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洞窟,部族长久流传下来的,便是一个极其神秘之地,历代族长从不允许部落的子民踏足。”
女族长苦笑道:“因为进去后便再无回来的可能。”
凌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说不出话来。 女族长观察他们神色,继续道:“之所以认为遗落洞窟是出路,也仅仅是由部落里残破古籍推测,其实……也不算有根有据,甚至很难令我们信服,你们看看再自行决断罢。”
说罢,她又摆出几本破败的孤本。 了空表情肃重接过,几人仔细研读,发现此几本确实提到遗落洞窟,而且十分晦涩难懂,零零星星提到数十字眼,“秘境通道”、“命运”、“衔接”之类的字眼。 宫殿一下子沉寂下来,女族长也知道几人选择的艰难,不由得为他们叹了口气。 起初她对凌蝎等人的印象并不好,时局所迫之时甚至与他们动起手来。 直至见到凌蝎和紫烈为娜扎的安危失去理智,癫狂,她才隐隐觉得几人并非想象之中的恶徒异端,后来安置凌蝎、紫烈两人在殿内养伤,娜扎暗地与她说凌蝎是为了救她,为了破坏献祭,她确定了决心要帮忙。 可对那个叫紫烈之人,她却是久久不能原谅。 这段时间女族长经常回想被他擒住威胁的情景,怒火焚身,其中也带了点莫名其妙的沉闷。 偏偏这时候紫烈开口了,一针见血:“遗落之地如此辽阔浩瀚,不应只有你们部落有消息罢,兴许……” “你们那边的人是不是都这般无礼,求助打听于人都不用称呼姓名?”
女族长咬牙恨恨道。 其实这点并非什么大事,若是对其他人,她更不会表现的这般刻薄,只是她就是看不惯紫烈一副镇静的模样。 凌蝎、了空等五人看看紫烈,目光又转移到女族长身上,哭笑不得,这女族长是看紫烈不对眼了罢?但想想,他们确实也是不懂得眼前的女族长何名何姓。 “好罢,那你名字是什么?”
在了空、凌蝎、邪月不断投来眼色的情况下,他只好闭眼问了一句。 哪知女族长扭头到一处,根本不置理会。 倒她身边一位和颜悦色的老妪挺会为人考虑,担心正事耽搁,便上前帮她答话下来:“族长的名为黎姿怡。”
黎姿怡瞥眼了一下老妪,还是不说话。 紫烈也不在意,道:“黎姿怡姑娘。”
黎姿怡心头异样,不去看他:“其他部落虽也有可能存有线索,但可能性微乎其微。也许我们部落现今比不上其他强盛,藏书见识绝对是首屈一指。当然,你们若是有足够耐心也可以到外边部落转转。”
众人苦笑,都来多久了,任谁也没那耐心去等候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答案。眼神交流,几人都从对方眸中看到了坚定。 遗落洞窟————那便闯它一闯! 深思熟虑过后,凌蝎等人决定做好充足准备后天便启程。 在他们即将回到宫殿后院各自的住处时,黎姿怡忽然把凌蝎叫住:“你等等。”
“黎族长何事?”
凌蝎头微微歪了过去,讶问道。其他人亦都停步不前。 “你可以与我来一下么?”
黎姿怡似乎有难言之隐。 凌蝎正要答应下来,往她的方向退回,令他咋舌的是,青儿竟紧步跟了上来。 ……呃,凌蝎额前有汗滴渗出,口舌发干,他分明感受到几道看好戏的目光射在他的背后,反观青儿,精致绝艳的小脸虽不苟言笑但表面的一抹绯红,明显出卖了内心的羞赧。 “她只是要与我说几句话儿。”
凌蝎脸色也有点尴尬,耳郭都隐隐发热。 青儿咬了咬下唇,恼羞白了他一眼,刹那风情直把凌蝎楞在当场,手脚发汗。 “噗……”小莹不自禁掩嘴娇笑:“少主,好酸溜的醋味儿。”
邪月啪一声,折扇打开,笑意连连。娜扎、了空甚至是紫烈也是自失一笑。 到了此处,黎姿怡总算看出了端倪,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也罢,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全都一齐来罢,毕竟当时你们也都在场。”
大家都收回了心神,被黎姿怡云里雾里领着转了几个走廊,来到一处阴暗毫不起眼的房间。途中,气氛还是怪怪的,凌蝎与青儿好几次视线碰到又匆匆分开。 “你们都在此好好看着!不得让他人靠近!”
黎姿怡沉声对房间外的守卫嘱咐道。 “是!”
不再多言,黎姿怡带几人踏入房间内,只见她缓缓转动一个烛台,房间正中的山水画像下方的地板凹陷下去,一条木质阶梯通道显现在众人面前。 凌蝎几人惊讶不已,终究没有问出什么话,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到达底部,又往前行了几步,黎姿怡对墙壁一个凸石轻摁下去。 轰!墙壁移开! 这是——!凌蝎等人目瞪口呆。眼前的场景与后山的祭坛何其相似,一样的布置,五根石柱,密密麻麻的符文,只是正中间那把暗蓝色凶器安静躺在圆形祭坛地上。在祭坛周边石柱旁,三男两女五位老者脸色疲倦,几乎倒去。 “黎族长这是……” 黎姿怡苦笑一声:“如你们所见,这把便是后山祭坛出世的绝世凶物。我与长老们带回,安置在此地,只是它实在……不安分。每隔一段时辰,它便开始暴动。我与几位长老耗尽精力,只怕抵挡不住下次了。”
紫烈低头思索,几人震惊之余也为此苦恼万分。他们一走了之,当地便要遭难,良心上亦过不去。嗡! “又来了!”
黎姿怡惊道:“你们快快离开!”
几位长老摇摇欲坠,有心无力。 还不等众人做出任何反应,暗蓝色凶器咻一声飞窜至凌蝎跟前,横趟半空。 场面太诡异,凌蝎不敢轻易动弹,众人也被突如其来地变故震惊,石室内只剩沉重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凌蝎试着晃动身体到别处,可凶物亦是紧紧相随。它似乎没有攻击的意图,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他抬起右手,轻轻伸向凶物。 “不要!”
“凌兄弟!”
“小心!”
……数声杂乱的声音响彻石室。 凌蝎看了一眼众人,咬咬牙狠狠握住,全身肌肉绷紧,法力澎湃周身,做好应急的最坏打算。 沉寂,彻彻底底的沉寂。 众人万般念头,预料的事均没有发生。 手中凶物冰冷而没有任何感情,却给凌蝎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