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沈清黎遇害已过去三天时间,脸上比起之前红润了些许。温九咬着笔头,瞥见沈楠玥进来就把毛笔扔在桌上,“公主,三公主没事了吧?”
少女故作轻松,捏着人衣袖,“你这要问上多少遍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三姐。”
温九想揍她,但怕自己打不过,恨的牙痒痒,眉眼微弯,“若是这样的话,公主能喊我声驸马吗?”
少女石化在原地,看着温九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一阵恶寒,一脸“你不喊我就扎你”的表情,“别,我错了,开我玩笑可以,三姐她受不住的。”
温九无所谓耸耸肩,和人打趣,“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非要我使绝招。”
少女不再和沈楠玥贫嘴,而是说起了正事,但并未言明是何原因,只是让他们多加小心。沈楠玥不知为何,近几日的消息都是关于陆亦星的,传来的略显离谱。说什么国师爱屋及乌,为了少女而处置了害沈清黎的人。尸首现在都还在城墙上挂着,不知是示威,还是替人抱不平。少女听见这消息的时候,神情恍惚,心底仿佛有块地方逐渐融化,被某人挤了进去。沈楠玥将陆亦星约到了离公主府不远的酒馆,男子神情依旧淡然,“公主殿下有事?”
少女看了眼人,小巧的酒杯在手中流连,周遭的酒气萦绕身边,眸光潋滟俯身看着眼前的男子,继而将人压倒,如玉般的手指勾着人下颌。“没事就不可以,把国师约出来了吗?”
陆亦星没说话,靠近过来的酒气令自己不适,只好撇过头去,不再与人有肢体接触。“自然可以,只是公主这样,实属不妥。”
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着,互相追赶着。像是无声的邀请,逐渐旖旎。少女指尖停留在人面具轮廓上,有意去勾掉,却被人坐起身给推开,颈侧一麻昏睡过去。陆亦星唇角微动,指尖轻点少女眉心,描摹着轮廓,手指勾着人下颌,张唇无声道,“礼尚往来,沈楠玥。”
昏睡的少女隐约间,觉得有人触碰自己面庞,指尖的温润让自己舍不得睁开双眼。男子并未做其他的,少女昏睡在一旁,自己则离开了原地。他知道她不可能一个人出来,不然明日朝中的议题,就是他了。少女醒的时候,就看见温九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九,你这是在给我超度吗,干嘛呢,停下吧。”
温九闻声见状,“你这出去干嘛了?回来直接睡着了。”
眼尖地看见了脖子上的红痕,“你被人陷害了?”
沈楠玥脑子有点懵,“你说什么呢,我不是约国师了么,怎么可能回府了呢。”
可她现在的确在自己院里。少女翻了个白眼,看人没事就不再说什么,“以后出去,不要说你认识我谢谢。”
温九飞快跑出少女房间,徒留沈楠玥一人歇息。“白榆。”
少女习惯性喊了陆白榆的名字,后者轻声嗯了声。……一轮皎洁的月光下,一名黑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在月光下泛着泠泠寒光,面前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男子。那男子看着只二十多岁的样子,他一脸惊恐的看着黑衣男子,挣扎着想挣脱粗大麻绳的束缚,“你是谁?你到底想干嘛?快把我放了。”
黑衣男子只是笑而不语,他静静的看着眼前挣扎的男人,手起刀落的将青年身下的生殖器官割下。顷刻间,青年的惨叫传遍了整片竹林,随后晕死了过去。而那个黑衣男子,看着人晕死了过去之后,嗓音发出一声嗤笑,“真没用。”
却还是蹲下了身子,将人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便拿着那人的生殖器官快步离开了。次日清晨,昏死过去的青年被路过去采药的农户发现。那名农户看着青年身下的惨烈状况,不由得身下一痛。他用手轻拍青年的面庞,试图将人唤醒。青年迷茫间感受到有人在呼喊着自己,便艰难的撑开了眼睛,在农户的帮助下,艰难地靠着竹子坐起了身子。毫无防备的,自己的下身血肉模糊的场景进入眼帘,回想起昨夜的遭遇,青年再度被吓得昏死了过去。徒留农户一人愣在了原地,农户无法,只得将人背在了背上,送往自己家里。农户的妻子看着农户背上的青年,有些好奇的问着农户,“相公他是谁呀?”
却见农户摇了摇头,憨厚的回答着,“不知道,我今天上山采药下山的时候,就看见他一个人倒在竹林里,就把他背了回来。”
而农户的妻子听到这话,却有些责怪的意味了,“你呀,别什么人都往家里背,小心招惹上不必要的祸端来。”
农户却满不在乎的回答着,“娘子勿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这样,青年在农户家住下了,请来的乡医看见青年的伤口,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究竟是何等的深仇大恨,能将人这般折磨?”
青年在好些了之后,坚持要到县里去报官,农户夫妻二人也陪着青年一同前去。到了县里才得知,已经有好几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也遭遇了此毒手。最近整个竹县与邻县因为这件事,也都闹得人心惶惶。这也更坚定了青年想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想法。竹县的县令大人听着青年与其他人相差无几的措辞,顿感头疼,“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对,二十多名青年男子下此毒手。”
县令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安抚着人,“小伙子莫慌,本县令已经派人去彻查了,相信缉拿凶手归案,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去了,而受害者却越来越多,这可把几个县的县令急坏了,连忙向大理寺求助。大理寺听完整个案子后,在场的人员们也都纷纷身下一紧,唏嘘不已,“这得是有多丧心病狂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