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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前往白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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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薄的水雾中,三个孩子与家人道别,相遇在村头。看样貌,三人皆是背个大包袱,披着防水的兽皮。若不知情者,还以为是旅行的驴友。“带地图了吗?”

齐天明问。“带了。”

莫洛回答道。新林看着拿出的地图,问:“我们该往哪走啊?”

“当然是白杨城啦。”

莫洛用手指着地图说,“我们在这里,杨城在这里,应该这么走…”规定好路线后,三人立即出发。他们很兴奋,行程几乎是用跑的。一个时辰后,晴空也显现出来,橙色的太阳黏在湛蓝色的绸缎,十分惹眼。他们距离白杨城只有六七十里,算得上是很近,大概四天就能到。中午时分,三人寻找到一块平整的草地,架起柴火准备做饭。新林去找小溪,莫洛打理背包,而齐天明则接下做饭这个重任。还好之前跟隔壁李婆婆学过,这里有不少野菜是可以吃的,齐天明在草丛中一边翻找一边暗自窃喜。“天明,吃的还没弄好吗?”

莫洛摸摸叫嚷的肚子,她饿坏了。“再等一下。”

齐天明抱着能吃两天的野菜,快步走到已经架起的铁锅前,忙活起来。新林端给齐天明一盆清水,之后就在一旁看他表演。没想到,齐天明直接把一把野菜削成条丢入锅中,又将腌肉切成丁和着清水以及两瓢米倒进去,再盖上锅盖,用打火石生了火。太草率了吧,原本新林和莫洛以为齐天明要做菜,结果这架势,怕是要做一锅粥。他俩有点儿不高兴了,等了半天,你就弄出一锅粥?齐天明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粥熟后就大口吃起来。虽然心情不好,但吃饭是不能辜负的。两人也都各盛一碗。不消片刻,一锅粥就被刮的一干二净,新林和莫洛还有些意犹未尽。他们算是见识到了齐天明的手艺,看起来草率的方法,却被他做出味道绝佳的佳肴。他们心中的不满也都一扫而空。下午他们走的很慢,因为担心天黑,只行进了二三里便开始寻找住处。最终,他们决定在寻找到的一棵大树上过夜。树叉中央刚好能容下三个人,他们将背包挂在粗壮的枝干上就靠在一起睡着了。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齐天明醒来,他只觉浑身酸痛。准备好水和干粮,新林和莫洛也差不多睡醒。三人边吃边增进了一下感情,然后休整到天色大亮,就开始赶路之旅。一个上午,他们又行进了十来里。一个声音在他们脑海中逐渐清晰,“就快到了。”

午餐和昨日一样,三人吃的很开心。清水不是很多了,得找个小溪装点,齐天明看着快见底的水囊想到。饭后,稍加休整,他们便继续赶路。跑了十几里,看着天色渐晚,三人一致决定开始寻找住处。约莫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只好将就一处岩石内凹的部分住下。三个大背包都放在“洞口”,加上树枝树叶,一个临时性的门就大功告成。晚上,他们生起火,由于通风问题,被倒灌进来的烟给熏的不轻。早上的疼痛他们都还记得,可不想被硌着了。新林和齐天明左右翻找,找到一块平滑石板,铺上树叶和兽皮,又用背包分出三个人的位置,便叫来莫洛睡下了一大早他们就起身赶路,希望早些到达目的地。应该是深入丛林的缘故,蚊虫渐渐变多,空气也变得潮湿。一天如同往常,午饭时吃到一点浆果,酸酸甜甜很好吃。晚上,他们担心野兽来袭,便如第一天一样,睡在树上。已经是第四天了。早上一醒来,齐天明就感觉不对,摸摸兽皮才知道昨夜下了一场雨。亏得他们将有毛的一面朝外,否则免不了被淋湿。匆匆吃过饭,三人继续赶路。中午时,莫洛惊恐地发现,他们迷路了!新林爬上一棵高大的橡树,在顶端,他没看到炊烟。齐天明心头一下就凉了半截,他不信邪,也爬上去。“确实没有。”

他很沮丧,“欸,不对。”

一股暖流涌上钻进他的眼睛,视野开阔好几倍。“我看到了!”

齐天明欣喜若狂。他领着两个同伴朝他看见的方向跑去。黄昏,他们走到一座小木屋前,纸窗透着亮光。新林敲开门,由莫洛说明来意后,高大的中年男人同意他们留宿。齐天明很快就和他聊上了,男人是林子里的猎户,他明天刚好就要去白杨城买点东西,顺便把几天打的野味卖掉。他对这个健谈的孩子也是很感兴趣,两人相谈甚欢。这天晚上,三个孩子睡在松软的床上,度过了离家以来最舒服的一个夜晚。新的一天开始,齐天明悄悄地爬起来,其他人还在睡觉,他不想打扰到他们。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下了一夜,看起来仍是朦朦胧胧,没有要停下的样子。走进灶房,不多时,棉花一般缠缠绵绵的炊烟便从烟囱升起,屋内也渐渐洋溢起温暖的饭香。这时,木屋的主人也睁开惺忪的睡眼,阳光一束束透过窗户洒在床沿。雨,停了。穿好衣服的男子有些疑惑地走进飘出饭香的灶房,“起这么早?”

他不自觉地询问正在做饭的孩子。齐天明笑笑,“习惯了。”

他低下头想了想,“你家在何处啊?”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所事事,他和齐天明叨起家常来。噼里啪啦的柴火逐渐由红转黑,留下仍有余温的炭灰。蒸汽缭绕的灶房里,一大一小走出两个身影。“吃饭了。”

齐天明和男子齐声大喊,迎面叫醒缓缓走出的莫洛和新林,四个升腾着迷人肉香的褐色泥碗已经端坐在深褐色的桌上。很快,四人就围着小桌品起暖洋洋的、带走人倦意的肉羹。吃过饭,他们又聊起去白杨城的事。男子叫何泰,是林子里的猎户,每隔七天就会去城里买些日用品,顺便将打来的野味儿卖个好价钱。说起来,今天也恰好是何泰去城里的日子,他愿意带三个孩子一起去。去城里要走一个半时辰,趁着天色还早,他们便收拾好东西出门了。屋外又下去淅淅沥沥的小雨,何泰披上蓑衣,三个孩子披上兽皮,踏着脆响的枯叶,嗅着森林里的清香,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树林。城门口,何泰各花五十枚铜钱买下了他们用不着的野菜,三个孩子满心欢喜,挥手冲他挥手道别后,他们也终于到达目的地——白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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