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璃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熟悉的现代,她的爷爷叫唤着她:“璃璃,快下来吃早餐了!”
她满心欢喜的跑过去,却有另一个身影从自己身体里穿了过去抢先道,“哇,今天的早餐好丰盛啊,都是我爱吃的!”
爷爷慈祥的说:“我孙女爱吃就好!”
颜芷璃一阵泪流:爷爷,我在这,您看的到我吗?爷爷,我好想您!颜芷璃使劲呼唤着,喉咙却火辣辣的发不了一点声音,她想拿着餐桌上水杯,水杯却总是穿手而过,正焦急之时,仿佛有一股清泉自上而下,让她的喉咙得到了缓解。她继续慢慢走着,看着眼前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看着在她十岁那年生日爸妈送给她的兔子玩偶,看着后院爷爷为她做的秋千,看着和她的好朋友们一起组建乐队时的吉他……“璃儿,璃儿……”一阵非常好听的声音传来,颜芷璃朝四周看去,是谁在叫她?“璃儿,璃儿,你快醒醒!”
紧接着一阵摇晃,颜芷璃身体不稳,一阵眩晕,再睁眼时,一张巨大的脸出现在眼前,她眯着眼睛想要看仔细,却只依稀看得见眉眼,费劲全身力气叫了一声:“风临烨?”
“是,本王在。”
来不及惊喜,颜芷璃的眼睛又沉重的闭上。“李太医,你快来看看!”
风临烨急吼道,他慌了,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颜芷璃已经昏迷七天了,太医说若是今晚不能醒来,恐怕就无力回天了。他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好不容易有醒来的迹象,却又昏迷过去,让他焉能不急!李太医上前诊了好一会儿的脉,才惶恐的答道:“颜小姐身体本就不好,想来是长年受苦亏损了底子,虽近期有好好调理,但到底是亏损了多年,如今又遭此劫难,身体更加虚弱,所以再度昏迷了过去。”
“那…她可还醒的过来?”
风临烨不觉,声音里都带着些许害怕,他自己都未曾想到,会如此在乎她。“醒的过来,脉象比之前已然沉稳有力了些。早则今夜,迟则天明。”
听了李太医的话,风临烨才稍稍冷静下来,看着她近乎透明的皮肤,毫无生气的模样,一个念头从他心中升起,他从今以后绝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丝伤害!“砰!”
杯子摔落在地的声音,风临烨吼道:“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为何还是没有醒来?本王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今夜还不能醒来,你们就去给她陪葬!”
众太医跪倒在地,纷纷求饶,心中不停祈祷:颜小姐,求求您快醒来吧!“咳,咳。”
微小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众人齐刷刷朝床上望去,不敢出声,唯恐刚才的声音是错觉。风临烨更是一个箭步到了床边,“璃儿?”
只见床上的人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颜芷璃看着顶上的纱幔,原来她还在这不为人知的时空。“璃儿。”
风临烨看着颜芷璃睁开眼睛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又唤了一声,颜芷璃艰难的转头,看见眼前的人,他似乎比以前憔悴了些,眼睛里的血丝和眼角下的乌青无一不再诉说着他的操劳。“我想喝水。”
颜芷璃开口,声音无比暗沉沙哑,但听在风临烨的耳朵里却是那么动听,如同天籁。“好,”风临烨将颜芷璃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伸手便有茶水递了过来,他喂到她的嘴边,颜芷璃微愣,还是喝了下去。“还需要一杯吗?”
风临烨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是颜芷璃从未听到过的那种温柔,摇了摇头,答道:“喝好了。”
风临烨又十分贴心的将靠枕摆好,让她可以舒服的半靠着,“昏迷了这么久,肚子一定饿了吧,我让七影给你准备你一点吃的。”
颜芷璃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那小破屋时她就已经想明白他利用了她,他压根没病,不知道用的哪种手段改变了脉象,让她每天为此奔波,这一切被苏木等人看在眼里,这才有了之后的事。她是饵,他的饵。“王爷对一颗棋子不必如此。”
听着颜芷璃清冷疏离的嗓音,风临烨正为她掖被子的手微顿,心跳又像那天一样,很慢,慢的发疼。“对不起,璃儿,我没想到会伤你至此。”
他会道歉?颜芷璃心中微微惊讶,但是一想到他不顾她的安危想要强行杀了苏木的样子,声音更是冷淡:“王爷不必道歉,你利用了我,最后又救了我,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待秦州之事结束,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风临烨语塞,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事本就是他的错,听探子来报,有人鬼鬼祟祟想对秦州不利,而他索性将计就计给他一个下手的机会,就营造出一副自己生病已然快病死的样子,谁知在他手上吃过亏的苏木竟然玩起来釜底抽薪这招,差点害了她的性命。见两人之间气氛紧张,李太医站起来恭敬说道:“王爷,颜小姐昏迷太久,刚刚醒来,不宜过多思虑。”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风临烨说完,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路过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太医。待风临烨走后,太医们一阵嘘寒问暖后便纷纷离开了,只剩下李太医拿着一个方子与颜芷璃开始探讨。“这可是为我治病开的药方?”
“是的。”
“这方子很好,只是昏迷时不易喝进去,如果能提炼成药丸,药效就会好的多。”
“是啊,起先喂了几次都没喂成功,颜小姐你高烧不退,若是不退烧,恐有性命之忧,王爷便以口渡药。”
“什么?”
颜芷璃赫然睁大了眼睛,她没听错吧?以口渡药,那他们岂不是……?“没错,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王爷如此对待一个女子,你昏迷了数日,王爷衣带不解,凡事亲力亲为照顾了数日。恐怕王爷已经对你动心动情了。”
“李太医您别说了,王爷冷情冷性,那日他说,他不会被任何一个人胁迫。说明我也不甚重要。他有此举动,肯定是怕我死后,秦州瘟疫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他无法向皇上交代。”
“秦州的瘟疫情形已经大好,没有再感染和加重的人,颜姑娘放心,暂且好好休息,老夫就先回去了。”
李太医走后,颜芷璃的脸开始发烫,她举起手想拍拍自己的脸,却扯到了左肩的伤,疼的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