的，他能够查到自己的酒楼，可能查不到这些。“你，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却也让文某刮目相看。”

他确实有些佩服司凌了。这些年来，文程暗自谋划，小心翼翼，虽然知道南阳朝廷中有许多聪明人，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谨小慎微，好像生怕当今这位脾气不太好的皇上，一不小心就会株连到他们的头上。难得遇到眼前这样大胆的人。文程一开始觉得和他对垒的时候挺有趣的，可是现在，只觉得有些胆寒。很庆幸今天他们两个人是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饮茶，要不然的话，遇上这样的一个对手，实在是可怕的事情。“既然你都开口了，那么文某自然不会小气。明日，茶叶自然送上。看来文某在府中等你两日，今日也真是来对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南阳城中会唱什么好戏。”

这句话虽然只是简单的感慨，但是也包含了很多信息。司凌没有回复，但是心里已经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