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等着吞月天狼回来继续薅羊毛，没想到连楚天舒一起等回来了。他也不看楚天舒，对吞月天狼勾了勾手指，笑道：“小灰灰，来啊，继续。”

小灰灰？楚天舒顿时感到一阵恶寒，用尽全身力气才阻止眼睛向吞月天狼那边斜。吞月天狼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呲着牙叫道：“咬你啊！”

“来啊，谁怕谁。”

王羽手里耍着裁云剑，像李小龙似地跳来跳去。太能得瑟了！楚天舒实在看不下眼了。不行，本座必须得说些什么。“咦，这只蚂蚁好有趣。”

楚天舒突然蹲了下去，顺手拽起根草棍，拨弄着地上的蚂蚁。那蚂蚁正举着一粒草籽，努力地想要翻过身前的土块。楚天舒手里草棍轻轻一拨，好不容易爬到一半的蚂蚁又从土块上掉了下去。但是它并没有死心，举起草籽继续翻越眼前的大山。楚天舒手上逗着蚂蚁，心里则嘀咕个不停。“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听见，狼圣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看吞月天狼被揍飞确实很爽，但要是被它迁怒到自己身上就不好玩了，还是专心至致玩蚂蚁吧。王羽一眼就看出楚天舒的心思，差点没笑出声来。小楚你这演技也太差劲了，多大了还玩蚂蚁，吞月天狼会信你才怪。果然，吞月天狼恶狠狠地瞪着楚天舒，两排牙齿喀嘣喀嘣上下咬个不停。下一刻，它突然冲到楚天舒身边，抬起一只前爪搭在他的肩膀上。楚天舒整个人都僵住了，那蚂蚁没有了他的阻挡，终于爬到了土块上面。“真的好有趣，本圣也来玩玩。”

？？？这是什么操作？王羽和楚天舒全都懵逼了。楚天舒微微斜了下眼睛，偷偷地瞄了吞月天狼一眼。吞月天狼兴致盎然地盯着地上的蚂蚁，突然吹上一口气。那蚂蚁吹得直翻跟斗，从土块上面跌落下去，还紧紧地抓着那粒草籽。它茫然地看着土块，不知道自己怎么掉下来的，转了两圈之后，又继续攀爬起来。等它再次爬到土块顶端，吞月天狼又是一口气把它吹了下去，玩得不亦乐乎。王羽走了过去，问道：“好玩吗？”

“好玩。”

“会玩吗？”

“会玩。”

“好，走你！”

王羽飞起一脚。吞月天狼嗷呜一声飞了出去，没防备的楚天舒都被吞月天狼的爪子给带倒了。“王羽，我会回来的！”

【叮！吸收到吞月天狼的仇恨值50点。】耐司！王羽满意地拍了拍手。楚天舒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奈地看着他：“小祖师，这又何必呢，它这样就算是认输了。”

“是啊，何必呢，”王羽歪着头想了想，“也许是我高兴吧。”

楚天舒嘴角抽搐了两下，不再言语。好吧，你是小祖师，你高兴就好。吞月天狼飞走得快，回来得也快。很快，不远处空间扭曲，吞月天狼撕破空间钻了出来。不过它没有冲过来，而是站在那里冲王羽怒吼道：“本圣都没有动手，你为什么又打我？！”

王羽目光低垂看向刚刚翻过土块的蚂蚁，轻声反问道：“蚂蚁何辜？”

？？？吞月天狼懵逼地看着王羽：“你就因为这只小蚂蚁就打本圣？！”

“不是。”

王羽回答得很干脆。吞月天狼又是一楞：“那你为什么打本圣？”

“蚂蚁何辜？”

王羽重复问道。吞月天狼快被他绕疯了，吼道：“你不是说不是因为蚂蚁吗，怎么又扯到蚂蚁身上了？”

“我问你蚂蚁何辜，你回答就是了，你刚才为什么要玩蚂蚁？”

王羽问道。“它就是一只蚂蚁，本圣想怎么玩它就怎么玩它，有什么问题吗？”

吞月天狼理直气壮道。“没有问题啊。”

王羽回道。“那你为什么要打本圣？”

吞月天狼怒道。“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王羽微笑地看着它。“本圣知道答案了？本圣知道什么答案了？”

吞月天狼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冲着楚天舒喊道：“小辈，你说他为什么打本圣？”

楚天舒早就知道了答案。当然是因为你在小祖师眼里就是只蚂蚁，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这个答案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否则以吞月天狼的脾气，非要迁怒到他身上不可。吞月天狼在小祖师眼里是只蚂蚁，自己在吞月天狼眼里又何尝不是只蚂蚁呢？换句话说，谁又不是蝼蚁呢？至尊，天下无敌，但若是昊天大帝尚在，在大帝面前他同样也是蝼蚁。就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被誉为万古无双的昊天大帝，在天地大道面前又何尝不是蝼蚁？众生皆蝼蚁！楚天舒突然间感到有些明悟，但究竟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去欣赏风景，眼前却隔了层水雾，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无法一览全貌。楚天舒拼命地想要拨开这层水雾，去看水雾后面的景象，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拿这层水雾无可奈何。“众生皆蝼蚁，众生皆蝼蚁……”楚天舒默默重复着这句话，不知不觉念出声来。吞月天狼没觉得如何，还在旁边催促道：“小辈，你嘟囔什么东西呢，没听到本圣问你话吗？”

可是楚天舒全部身心全都在思过这句话，对吞月天狼的声音充耳不闻。王羽却想起一句有些相似的话来，忍不住说了出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楚天舒身体微微一震，嘴里的话也从“万物皆蝼蚁”变成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任谁都能看出来，楚天舒现在绝对不正常。吞月天狼凑到王羽身边，低声说道：“完了完了，你把他给弄成傻子了。”

不会吧？王羽心中一紧。变成傻子还能薅羊毛了不？他正担心间，楚天舒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我悟了，我悟了，我悟了！”

王羽和吞月天狼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道：“完了，真成傻子了。”

楚天舒纵身跃起直冲云霄，声音从高空缓缓传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刹那间，天地震动。空中涌起无数紫气，层层叠叠将楚天舒包裹其中。王羽立刻拍了拍吞月天狼的脑袋，指着空中说道：“小灰灰，快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