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荣光很快到了老鹰岭上,这还不到天黑,无法溜进去,而且又骑着马,心里想着不知道哪个站岗早就去通知俞老蔫去了,俞荣光知道肯定又要挨顿打了。“怕啥?我是掌包的?他是抗联支队长,我干的是土匪的事情!”
俞荣光宽慰着自己,牵着马,就走向了营地。还没有走到营地,就看到屎蛋,结巴和柱子三个人站在窝棚前,一看就知道被俞老蔫罚站了。“嘿嘿!”
俞荣光掂着脚尖准备悄悄走了过去,结果被柱子看到了。“嘿嘿,俞掌包的回来了。”
柱子笑着说道。“回,回来了。”
结巴说着回过头来,然后屎蛋也扭过了头。“赶紧跑,你这下要挨打了。”
屎蛋看到俞荣光还在那里偷笑,立刻提醒了一句。俞荣光听了后不以为然,把马缰绳丢给了屎蛋,然后就准备进窝棚里面看看俞老蔫在里面干啥,结果,还没有走进去,就看到俞老蔫带着一帮抗联的战士,旁边跟着姚雪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爹,我回来了。”
俞荣光手里拿着钱袋子,哗啦啦地想着。“奥,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俞老蔫脸上笑着,冷不丁走到俞荣光身边,拿起马鞭子劈头盖脸地就打起俞荣光来了。“哎,支队长,你这是干啥,先问清楚情况再打。”
姚雪漫见状赶紧劝道。“雪漫,你别管,俞荣光不是咱抗联的人,我这也不算违法组织纪律,我教训我儿子呢!”
俞老蔫这次可是真打,因为结巴和柱子,还有屎蛋去六撮房找俞荣光,结果连山寨的门都没有进去,当时一枝花和马雀儿正在分赃,小匪崽子就没有给三个人开门。“啪!”
俞老蔫说完,又是一马鞭子打在了俞荣光背上。“爹,你这不讲理,我现在是大掌包的,你信不信,我让我手下的土匪崽子把你绑起来啊。”
俞荣光闪躲着,还是被马鞭子打在了背上,他就说了这么一句。“哎呀,你长能耐了啊,还真把自己当掌包的了,你下命令吧,我看谁敢绑我!”
俞老蔫继续打。“爹,你凭啥打我呢?”
俞荣光被打了几下,就不闪躲了。“凭啥,你和马雀儿都干啥了?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俞老蔫看俞荣光不打了,拿着马鞭子指着俞荣光说道。“干啥了,爹,你说我一个大掌包的,干啥,你这也不能问啊。”
俞荣光振振有词地说道。“哎呦,我就不能问了。”
俞老蔫听了一张老脸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完后,脸色一沉,又是一脚,揣在了俞荣光的屁股上。“老子就问了,老实交代,都干啥了。”
俞老蔫接着吼道,身边一群人屎蛋和结巴张着大嘴巴,柱子眼睛瞪得像驴,姚雪漫很无奈,这爷俩的事情,她也管不着啊。“唉,爹,你干嘛像审犯人一样审问,我和马雀儿就是杀了鬼子一个关卡,当时鬼子正在睡觉,我和马雀儿就摸进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都是马雀儿杀的,我负责望风的。”
俞荣光解释道。俞荣光这话,俞老蔫以前相信,现在不相信了,所以,俞老蔫听了就知道这小子在撒谎,那肯定是两个人一起杀的。“那接下来呢,又干什么去了?”
俞老蔫接着问道。“没有干啥,就是弄死了鬼子一个运粮队,抢了两万斤粮食,六撮房去的人多,我一个人,所以就分了七千多斤粮食,两挺歪把子,还有一堆手榴弹,嘿嘿,你说,我这次赚这么多东西,你还打我,你说你讲不讲道理。”
俞荣光说道。“啥,歪把子,手榴弹,七,七千斤粮食,这么多东西。”
俞老蔫听了一下子尖叫了出来。“呀,这下咱们抗联可有好武器了,这么多。”
屎蛋和一群抗联的人都高兴地尖叫起来。姚雪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个俞荣光身手不一般,她早就看出来了,因为她在俞荣光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支队长啊,这么说,俞荣光立功了哇,就应该表扬,不应该挨打的。”
姚雪漫趁机说道。“那肯定的,这次打的好痛啊。”
俞荣光跟着说道。“奥,那还是该打。”
俞老蔫说完,又打了俞荣光一鞭子,打在胳膊上,“抗日打鬼子那是好事,可是天大的理也不能让我俞老蔫绝后,对不对,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我死了,你也得活得好好的,记住了吗?”
东北天冷,俞荣光穿着一身动物皮做的衣服,最后一下没有打痛。此时俞老蔫一提到挂了两个字,俞荣光就嘿嘿笑了:“爹,我去肇源城了,我先把赎金拿回来了,到了晚上,我得把雪漫送回去,这里是五千大洋,先给你留着,等买些药品啥被子啥的,送到山里先让他们去过冬。”
俞荣光先说好的,防止再挨打。“五千大洋?不是说一万大洋吗?”
姚雪漫听了问了一句。“哎呀,你爹先给了一半,说那一半我给你送回去的,再让我拿回来的。”
俞荣光不好说黄浦的事情,只好先撒了个谎。“有五千大洋也不错了。”
俞老蔫就说了这一句,后面的话他没有敢说出来,这个俞荣光现在有点能耐,听风就是语,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要到哈尔滨去买东西,这小子能把钱偷走自己买去。“嘿嘿,爹呀,其实还有件事情,我还没有给你讲?”
俞荣光看到俞老蔫听到大洋心情愉悦了不少,就嬉笑着说道。“啥事,说给爹听听。”
俞老蔫听了后立刻问道。俞荣光听了,撅起了嘴,瞅着俞老蔫手里的鞭子说道:“那你把鞭子递给雪漫姐姐,要不,等一会我说了,你要打我咋办。”
“哎呀,说吧,我不打你,已经打够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总不能打死,爹打你那是心疼你。”
俞老蔫说道。“就,就,就,就是,爹打你那是心疼你。”
结巴实在等不及了,张嘴结巴着说道。“爹,我向佐藤那个畜生说了,我说你挂了。”
俞荣光谨慎地说道,同时脚底下做好拔腿逃跑的准备。“挂了,挂了是啥意思?”
俞老蔫问道。“那个支队长,就是屎了。”
黄毛插了一句嘴。“好呀,好你个俞荣光,我这不活得好好的,你竟然说我死了,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小鬼子不打走,我这个支队长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