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王露经常来到医院找方明。而方明也大方地成人两人正在考虑，惹得一众护士纷纷哀怨。并且拉着王露的手说方医生可是她们的男神，现在被她抢走了要请客吃饭。王露大方的同意说有时间或者下一次他们聚会她就会过去，到时候负责买单。众护士纷纷说谢谢嫂子，方医生真是有福气找了你这么一个好媳妇。王露听了心里十分受用，表面上还是谦虚一下说自己能够得到方明的疼爱才是三生有幸呢。这虚伪又带着标志性客套的对话随着方明最后一个预约患者离开而结束了。他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心里有些厌烦，他讨厌一帮娘们在那没事儿碎嘴子。但现在毕竟王露也是自己的女朋友，说不定她也是为了应付应付而已。“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也听听。”

方明笑着拿着杯水走了过来。因为平时他对人很好所有的护士都喜欢和他聊，现在见了也不会害怕被训。“我们在这儿说呢，说方医生真是找了一个好媳妇。”

几人也跟着起哄，还有大胆地问俩人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也去热闹热闹。“哦，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们说自己和王露婚事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长久以来驻扎在自己心里的身影。你到底在哪，哪怕让我再见你一面。看着方明不说话了，几人也是识趣地离开了把时间留给俩人。王露自然的挽起方明的胳膊，似撒娇般地说:“明天我休班。今儿晚上咱们去吃什么呀？”

这意思就是告诉他今儿晚上可以晚点回去。“我都行，看你的了。”

“那……要不去吃那次那日本料理？”

王露试探性的询问。可能是职业的原因吧，她说话虽然温柔但缺失了一种硬气。“行呀，我看你挺得意那口的。咱们就去那吧。”

俩人开车来到了上次那个日料店，今天特色是酱汁烧肉和天妇罗。“哎，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和我说说你之前那女朋友的事儿吧。”

王露吃了一口天妇罗歪着头看方明。“嗨，以前的事儿有什么可说的呀。”

方明有意回避，喝了一口烧酒掩饰心里的活动。“你就说说呗，反正就咱俩也没外人。再说了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下。”

这王露来了兴致，今儿是一定要方明把以前的故事说出来才肯罢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不过就是方明不愿意提起来，或者说不愿意有人触碰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也算是一种领地意识吧，总有一块地方是属于自己的，别人都甭想进来。但他也想过，如果现在是那个她要他说呢？他会不会吐露心扉的全都讲出来呢？也许不会啊，总觉得那样有点龌龊了。让人家知道你曾经或许现在也是，多么的喜欢人家？好让人家产生愧疚感，进而有机会？他做不出来，太下作。“好了好了，你要实在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能勉强你。”

王露微笑着表示理解。她内心又何尝没有故事呢。只不过是通过接触方明她越加的喜欢或者说爱眼前这个男人了。她希望对方把心里的故事说给她听，她不会嘲笑对方的。“你要真想听吃完饭咱俩找一地方，边喝茶边聊？”

方明提议。好。王露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她把这看作是一大进步，对方愿意和自己吐露心声。尽管这可能是会刺激到自己的，那她也愿意。“行，那咱们就吃吧。吃完了就……哎，你慢点的。”

方明摇着头替她擦掉了粘在嘴角的鱼籽。之前一直光顾的茶馆，老板也都熟了。看到以往总是一个人的方明今儿破天荒的领了一姑娘也是调笑:“哟，今儿不是孤家寡人了？”

方明笑了笑:“找一靠边的地方，我俩聊聊天。”

“行呀，今儿喝点什么？”

方明看向王露。王露说个普洱吧。方明点头，就要普洱了。老板说知道了你俩口味都一样，等着吧。闻着糯香的普洱，听着舒缓的音乐。方明感到无比的放松，一放松就想说话。但总要有个话题呀，于是就刚才那问题开始了。“你刚才饭店问我那事儿，现在还想知道吗？”

王露喝了一口茶:当然，你方便说吗？“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想从哪开始听吧。只要你愿意听我就愿意讲。”

“嗯？我想想就从你俩刚认识那会开始吧。”

“那这话就长了，你明天不上班吗？可别到时候上课的时候打瞌睡。”

王露摇了摇头:“那一批学生明天去省里参加考试，我正好能当一天假。你就放心吧，是不是你们当大夫的都这么细心呀。”

“行，那我就放心了。你尝尝这桂花糕，不错。”

他和心中是在初中时候分班第一次遇到的。那时候第一眼他就觉得以后自己一定要娶这姑娘当媳妇。至于第一眼的感觉那就是整个世界都安静的意思，只有她。后来知道了她有一男朋友是高中的，比她大了五岁。他那时候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她。后来经过多方打听知道那男的是篮球队的，家里也有钱。更重要的是还不止她一个女朋友。但他并没有说那男的一个不字。这是她选择的，和他无关。就这样清淡地过了一年，他俩也很幸运的成为了同桌。平时这俩人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团委交流机会也多。直到考高中时候，她才问他是不是喜欢她。那时候孩子都要面子呀，哪会承认。她也没多说什么就是笑笑。最后一次见面是一个圣诞节。那天晚上雪下的很大，女孩约他到学校门口见面，给他一盒子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见面了。因为她家里让她下来工作，女孩儿上个初中就可以了。“完了？”

“完了。还要怎样？你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山盟海誓的爱情？”

王露摇摇头:“那倒不至于，我还以为你俩会好一阵子呢。对了，你直到现在遇到我之前都不谈是不是因为她？”

是不是因为她？这个问题方明没想过，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怎么？不好回答？”

“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一开始有一部分原因，后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纯粹的是我没遇到合适的。”

“那你觉得我合适吗？”

“咱俩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我是问你觉得咱俩合适吗？没问你咱俩现在算不算情侣。”

这是两个问题。方明思考了一下:“现在看合适，以后不知道。”

王露似乎是很满意对方的回答，长出了一口气:“我没看错人。”

就说了这么一句稀里糊涂的话，这个话题就算是结束了。方明也没有主动问她的感情经历，他不感兴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我们结婚了，你会忘记她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愣愣地看着王露许久才开口:“我想短时间内不会。也许，也许我只有看一眼现在的她才会真正的放下。”

“谢谢你，没有骗我。现在向你这样坦诚的人，尤其是男人已经不多了。”

“我觉得在这上边编瞎话没劲。时间长了早晚能露出马脚，那时候就真没劲了。”

王露点头表示同意，她认为既然是男女朋友关系就一定要坦诚。“说说你吧，你这么漂亮肯定追求的人不少吧？”

“你看，你这反过来问我了。”

“男女平等嘛。还是那原则，方便的说不方便的你也甭张嘴。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理解。”

方明给俩人杯子里续上茶。今儿晚上他是打算彻夜长谈了。“没什么不方便说的。而且我的事儿也挺简单。”

王露甩了甩披肩的秀发，习惯性地一捋刘海。我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刚上初中那阵就想着尽快下来工作好给家里减轻负担所以就不好好学。我爸知道了以后说要是考不上高中就打断我的腿到时候他养着。方明噗嗤笑了出来:“你爸倒是挺前卫的。不过这是实话。”

王露点头:所以我直到现在也很感激他。我考上了师范并且成绩我是指专业成绩还算不错，毕业以后就分到了这个学校，就这样。“你这也太简单了吧。总不能一点感情生活都没有吧。”

方明没有听到感兴趣地就不依不饶地要她说说感情方面的。王露也没掩饰:“我们学校是有一个老师追我，是个体育老师。不过我没答应他。他人其实不错，就算我说不可能他也是和之前一样。有时候弄的我都挺尴尬，人家却像没事儿一样。”

“现在呢？”

“现在？还是那样。我也问他了到底想怎么样。她说只要我一天没结婚他都不会放弃，如果我结婚了他也就死心了。”

“好家伙，还是一深情呀。”

方明笑着给她倒茶。“也不能算是深情吧。可能我俩真要是好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王露说。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从感情到工作最后到文学，都对彼此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很快，就到了小年。方妈妈想请王露来家里做客，方明说现在只不过是男女朋友这大过节的干嘛让人家来家里呀。方妈妈说你不懂，让人家女孩子来家里一是说明咱们认可人家了。二是如果人家来了就说明也认可咱们了，那你俩这事儿过完年差不多就办了。方明一阵头发:老妈，你儿子不是没人要。你用不用这么着急。方妈妈瞅了他一眼:是呀，你有人要就不错了。你看人家小王，我看这孩子就不错。人长得也体面，工作又好。再说了，就算是她工作不好你这个大医生也养得起她。说了这么多方明似乎感觉出来自己老妈还有更重要的事儿没说，前边这一些都是为最后那做铺垫呢。于是放下西红柿说:“老妈，你有啥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那我可就直说了。过年抽空和人家回趟家。看看人家里人。”

方明一脑门黑线:“老妈，快做饭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