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走吗?”
普阳城外,前来送行的孙杨看着金胖子问道。在他身后跟着的30多人,是被苋爱用血蝉控制的职业者们,每一个都是黄金级的强者,也不知道当初她是不是故意留下这些人。“恩,记得我说的话,如果碰到危险,就用掉它。”
金胖子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抱起被孙毅牵着的安吉尔。“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
金胖子贴着她的耳畔说道。“恩,乖乖吃饭,快快乐乐的长大,就是对妈妈最好的报答。”
安吉尔依赖的用双手搂紧他的脖子,脸上充满了不舍。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连话也没有说过多少句,但她心中知道,这个有些胖乎乎的叔叔,也许是世界上最后关心自己的人了。“安吉尔真是懂事。”
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金胖子想了想轻笑道:“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待在这里的话,就告诉身边的守卫,胖叔一定会来接你的。”
“真的吗?”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安吉尔却还是把眸子睁到最大,抬头贴近金胖子的面庞惊喜问道。“恩,一言为定。”
金胖子伸出小指,与她拉钩做出保证。该说的都说完了,把安吉尔重新交给孙毅,金胖子带着苋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出了城门,就是那片杂乱的据点,本想着直接离开,可想到这也许是唯一一次出现在这里,金胖子就觉着该跟齐商打声招呼。相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反而更加欣赏这些活的真实的普通人,只可惜能够聊得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金爷,你这是要出门。”
刚拐向城墙角,看到金胖子的齐商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问道。“恩,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专程跟你打个招呼。”
看齐商红光满面的样子,看来他最近混得不错。“原来是这样。”
齐商有些伤感,拥有强大实力,又对人和善的职业者,他还是头一回遇到,没想到现在就要分别了。“那就祝金爷一路顺风,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回来看看。”
压下心头的感性,齐商由衷的送上祝福。“谢谢,如果有机会的话。”
笑着拍了拍他的臂膀,金胖子正打算走人,齐商又突然叫住了他。“金爷,你还记得濮家父子吗?”
齐商问道。“恩,怎么了?”
金胖子好奇道。“上次求您没得到答应,濮家老头就抹了脖子,不过濮家老大还挺带种,当天晚上拿了把刀,把抢他母亲的那伙人全杀了,不过他自己也伤的不轻,因为没钱医治,现在一直拖着。”
金胖子的表情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濮勋还有这样的勇气,又或者这股勇气一直被他的父亲,濮浩然所压制着?“把这个交给他,算是我对他勇气的赞赏。”
金胖子取出两颗a级能晶放在齐商的手中,同时一颗b级落入他的口袋。“金爷,不用这样,我只是。”
看到金胖子用手压住他掏口袋的手臂,齐商感激的笑了笑,挥手为两人送别。“为什么还要给他钱?他不是应该很狠大哥的吗?”
走在路上,苋爱满脸好奇的问道。“苋爱。”
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满脸甜蜜的笑容中,金胖子淡然笑道:“不用去在意别人的想法,我只是想要这么做罢了。”
带着两枚能晶和一名治愈法师,齐商来到濮家的破瓦房前,这里本属于那些抢夺了李清玉的混球所有,在濮勋干掉他们后,就成了濮家母子三口的居所。“长官,您怎么来了。”
正在照顾濮勋的濮晓看到齐商,急忙站起跌撞迎了上去。“这个是金爷让我交给你们的,另外我把治愈师带了过来。”
探身向着里面看了看,李清玉正在为濮勋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一条沿着肩头到达小臂的伤口泛着焦黑,那是被火燎后留下的痕迹,但火燎并没有彻底让它愈合,伤口下已经开始化脓。“长官。”
濮勋艰难的抬起身子问候道。“不用这样,希望你早日康复。”
没有去管濮家人复杂的心情,齐商留下治愈法师后掉头离开。“你们到底要不要治疗?”
治愈法师不耐烦的问道。“要,当然要。”
愣神的濮晓急忙掏出一枚能晶放在对方手里,打量了能晶的品质,再对比濮勋的伤口后,法师找回5枚b级。“治愈术。”
半蹲在濮勋身旁,一阵融合的光芒过后,折磨他的病痛就彻底消失,拿了钱的治疗法师也快步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看了看据点中央那句挂在半空的尸体,就算已经腐烂发臭,也没人敢把他放下来,就连城内的军方都对此视若无睹。如果不是这具尸骸的震慑,他才不会找回5枚b级能晶给那些穷鬼,真是太可惜了。“2枚能晶就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想的太美了。”
弯腰回到低矮的瓦房内,濮晓满脸不屑的说道。“濮晓。”
愤怒的低吼响起,濮晓刚抬起头,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倒在地上。“哥,你干什么?”
坐起身的濮晓委屈的看着濮勋吼道。“你怎么有脸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人家做错了什么,需要来对你弥补?”
濮勋指着他怒气冲冲的吼道。“他,他……都是因为他,父亲才会自杀,我们才没有办法入城,让我们入城明明很简单,只需要他说一句话,我,啪~”清脆的耳光抽的濮晓嘴角溢血,濮勋还嫌不够的坐在他的身上,举起拳头恶狠狠的朝着他打去。“混蛋,难道连你的脑子都坏掉了吗?对方是你爹还是你妈,为为什么要照顾你,你当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还是寄生虫?”
气喘吁吁的把弟弟仍在地上,濮勋指着他说道:“如果你还抱着这样的想法,早晚有一天会害死我们全家,你是不是想要这样?”
“说啊!”
重重一脚踹在濮晓身上,旁边暗自落泪的李清玉再也忍不住,扑倒在儿子身上哭诉道:“阿勋,他知道错了,他知道了。”
“这些天见到的丑恶难道还不够多,只是用一些调料和几瓶劣质酒水,就让对方护送了800里路程,况且路上对方还分给我们食物吃,而我们是怎么做的,到了地方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认为是等价的交易?还有你和父亲,先前竟想要用言语去胁迫对方,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们,蠢货,你真该好好动动脑子。”
濮勋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解气的怒骂着,濮晓则抱着头缩卷起身体,压抑的啜泣起来。“我,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痛苦的哽咽中,李清玉的眼泪也如雨水般滑落,这该死的末世带给他们的痛苦,就算用一生也无法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