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
媚娘含着泪,飞冲向凌蝎,却被老树妖挡住。上一次分别时,心性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总算还是那个孝顺的孩子,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她决然不信。想听一句解释,竟也是为难吗?明月谷现今环境全然恶化,冰封速度加剧,再不做什么,眼见就要全部被冰冻。“你二娘,美姬已经被冰封了!你可知?!”
媚娘隔空喊话。正要出手朝向三座莲台的凌蝎,身子蓦然一震,空中看不见他神色,霎时间摇摇欲坠也似。“还是先离开这里罢?”
黎紫怡看在眼里,突然哀叹一声,温和的宁神秘法施展出来,挥手斩向凌蝎的脖颈。“我没事。”
凌蝎轻飘飘挡住黎紫怡的斩击,拒绝其好意。在这种状态下,还能保持清醒,这个男子真是怪物,也不知浑身长了几个心思。她不说话了,只关注其眼下的情势,防止谁人突然发难。可这可如何是好,他最亲密爱护的人都在逼他,此地又聚集三族绝顶修为的人,不,不止三族……黎紫怡暗道,望向被围住的三座莲台。翩翩然衣袖纷飞,风雨不沾衣,金光笼罩中,男子俊美出尘,女子靓丽灵秀,端然是仙人风范、也不知攻上去的那些个人究竟是什么想法。空中。“你们滚开,我有事问他们!”
薛谦一手九转冰焰扇挥舞,冰火般两股法气缠绕这,双龙戏珠也似迂回一圈,将围攻上来的宁浩天,以及古族等一些弟子击退一丈。而他自己欺身逼近,扇子指着三位道:“雪神山之事,我师父重伤,修为尽毁,是不是你们之所为?”
“敖里果真是废物,在低等凡界陨落。”
话罢,端坐莲台上的男子缓缓起身,竖起食指作点状,漫天风雨被神通驱使,全数倾洒向薛谦,若是说下雨便太过敷衍了,只论每一滴雨滴皆藏有杀伐气,便让薛谦灵魂一阵痛颤。说时迟那时快,薛谦暗念法诀,九转冰焰扇提溜转动,在他身前形成一堵圆形法气屏障,暂时抵挡住风雨袭击。他获得冰火谷传承,九转冰焰扇也算得神器一类,自然能抵住此招半晌。“两象星君的传承,你也算是个有仙缘的,有意思。”
“我有无仙缘不用你们来评说,今日我只要与你们讨个说法,若没有合理解释,那上边就不必回去了吧。”
薛谦龇牙忍痛,这回倒是表现得如同视死如归的汉子,硬生生以法气催动九转冰焰扇,扭转局势。看是神迹的风雨,被他逆转倒回莲台男子那一边。莲台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神情便镇定自若,寻常神器所能催发的法则神力少之又少,而屈指可数的非凡神器其实是很难真正掌控的,想将其优势发挥出来的更是难上加难。从方才薛谦的道法威力,他确信对自己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此处还不是你能登场的地方。”
话罢,更加磅礴的神力涌动成一股巨流轰向薛谦,巨流周边是各种细碎的神力刀刃,寻常凡人怕是触之即死。可恨,不能硬抗……面对如此骇然一击,薛谦愤怒也无济于事,只能暂避锋芒,极力闪躲离开。***“阵局已经布好,嘿嘿。”
沈凡抹一把汗水,右掌作结印状,拍击大地。方圆三十丈,形成金光大阵,璀璨的光芒直冲云霄要冲破此方灰暗的天地。事实上,今次下混元门,他们是受到不少嘱咐,掌门长老总说时局纷乱,谁也不知道别人真正底蕴是怎样,要自己注意什么等等,就比如夕云观、轩辕门,盛名之下无虚士大致是这个道理。他着实放心上了,只是没想到,今天一交手就遇上那个古怪的蓝眸男子。“有时候,若无把握,便要全力一击,万不可让对方有还手的余地。”
那日在大殿上,掌门对灵儿师姐的话不知怎么忽然在耳边回响。自己的实力想来混元门是无人真正知晓的,哪怕是掌门也紧紧是怀疑,这次下山自己主动提出来,只怕让他们疑虑加甚,但也顾不得那么多。“师兄!”
石溪大喊一声,突然想阻止他,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狰狞面目的沈师兄。他青筋暴起,法阵的金光将其面目照的一清二楚,被束巾裹住的长发几乎快被强大的气力散开。此时法阵嗡嗡内作响,仿佛来自上古神佛的吟唱,迷醉心扉,却可能在你心神恍惚之际被推向深渊。“灵儿师姐,你快来劝劝师兄,我、我不知他要干什么。”
石溪将附近的师门喊来,自己也没有法子,还不如让他们来。“他、他这是什么法阵,混元门不曾见过此法。”
灵儿震撼道,她没有怀疑沈凡是他派的细作,因为此法阵却是混元门的道法特点。“有点像缚神阵,但又不太像。”
柳絮不敢确定。石溪不知怎么,内心焦急如焚,那还有心思听他们清晰地来条理分说,当场就道:“师姐,你们还是快看怎么办罢,不要再理论了。”
柳絮道:“师妹,阵法效果各有不同,杀伐或迷心,都是不一样的,若是搞不清楚,莽撞行事,反而会害了师弟。”
此等阵法可不是寻常修为能够施展的,此人在师门中籍籍无名,怎么突然有此表现,不过掌门突然让他一同下山,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场中混元师门,各怀心思。沈凡在一旁支撑已经到关键时刻,也庆幸柳絮师姐那一句话,没有坏自己的事情,此阵法施展出来,半途收手是可以做到,最多受到一点反噬,稍微调养休息也可恢复如初。但是机会千载难逢,头顶那手持扇子神器刚与莲台仙神交手,自己也趁着此狭缝布局,好不容易将苍穹三座莲台的仙神笼罩,阵法到最后时刻,眼看就是一击得成,谁知石溪差点坏事呐!他心神散开,准头对着莲台,一道道金光狂轰乱炸。两女一男的仙神,抵挡住一波波攻击,总算锁定了布阵之人,待他们看到他头上悬浮的神枪时,神情赫然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