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漠与李二才等人,约定明天一早,在禅达城外汇合。而后杨漠带着这些武器装备,迎着夜色,便向城外的川军团营地而去。二十余分钟后,当杨漠背着一大摞枪支,来到川军团营地外后。整个川军团营地,都一片黑暗。负责营门站岗的两名士兵,已经昏昏睡去。杨漠身上枪支“叮当”作响的声音,甚至都没能吵醒他们。“这些个王八蛋。”
杨漠面色浮起一丝怒意,款步进入营门的岗哨内。只见两名士兵,正蜷缩在一张木板上睡觉。呼噜声,大得震耳。“嘭。”
杨漠飞起一脚,踹在其中一名高个士兵身上。营地大门的岗哨,为包围川军团的重要防线。负责看守的士兵,居然敢睡觉,真是胆大妄为。“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打老子。”
高个士兵微微睁开双目,满是睡意的面庞,浮起一抹愤怒。当看清楚杨漠的面目后,不禁连连表示歉意。虽然杨漠的军阶不高,仅是一名少尉。但因为作战有功,连长迷龙、团长龙文章,甚至师长虞啸卿,都对他器重有加。此等人物,自然不是他们敢招惹的。“看看你的熊样,哪里像一个士兵。”
杨漠双目微凛,怒指着两名士兵道。如果此时出现在营门的人,不是杨漠,而是日军。那么整个川军团,都会便得很危险。这些士兵,与八路军的地下工作者一比较。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杨漠爷爷,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火。”
就在此时,团长龙文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过后,身著深灰色皮衣的龙文章,龇牙笑着走入岗哨内。身后,跟着一条黄毛牧羊犬。团长龙文章,自然明白川军团士兵的这种恶劣习气。所以在深夜的时候,经常前往营地四处查看。“哎哟,杨漠爷爷,你哪里搞来这么多枪。”
看到杨漠身上背着的枪支,龙文章显得颇为疑惑。“龙团长,这些站岗职守的士兵,居然睡觉。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
杨漠一脸气色,白了一眼龙文章,并没有接龙文章的话茬。“大半夜的,不让人家睡觉。你让人家扛着枪,去打日军吗。”
龙文章扯着笑意,对杨漠回道。在说话的同时,伸出一脚,踹了一下旁边的士兵。龙文章作为一名国军团长,自然明白国军的某些恶劣习气,贪生怕死、好吃懒做等。但这种习气,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得了的。“我没功夫跟你扯。”
杨漠哀叹一声,继续道。“明天我计划去打日军,不知道龙团长有兴趣吗。”
随后,杨漠将攻击日军毒气厂的作战计划,简略地作了一下介绍。“攻击日军的毒气厂?”
龙文章双目微转,显得有些诧异。日军的毒气制造厂,位于怒江的对岸,日军的掌控区内。如果想要攻击毒气厂,必须深入日军重兵镇守的地区。而此时的川军团,防守禅达城尚且有些吃力,怎么能主动出击。万一此战失败,川军团伤亡太重的话。禅达城的镇守任务,谁来执行。“我也想去的。”
龙文章撅着嘴唇,似乎在撒娇。“但师长虞啸卿那里,你搞得定吗。”
川军团,作为一支国军武装。任何调动、外出作战,都必须师长虞啸卿同意。而在虞啸卿看来,此时防守禅达城是最重要的任务。根本没有空闲功夫,去清除什么毒气制造厂。“杨漠爷爷,将枪支放下来吧,扛着多累呀。”
龙文章摆摆手,继续道。“你也早点洗洗睡吧,明天我们团还要外出挖野菜呢。”
作为川军团长的龙文章明白,在国军中。犯错,会被重罚。而即使立了大功,也不会得到太大奖赏。就算上级师长虞啸卿,是一名正直的军官。但师里的其它领导,却不是这样的。而且违抗上级的命令,私自出战。这种罪名,是可以直接上军事法庭的。“如果团长你不同意,我就算一个人也要去。”
作为一名现代穿越者,杨漠明白日军的毒气有多可怕。无数的士兵,就是因为日军的毒气,而丧失战斗力的。“杨漠爷爷,你的勇气可嘉。”
龙文章双眉一扬,显得有些激动。“咱们川军团的士兵中,也有一些像你一样不怕死的人。”
龙文章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身为团长的他,自然不能随意调动整个川军团。但杨漠可以在川军团中,挑选一些实力过人的士兵。以私人的身份,来进行对日军的作战。“这可是您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杨漠思索片刻,面色不禁露出一抹神秘之笑。如果川军团士兵,以私人的名义,参加战斗。那么上级的命令,就管不了他们。“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如果到时候川军团士兵,出现大量的伤亡,我会找你算账的。”
龙文章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对杨漠回道。“你们两个看守营门的士兵,从明天起,到怒江前线去。”
龙文章在离开之前,特意转身,对那两名职守营门的士兵道。“谢谢团长。”
杨漠面色一喜,跟着龙文章,向营地内走去。“杨漠,我现在以私人身份,向你郑重表态。”
龙文章面色不禁一变,显得颇为庄严。“攻击日军的毒气制造厂,务必得万分小心。最好将孟烦了带上,那小子挺擅长谋划的。”
孟烦了,为团长龙文章的近卫官兼参谋。川军团的作战计划,大多是孟烦了参与完成的。“明白。”
杨漠微微点点头,便向川军团士兵的住处而去。川军团的住处,为数排木栏房。每座房子,都是大通铺。三十余名士兵一字排开,睡在里面。此时的这些士兵,都已经呼呼大睡。大齁声,在房间内此起彼伏。汗臭味、尿骚味,充斥整个房间。“明天一早,再说吧。”
杨漠款步来到自己原先的住处,扫了一眼旁边沉睡的士兵。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便极为不情愿地,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