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面对一个没认识几天的小伙子,还比她小二岁,她是要脸红。“来。”
马雀儿说了一个字,就抿紧了嘴唇,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瞅着俞荣光。两个人很快各自向前一步,各自伸出端着酒碗的手,两臂交叉,额头轻轻地碰在了一起,然后凝视着对方慢慢地把酒喝了下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若有背叛,一刀戳心。”
这些梁柱们别看没有文化,不知道从哪里东一句西一句凑起来的话,被喊叫的亮嘡嘡的,喊得俞荣光心里发慌。“再来一碗,再来一碗。”
梁柱们大声喊叫着,他们在拖延时间,这个崔铭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到现在没有回来,好在俞荣光和马雀儿两个人酒量都不小,这高粱酒不怎么上头,还不至于这么快就醉倒下的。“来就来。”
要说刚才马雀儿还有些女人的矜持,此时很快就又放开了,她这个山头就没有女人,平时和男人混在一起,那就是个女汉子。刘魁赶紧给两个人倒酒,倒满酒后,一帮梁柱们就继续起哄。这个时候旁边不远处一个窝棚里,屎蛋和结巴,还有柱子都半睡不醒的,迷迷糊糊地听到这里乱喊乱叫,屎蛋就过来侦查了,结果到了聚义厅外,他透过窗户就看到了俞荣光和马雀儿正在喝交杯酒呢,吓得一屁股差点坐地上。喝了交杯酒,那就要娶人家了。这是屎蛋的理解,也是当地的风俗,这俞老蔫要知道了,不得打断了俞荣光的腿啊,俞荣光可跟梅姑娘定了婚的。“哎呀,俞荣光,脑袋里面有包了。”
屎蛋吓得不清,他是俞老蔫负责过来监督这个俞荣光的,俞老蔫可是千嘱咐万叮咛的,不准俞荣光和马雀儿睡到一起去。“对呀,这不是才喝交杯酒吗?没有睡呀。”
屎蛋想了想,拍了拍胸口,很快又紧张起来,现在没睡,不能说明一会不睡到一起,交杯酒都喝了。“不行,我就在这里看着。”
屎蛋于是挨着冻,蹲在地上,一会站起来看一会站起来看看。俞荣光和一马雀儿虽然能喝酒,但架不住人多,一帮人存心想灌醉他俩,那是很容易的事情,马雀儿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这酒度数低,醉了也不伤人。刘魁看着差不多了,就悄悄地打开那个装有蒙汗药的酒坛子,给俞荣光到了一大碗,俞荣光喝到劲头上,加上喝得也有点大了,稀里糊涂地就喝了下去,然后“噗通”一声就趴到了桌子上。“醉了好,醉了好。”
屎蛋看到后,急忙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睡觉的窝棚里面去了,醉了就办不成事情了。“成了。”
张猛和牛二刀一伙人看到两个人都趴伙子上了,高兴地说道。“给掌包的喝点醒酒的药,先把俞荣光给我脱光,洗干净啊。”
刘魁仔细地吩咐,“对了,然后把俞荣光给我塞到掌包的闺房里面去。”
“可是崔铭还没有回来呢?这马掌包的衣服谁来脱。”
这事情关系到最后一步的成败,生米做成熟饭,一枝花要么另嫁他人,要么委屈做小。“崔铭呢?”
刘魁也在纳闷,想了想,急忙吩咐乔洪和乔亮兄弟二人去山下找,然后让人架着给俞荣光去洗了,厨房的热锅上早就被牛二刀弄菜的时候就烧好了水,不到二十分钟,俞荣光被扒了个干净,洗干净后就塞到了马雀儿的被窝里。“哈哈。”
一帮坏人大笑,俞荣光被彻底蒙了,马雀儿合着衣服也被塞了进去,然后刘魁带着人守在门外,就等着乔家两个兄弟找崔铭回来了。“哎呀,刘魁,你是老大,你说明天早上,咱们掌包的会不会发火。”
青天柱李龙有点担心。“咱们掌包的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发火,那一会就消停了,你看看咱们掌包看俞荣光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刘魁胸有成竹地说道。站了半个小时,乔家两个兄弟回来了,一脸的着急,人不但没有找到,还接到一封信,崔铭被张山炮手下的人给带走了。“啥?到我们六撮房把人给弄走了。”
刘魁一听就着急了,这事情不但没有办成,两个掌包的都给弄晕了,崔铭还给弄丢了,这篓子捅大了。“是这么回事,崔铭不是下山找女人吗?结果还真就碰上了个女人,崔铭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绑了,你猜这女人是谁,这是他娘的张山炮手下托天粱王二麻子的小妾,结果,崔铭半路上就被张山炮的十二梁柱给绑走了,说让咱们马掌包的上山赎人,三天不去,就砍头挖心。”
引全柱乔亮说道。“妈的,搞仙人跳搞到我们六撮房来了,这招够阴的。”
刘魁说完叹了口气,现在俞荣光在,搞张三炮那肯定没有的说,武器有歪把子和手榴弹了,不过不敢拿出来用,就是不用这武器,俞荣光也应该能解决了这事情,可是,两个人此时正晕呼呼地钻在一个被窝里呢。“这可咋办?”
一帮人搓着手掌,冷哇哇地,事情没有搞成,还把崔铭丢了。“张山炮搞仙人跳无非就是想得到咱们掌包的,要是咱们掌包的都跟了俞荣光了,张山炮还想怎么样,无非就是讹点钱,要么就是粮食,这家伙三百多口子人,那也得吃喝不是吗?”
佛门柱钱大有觉得崔铭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个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我刚才下山去打听了,张山炮现在肇源城医院里呢,听说腿被俞荣光一枪给搞断了,这还有一件事情,张山炮跟俞掌包打赌输了,据说呀打赌就赌的,一枝花和咱们掌包的是不是俞荣光女人这件事情,你猜咋着了。”
乔良说道。“还猜个屁呀,咋着了?”
刘魁等一帮人都着急的快冒火了。“张三炮输了,要么给十五匹马,五支盒子炮,要么在肇源城光着屁股爬三圈,就这大冷天,你说那不冻死俅了。”
乔洪接着说道。一帮土匪感觉露着屁股蛋子怕三圈不是丢人,而是冻死了,那土匪都没脸没皮的,光屁股爬三圈也没有啥丢人的,他们不是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