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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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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王朝恒以弱丧,唯独汉以强亡。汉建国之初,国匮民乏,民生凋敝,北方的匈奴借机举兵南下,给了中原很大的压力,高祖皇帝权宜利弊,不得已与匈奴进行和亲,求取了几十年时间休养生息,然后几代人又躬耕不辍,这才有了后来武皇帝刘彻的厚积薄发。匈奴是游牧民族,汉朝是农耕民族,快马弯刀与高城深池的较量,可以等同为矛与盾的较量。秦人不遗余力修了万里长城以为能永铸太平,可结果是,塞外的铁蹄依旧没有安生,百姓依然被屠戮,财物依旧被劫掠。再坚固的盾,如果只会防守,就总有被击穿的一天。匈奴,这个一直被中原切齿却无可奈何的烫手山芋终于辗转来到了我手上,祖宗没能解决的祸事就让我来终结它吧,武帝明白: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汉兴七十余年之间, 国家无事,不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都鄙廪庾皆满,而府库余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

七十年韬光养晦,复仇的机会终于来了。武帝元朔二年,匈奴骑兵进犯上谷、渔阳等地。 武帝实施反击,遣卫青进攻河南,卫青引兵北上,出云中,沿黄河西进,对占据河套及其以南地区的匈奴楼烦王、白羊王所部进行突袭,收复河南地。元朔五年,车骑将军卫青率军出朔方,进漠南,出塞六百里,长途奔袭,突袭右贤王王廷,右贤王部措手不及,狼狈北逃,汉军俘敌一万,凯旋归师。元狩二年,霍去病率精骑万人出陇西,越乌鞘岭,击河西走廊,连破匈奴五王国。越焉支山千余里,与匈奴军鏖战于皋兰山下,连战皆捷,歼敌近万,斩匈奴名王数人,俘虏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多人,凯旋而还。为了彻底歼灭匈奴主力,从根本上解决这一边患问题, 武帝集中精锐骑兵十万,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精骑五万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沿东西两路北进。卫青部主力与匈奴单于遭遇,歼俘匈奴军两万,挺进到寘颜山赵信城,尽烧其城及积粟而还;霍去病率军出代郡,北进两千里渡大漠,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尽歼其精锐,追杀至狼居胥山后凯旋班师。 是役,共歼敌九万余,是后,匈奴远遁而幕南无王庭。……道衍讲的有些投入了,以至于眼眶有些湿润,三和与三得都静静的听着,他们仿佛看见了那一幅金戈铁马,大漠孤烟的画面,他们仿佛体会到了汉军那种视死如归,慷慨以赴的豪迈,他们仿佛感受到了那个全民尚武,热血澎湃的大汉王朝。有人奏报:“张玉之子张辅接任朱能之职,领兵大破安南军于隘留。”

道衍挥手:“再探。”

那人领命,退出。武帝喜欢马,张骞出使西域时,闻西域大宛出汗血马,能日行千里,与漠北之马可为敌,武帝听闻,喜极而歌:太一贡兮天马下,霑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于是以车令为使,出使大宛。车令携巨资金马,远使大宛,欲换良马。汗血马为大宛国宝,数量稀少,大宛国王毋寡虽爱财,但不舍得将宝马出与人,又思忖汉国来此千里迢迢,虽国盛兵强但鞭长不及,欲扣留汉使财物。车令以天兵将至相威胁,樵金马而去。大宛国见汉使无礼,于是命东部属邑郁成王拦住汉朝使节,杀人劫财。武帝听闻,大怒,遂下令攻打大宛。太初二年,武帝调兵六万征大宛,大军所至,西域各国畏惧,皆箪食壶浆相迎,唯轮台闭守不出,大军屠城而过。而后,汉军绕郁成而走,围困大宛国都贵山城四十日,断其水源,大宛国贵族杀国王毋寡,献其首祈降,汉军立昧蔡为王,尽选良马,班师回朝。路过郁成,破城杀郁成王。有人奏报:“我军于鸡陵大破敌军,敌人溃不成军,狼狈逃窜。”

道衍挥手:“再探。”

那人得令退下。元凤年间,因为匈奴威逼利诱,原本臣服于大汉的西域各国开始出现动摇,以龟兹、楼兰为甚,往来中,常常劫掠杀害汉朝的商队和使者,让人切齿。骏马监傅介子奉命出使大宛,途径龟兹和楼兰,主动请缨,要求顺道问责于龟兹楼兰两国,昭帝允,加派十勇士和一车财物随行,傅介子领下属及勇士十二人从长安出,一路恩威并举,西域各国皆臣服。至楼兰,面对数百护卫,傅介子毫无惧色,细数了楼兰王的罪状,并威胁说:“作为大汉属国却亲近仇敌匈奴,截杀大汉商队使臣,不怕汉朝的大军吗?”

楼兰王巧言辩解,不敢厉色。至龟兹,听闻匈奴有使者来,傅介子率十二人纵马持刀于匈奴使者驻地,一阵嘈杂过后,十二人无伤,匈奴使者四十二人尽伏诛,匈奴善战,比汉军竟然如此不堪,西域各国听闻皆震惊。未几年,有消息称楼兰暗中仍然勾结匈奴截杀汉人,傅介子再次请缨,出使西域,楼兰国国王爱财,傅介子以财物诱骗,于酒宴帐后割其项首,掷于酒席之上,声称其罪状,并言天兵将至,叛逆皆斩。楼兰兵士纷纷缴械俯首。傅介子手提楼兰王的头来到王宫,鸣钟召集群臣,宣布了楼兰王的罪状,并赏赐归顺汉朝的王子和诸臣,一时楼兰臣民尽皆归服。门外有人奏报:“报与先生,沐晟率左军与张辅在白鹤江会师,大破敌军于水上,敌人樯倒楫摧,死伤无数。”

道衍挥手:“再报!”

那人得令退下。神爵四年,匈奴国分裂,五单于并立,呼韩邪单于依附于汉朝,不断攻击郅支单于部,郅支单于部被迫北迁。初元四年,郅支单于向汉朝讨还身在长安为质的太子,事后却因记恨汉朝偏向呼韩邪单于,悍然屠戮汉使,而后率部西逃康居。交涉无果后,于建昭三年,汉臣陈汤向西域各国发征讨郅支诏令,集十五国军队西征匈奴,兵分两路合围于郅支城下。郅支单于手下有一支很特殊的军队,他们以圆形盾牌和重木门为防御手段,组成‘夹门鱼鳞阵’,很有威慑力。后经多番查阅资料得知,这支部队正是西域大秦国有着赫赫威名的龟甲连环盾重装步兵,带领这支部队的,正是鼎鼎大名的普布利乌斯。汉军使用射杀距离最远的连发劲弩一番齐射之后,铁骑即两路杀出,直插对方侧翼,以暴雨雷霆之势将敌阵分割包围,谋略与勇武的对决,长戟与短刀的较量,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不可一世的西域大秦军团,东西两大帝国的不期而遇,最终草草收场。战至黎明时分,四面火起,汉军攻入土城内围,康居援军不战而退,郅支单于重伤而死,阏氏、太子、名王以下被杀一千五百一十八人,俘一百四十五人,降者千余人。匈奴郅支单于部几乎覆没。是役后,匈奴呼韩邪单于拘谨进京,表示愿守北幌,累世称臣。有人再报:“敌人望风而逃,我军如入无人之地,连下安南十五营,目前士气正盛,三军磨刀霍霍,兵锋直指多邦。”

道衍眉头蹙了一下,挥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那人得令,起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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