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校。石天赐和成芸也将作为保护者，一路护送他们。石天赐本来想留下和戚少言一起，但戚少言说石叔在队伍中他不放心，就让石天赐跟着队伍一起先走。石天赐知道戚少言是照顾他，拍拍他的脑袋，“我听说圣殿地下不准进入，就是圣殿的圣者也没资格进去，听说只有四位长老才能偶尔下去看看。但我没打听到地下三层到底有什么，似乎那只有四位长老才知道。”

说完，石天赐头也不回地追上队伍。他还要和父亲详细询问母亲和妹妹的下落。戚少言摸着脑袋怒：“没大没小！”

成芸啊啊笑。戚少言让成芸帮他看着点兔吼，免得这黑兔子在兽城乱得罪人，被人抓去当烤兔吃了。好吧，他需要支开成芸，因为他刚得到一枚符纹陨石，还没有来得及吸收，一旦他开始吸收，成芸肯定会发觉。他曾经答应成芸会帮她找一枚适合她的符纹陨石，修复系符纹陨石虽然不是特别适合成芸，但也比拟态类更好。但已经被黑色光团看中的符纹陨石，想让他退出来送给成芸？那根本不可能！戚少言不想成芸跟他闹腾，也不想和黑色光团翻脸，只好先支开成芸，把新得的符纹陨石吸收了再说。当然现在不是适合吸收的恰当时机，他得先跟古永去探一探圣殿地下三层，然后看看能不能弄到圣殿买卖、赠送、囚禁自然种的资料记录。圣殿此时乱成一团，听喊声，似乎有大人物被杀死了。戚少言立刻看向古永。古永漫不经心地道：“必须死几个大头脑，否则那些逃出去的人都不安全。”

“你知道是谁死了吗？”

“不认识，我听他们喊，一个叫吴浩鑫，一个叫无长老。”

戚少言吞咽口水，“你还真是……一杀一个准，这两人都是圣殿的实权大人物，怪不得圣殿乱成这样。”

古永：“是那个叫石天赐的小子带的路，正好我也看那两人不顺眼，他们身上有很重的血腥气。”

“原来如此，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好货。”

说话间，两人再次站到了地下层入口。这次他们进入更加容易，而且地下层入口竟再也没人看守，两人很轻松就下去了。地下三层和地下二层之间的层高很高，阶梯门口的那扇大门高得要让你仰起头去看。“地下一层二层都空了，没人看守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地下三层也没人看守？难道下面没人？”

戚少言似自言自语道。古永：“进去看看就知道。”

古永要暴力破门，被戚少言阻止，“先让我试试。”

戚少言压下心中不安，用无影丝检查门锁结构。这扇门用的同样是符纹锁，不过这个符纹锁不是锁住符纹能力，而是用符纹制作出来的门锁。门锁遍布整扇大门，也就是大门不仅关闭得紧，它的边沿还和墙体相融，硬性破坏动静太大，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想要打开这扇门要么知道开锁方法，要么就是熟知符纹。但幸好的是，这个符纹锁结构在单符圣者送给他的传承结晶中同样有记载。戚少言确定是什么样的符纹锁后，下面就轻松了，他只要使用相对应的解锁方法就可以。“嗒。”

很轻的一声，高大雄伟看似无缝的大门从中间打开。一股说不出的气味从里面冲出。戚少言和古永一起屏住呼吸，等到气味散了一些，两人这才一前一后走进去。刚进去，一盏盏白炽灯亮起，似乎是雷达感应灯。最先是不太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T型路，两边很黑暗。古永指向左边，戚少言没有选择，跟着古永走向左边通道。随着两人深入，白炽灯跟着亮起，照亮了两边的房间。绝大多数房门都紧闭着。每个房间都有玻璃窗户，里面有窗帘挡住。戚少言觉得气氛很沉闷，他尽量憋气，这里的空气让他非常不舒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些黑漆漆的窗户后面似乎有谁在偷窥他们，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每个窗户后面都有。走了大约五分钟，道路到头，尽头也是一个房间。“怎么说？我们是一个一个房间查探，还是先往右边看看。”

戚少言用精神力问。古永站在尽头的房间前，好一会儿没说话。戚少言疑惑地碰了碰他。古永抬手指向门扉上的印字：“这是我们娲族文字。”

戚少言不认识。古永告诉他：“这里写的都是娲族文字，这扇门上写的是‘天堂计划’。”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少年半是好奇半是小心地问。古永沉默，点了点头，“天堂计划是吴仁跟我说过的他的一个梦想，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梦想，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实行它。”

“内容是？”

古永回忆道：“吴仁曾经跟我说过，他说目前的世界太肮脏，他既然继承了老师的知识，就要用这些知识造福人类。而他想出来的方法就是创造一个宛如天堂般的地球。在他设想的天堂中，没有自然种和非自然种的区别，也没有各族各种类的区别，任何一个人都具有人类的固定形态，所有人类都将拥有传说中天使一样的翅膀，入水后又能变成美人鱼。每个人类都具有符纹能力，但他们都长寿健康，且能自然孕育，而且人类还能在必要时进行性别变异以达到承继种族的目的。他还跟我说了很多，全都是天堂计划的构想，吴仁十分推崇蜂系社会构建。他想用绝对的领导型遗传基因来领导小兵型遗传基因的人类。他说如果能把听从命令、该做什么等当作遗传基因刻写入人类基因中，那么世上将再也没有反叛和战争。”

戚少言听明白了，“敢情这位就是想当人类之主是吧？还要所有人都不能反抗他？”

古永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当初我听他说，只当他在开玩笑。人类嘛，谁没有做梦自己成为人上人的时候？”

戚少言：“结果人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并且真的在执行在试验。”

“是啊。以我对吴仁的了解，如果他真的还在，或者留下什么，九成就在这里。”

古永伸手，推了推紧闭的大门。两人都以为门肯定推不开，谁想，古永只是随便一推，门竟然就被推开了。古永戒备，戚少言上前检查门锁：“门锁坏了，不是符纹锁，就是普通的大灾变前机械锁。”

古永看着黑暗的房间，慢慢走了进去。戚少言顺着墙边摸，想要找到灯的开关。“啪嗒。”

灯亮了。戚少言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电流的滋滋声。这里有电！包括这里的用具和灯具等，都像极了图书馆中关于大灾变前的图片说明。房间很大，灯很亮，天花板上全是隐藏型日光灯，把房间照得纤毫毕现。这个房间看起来就像是太平间和手术室和研究室的结合体。进来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严重。戚少言环视四周，房间内很干净，地上、台面上和用具上几乎看不到落灰，这里应该有人经常来打扫。古永也在打量这个占地至少五百平米的大房间。两人一圈看过来，不约而同的一起把目光投放在一个冷冻柜上。“那里面似乎有什么。”

戚少言低声道。古永：“嗯，你站在这儿别动。”

古永慢慢走过去，伸手抓住冷冻柜的门把手。戚少言突然回头，敞开的大门边有什么一闪而过，过道走廊里传来脚步的跑动声。同一时间，古永也拉开了冷冻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