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只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却足以决定那生死胜负。在周立新那几乎燃烧殆尽那全部的力量之后,那最后一击的效果终于出现,死死地扼杀了这个肉球最后的逃生希望。死刑!满脸虚弱般地趴在那冰冷的石板之上,周立新目光冷漠看着那头顶上方的石板缓缓而下,直到轻轻地触碰在了硕大肉球的皮肤,一点点,却又势不可挡般地挤压而去。面对着这至少将近那数十吨的金属大门,在这种几乎人力无法比拟的庞大的机械里面面前,终究不是那肉体凡胎可以相提并论的存在。哪怕是这个特殊丧尸变异体也不行。随着那道铁门一点一点的像下挤压,肉球开始仿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死亡的恐怖威胁。即使是那怪物原本圆滚滚的硕大身躯,渐渐地被压制着变形凹凸之后,空留那一身远非常人般的素质,却无法逃离这即将毁灭的最终结局。拥有着那密密麻麻的触手,那又如何。锋利无比的倒刺遍布其中,那又怎样。一招输,便步步输。在周立新将其用藤蔓给死死地捆绑住的那一刻,便早已就宣布了其最终的命运。毁灭,便是那唯一的命题。消失,这是它唯一的结局。周立新默默地观察那坨肉球被金属大门给渐渐地挤压,四条那原本就有些模样可笑小短腿儿,更是空中无助般的四处乱蹬。仿佛是一道无声的哑剧,上演着那人情的冷暖和社会的丑恶。终于在那铁门进一步地去压缩着那本就所剩无几的空间之后,一切最后的结局,终于在周立新那心情复杂的预想之中展开。肉球被死死地压在了铁门的底部之下,终于随着那一阵阵短暂的颤抖后,似乎在一瞬间便失去了那全部的活力。随着那扇大门的最终落下,一道夹杂血肉和异物的秽物顿时在地底隧道的关卡处喷薄而出,污染了周立新那面前的冰冷的土地。‘一切都结束了吗?’看着面前那种种意义不明的组织和器官,周立新的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悲哀。“看来一切都结束了吧。”
用着那唯一的手臂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周立新脸色苍白地喃喃说道。望着那一地令人且散发着种种异味怪物尸骸,易天天虽然在本能般地便感到了一股难言的抵触。但是这个似乎受过了专业训练的小女警,最终还是脸色异样地从控制台前小跑下来,轻轻扶起了那个满脸苍白的独臂男孩。“你都看到了吗?”
看着身边那个一直在坚持到最后的姑娘,周立新突然气若游丝般地道:“你看到我刚才的那番模样了吗?”
周立新仿佛似笑非笑般地轻声问道。神色复杂般地轻轻点了点头,易天天的目光仍一直停留在那条刚刚变异过的手臂之上。望着女孩那似乎有些怪物的目光,周立新倒是面不改色般地轻轻一笑。指了指面前那个身死门下的肉球,再指了指目前这个自己虚弱无比的身体,周立新几乎快用上了自己那最后的一点点力气,仿佛有些伤感,又有些悲哀地说道:"其实,说到底我和他很像很像,都是那一类算不上人类的‘东西’而已。"“不仅仅是当初被众人抛弃后的心态,还是对于自己命运的不甘,都是拥有着一种大同小异的看法。”
“只不过,他已经丧失了曾经作为一个人类的情感,变成了这种依靠着本能而加以行动的生物。”
“而我,却很幸运地能暂时维持着那人类的状态,并且还能依此的混入其中。”
“但是,归根结底,我已经不再是作为一个‘人类’而存在…”“那你,还会帮我吗?”
你,还会帮我吗?这便是周立新那最后一句还能说出来的话语,望着那一脸阴晴不定的胖女孩,心中却如同那底部暗潮涌动般的海平面一样的平静。这,即是试探。同时,却也是周立新那最后的考验。现在的小女警易天天,已经得知了关于周立新身体最大的秘密。虽然这属于在百般无奈之下的一种妥协,也是周立新在当时所不得不做出的一个决定。但是,事情却仍然还有着那么一丝丝的转机。对于这个身份特殊的女孩,说到底周立新没有什么太多的信任可言。不仅仅是其莫名其妙般的出场方式,还是那堆喽罗兄弟在那最后的临时之前,所说出来的那些意义不明般的话语。这些都在那最终的不知不觉之下,开始让周立新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堤防。原本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片警,不过是一个刚刚从警校才分配而去的毛头小孩。但这越来越多的情况,却在一点点地证实着周立新心中的一个不安的猜测。这个看似胖嘟嘟的小姐姐,恐怕并没有其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望着那似乎还有些犹豫和挣扎的女孩,周立新那原本平静祥和的目光之下,也渐渐地开始出现了那一道微不可见的冰冷杀意。如果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选择的放弃了自己,那…此子却决不可留!不能为自己所用,但这样的家伙周立新必然会决定杀之而以绝后患。虽然这个姑娘的外表和模样,有那么一点点地刚好在周立新的‘兴趣’范围之内。但只有那些无知的男人才会选择让下半身来控制自己的行动,更可况一个早已就不算是纯粹人类的家伙呢?所以,周立新其实早在那最先的一开始之中,就已经悄然地动了那么一丝丝的杀机。之所昨晚以去千里就她,是因为其还尚且有用。而现在却暗暗地手持利刃,只等着那最后的夺命一击,归根结底也只不过对是周立新自身的利益的一番考虑。可以救她,那周立新自然也可以终结其性命。只要这个胖乎乎的女孩,没有表现出周立新那预料之中的态度…那就算是要辣手摧花,在这片空无人烟的地底隧道之中,对于周立新也只不过是随手之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