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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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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如来时一般行走在长安街上,风吹起一角车帘子带进的冷气却比来时冷冽和刺骨许多,深秋已至,寒冬也不远了,婴宁觉得脚下的路是越发难行了,不知何时才能扒开所有的雾霾重见天日。前脚回到褚玉院,后脚就有人送来了她要的东西《出征》,一本集绘画与描写于一体的书,画上的小人或举戈执剑,或骑马奔腾,或匍匐前进,所书写刻印之字时而激情与慷慨激昂,时而同仇敌忾意气风发又时而低沉暗涌,藏险纳危。这是世宗在时亲自让人编写绘画的将士出征诗舞,其绘画部分的承担之人便是温望北,此诗舞是为了鼓舞激励出征前的南朝士兵,壮军之气,扬南朝之威,南朝的唯一一次反攻狄人成功前昔,世宗亲自带领武将跳出征为将士们送行,许是受了感染和激励,那场战役打得十分惨烈,南朝将士们将身躯化作了山峦,鲜血化作了湍流,换回了狄人的退步,赢得了一座旧城池的回归,虽惨犹荣,也给整个南朝上下带来了新的希望和曙光。可不多久世宗病逝,原本夺回的城池再度沦陷,南朝内部权势划分严重,再无世宗在时的凝聚力,出征舞也再没机会出现,狄人再度出兵,直至长江淮河两道天险附近的河西被穆家军阻拦,形成如今对峙的局面。婴宁没有亲历过战争,更不知其惨烈和残酷,可彻夜通读一遍出征,她仿佛历经了一场厮杀和战火,让她内心久久未能平复。十来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婴宁没有得到来自高恒的任何消息,只从阿蛮打探来的消息里知道甘宁灾情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却又生了叛乱,有人竟然想要高恒的命,高恒受伤严重甚至不能回来参加老皇姑的寿辰,至于温望北那里,婴宁更是不敢打听什么,她怕自己得到消息会让她觉得再无任何挽回的余地。至于她自己,眼前的局面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两个世家大族何况还是皇族的利益牵扯的人成千上万,即使温望北信了自己的话,那其他人呢?他们能够甘心放手偏安一隅吗?高氏的人又会轻易相信吗?婴宁只能在老皇姑筹办寿辰的间隙里静静等待,等着一天一天过去,用时间来证明自己重活的这一世到底是多余还是有用。老皇姑寿辰这天,幼帝亲自上普陀山迎接她回宫,太后,高敏,包括婴宁在内的所有人,甚至那位还未谋面的丽太妃也出现了,大家在宫门处等着老皇姑,亲迎她进宫,而随老皇姑一起下山的,还有那位穆氏姑娘。老皇姑声望高,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甚至民间都对其十分爱戴,对于这次寿辰她能亲自下山来接受大家的恭贺,所有人都意外又高兴。宫殿内坐满了人,随着老皇姑的入座,此起彼伏的恭贺声响彻大殿,可大殿内的陈设装饰不见丝毫喜庆之色,除了桌上的茶酒点心饭食和满屋子的人以外,大殿和平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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