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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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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聚仙阁后院的灯光不太明亮,灯头拽着线缆随着阵阵微风,忽左忽右地摇曳着。一闪一闪的光束,照在院落里每个人的身上,忽明忽暗。前厅的粉红色霓虹灯,透过院落的大门,映照进来,和如萍小屋里的那台如萤火一般的小灯呼应起来。微风拌和均匀院子里斑驳的光线,幻化成红黄的色调,让人感觉暖暖的,也很柔和。空气中氤氲着湿热的水气,黑黝黝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亮光,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这初夏的天气如同花姐的脸色,说变就变,院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马上要下雨了!.......“说吧,老老实实的告诉姐姐,你和这个如萍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花姐一只手托着晶晶的下颌,一手叉腰,雷声响起,她抬眼看了看天空,又低下头,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女孩。晶晶如此近距离的挨近花姐,感官都紧张的有些麻木。她鼻子里充斥着老板身上传来浓烈的廉价香水气息,看着那张喜怒无常、圆胖浮肿的面庞近在咫尺,感受到一双毫无表情、空洞深邃的双眼如同探照灯一般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透视一般一览无余,这种毫无遮拦的威胁,让她身躯不禁一阵战栗。她傻傻的清楚,自己说的话,稍有不慎,就会条件反射一般招来老板身边打手的疯狂攻击,那种皮肉之痛让人印象深刻,记忆犹新。晶晶微微的转了一下头,求救般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妹妹,希望能得到一点如何应答的提示。很显然,蓉蓉也很害怕,她此时甚至后悔多嘴,当众口无遮拦的说出如萍的名字了。蓉蓉内心有鬼,自家两姐妹两个愧对如萍,如今看到如萍现在疯癫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如萍疯的是真是假,从而越发不知所措。如萍如果是假疯,那么,她和晶晶所做的一切恶事岂不是要被当众揭穿?!她搜肠刮肚的冥思苦想,想尽一切办法和眼前的“疯子”撇清关系,进而隐藏自己的罪恶。然而,花姐的反应太快了,一听到她们的呼喊,便立刻转身质问晶晶,根本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编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谎话来。晶晶转头看着她,她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毫无头绪!然后,慌忙把头扭向院门的一侧,避开老板随即转移过来的盯视。唯恐被花姐抓住自己微妙的面部表情。她很清楚,晶晶说不出有价值的信息,自己就是老板下一个攻击的目标!......两姐妹彼此微妙的信息传递过程,没能逃脱花姐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花姐仰面“哈哈---”一阵大笑。随即臃肿的脸上阴云密布!看到老板突然变脸。蓉蓉和晶晶面面相觑,不禁一起打了个寒噤。“妹妹呀,看来你们今晚是要和花姐我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喽!”

。花姐撤回抓着晶晶下颌的手掌,插着兜,围着二女转了一个圈。“老板,我们,我们不认识这个疯子!”

晶晶低着头,不敢看花姐的脸色,她领悟到了自家姐姐的心思,企图瞒天过海,蒙混过关。“噢?!你们两个,当真不认识如萍?”

,花姐面色缓和下来,仿佛对这样的回答并不质疑。老板似乎没有揪住这个话题不放,这让人出乎意料。蓉蓉长出一口气,心底里对妹妹的领悟能力暗加赞赏。“不认识,没关系的,不过好奇怪,我刚刚明明听见你们两个在身后,一起喊这个疯子的名字!”

“奇怪,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

花姐自言自语,做出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蓉蓉和晶晶都屏住呼吸,不敢再说一句话。......“老板,我作证,我也听见了!”

摩的光头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自己老眼昏花,被王老头耍了,为老板买了一个疯子,让光头感觉当众说话都矮了半截。不过他立功心切,想将功补过。虽然是插嘴说话,他破天荒的发现花姐第一次没有反对他发言,便接着爆料自己能提供的信息。“老板,我觉得这三个女孩应该相互认识,刚才走的那个王老头是牵头的,他联系我的时候,交过底,她们这些人都是路友酒店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光头说完,不禁有些洋洋得意,他清楚,自己的分析一语中的,很有分量。“噢,是吧,真的是这样?”

,花姐看也没看光头,依然紧紧的盯着蓉蓉和晶晶。“像光头叔叔说的那样,你们都是路友酒店的?”

“不是,不是,我和妹妹是如意大酒店的前台!我们不是路友的。”

,蓉蓉狡辩道。“对对,姐姐说的对,我们不是路友酒店的,我们只不过是去过路友,在那里住过几天而已!”

,晶晶口不择言,画蛇添足的说了一句话。在身旁的姐姐拉也没能拉住她,不禁急的暗自跳脚。花姐忍俊不禁,她本来正想着把这队活宝拆开,一一问话的,看来还是放在一起,更能获取有价值的信息。“你看,你们还是在路友酒店待了很长时间,路友酒店有个疯子,那个地方,不可能有第二个疯子吧,如此显眼的事情,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对不对?”

晶晶张大嘴巴,愣楞的听着花姐的分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圆慌,再次傻在那里。“这个.......这个,这个疯子......我们......”,她吭吭哧哧的不知自己如何描述下边的话才好。“花姐说的对,我们认识这个疯子!”

,蓉蓉在一旁试图帮姐姐解围。按着老板的逻辑和分析,她自己也觉得,再说不认识一个小酒店里,存在着如此显眼的疯子,是说不过去的事情。与其如此,倒不如承认这个事实,然而,话一说出口,她看了一眼那张圆胖阴沉的脸,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再次说错了话。这种认知比面前的老江湖慢了半拍。“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

,花姐脸一下子拉下来,冷若冰霜,似乎能凝出水来。两个女孩被问得哑口无言。院子里的一下子安静下来。一阵风吹过,灯光暗淡下来。阴沉的夜幕降的更加低沉。突然,再次刮起一阵急风,紧接着,天空猛地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这突如其来的雨似乎为大家解了围,院里站着尴尬的两姐妹急忙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和花姐、保安一起挤进如萍所在的小屋里。光头反应稍微慢了半拍,屋子里已经没有空间了,只好靠着门槛,站在门前的屋檐下。小小的房间一下子挤了这么多人,立刻显得有些局促。如萍一直在小屋的地上蹦蹦跳跳的装疯卖傻,同时冷眼观察着屋里院外几个人的对话表情。她内心清楚,蓉蓉和晶晶的智商,无法战胜花姐的阴险狡诈。如果一开始,二人没有失态反应,她们之间装作互不认识,也许一干人会相安无事,自己也会趁机溜掉。然而,两个胸无城府的表妹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自己的名字,不禁让她出了一身冷汗!不出她所料,花姐立刻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在三个人的对话过程中,如萍一直在思索对策。她知道,如果蓉蓉和晶晶挺不住花姐的问询,供出她们彼此之间的关联,自己的底细就会有被揭穿的风险!眼前的这个花姐,是一个人精一般的恶魔!......避开了院内突如其来的大雨和花姐锋利的眼神,让蓉蓉和晶晶如释重负般的喘了口气。然而,猛然和一干人一起挤到小屋里,气氛陡然发生了戏剧般的变化。如此近距离的和花姐、如萍站在一起,两姐妹彼此对视一眼,意识到了二种来自不同世界的压力!一种是老板咄咄逼人的、关于真相的问询,一种是面对疯子,发自灵魂深处的良心谴责!任何一种,都让她们感觉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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