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丹心汗青 > 99、咬碎了浮尘(1)

99、咬碎了浮尘(1)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后面的话许闹她们再没听清,青龙白虎先离去,叶廉清、许闹走在前面,君念卿推着叶承韬紧随其后,四个人到了车骑将军府后院就不约而同地笑翻了。叶廉清捂着肚子笑得蹲在地上:“神特么偷只公鸡还让路,耗子一喊狼靠边!”

许闹也大笑:“我以为你正经了一整天,没想到都是装的?重点是你的那个小将自行解释一波,本来不可笑,越解释越想笑。”

叶廉清笑了好一阵儿,还是被竹尘赋扶起来的:“闹闹,以后你别去军营了,他们很多人文化程度都不高,我已经努力扫盲了,十一年少了很多文盲,但是阅读理解真的不怎么样,能服从命令听指挥,看得懂作战部署已经不容易了。”

许闹深表理解,不过还是好奇:“按理说,如果没什么优点,你是不会让他当小将的,我很好奇~”叶廉清瞬间正经:“窦邹成今年三十一,我的裨将,性子耿直,好处就是他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并且能够吃一堑长一智,知错就改,你也看出来了,他武功不错的,还忠心不二。”

许闹点头:“的确,功夫可以,照你这么说,其实算很好的人才。”

叶承韬收了轮椅放在一旁,坐在树林深处的圆桌旁的小木椅上悠然自得地饮着小酒:“那是,二叔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许闹见这小子从小到大喊二叔喊得这么溜,等到哪天突然二叔变姑姑,不知道会不会惊喜和意外啊?叶承韬觉着自己舅母笑得好诡异:“舅母,你在想什么呢?”

许闹轻咳一声:“没什么,我们来下象棋吧?”

……眼见着离除岁不到两个月,许闹欲留在青都过年,一鹤镖局却出了意外,押送巨额长途镖的一百一十位镖师消失不见,她猜测是被杀人越货,即刻派了冥夜去查探,调查过程曲折,耗时三个月,还险些把冥夜折进去。期间,冥夜给她传了一样东西,十字形中间有孔的飞镖,确切来说是浥朝叫做“十字镖”或者“回形镖”,但是在某个地方,那叫做“手里剑”,她在动漫里看到过,此事不简单。春光灿烂时节,她在凌风谷却收到了一个噩耗——“谷主,观主被令氏一族重伤,还给观主下了药,险遭对方羞辱……如今在农户家休养,一时半刻无法归来。”

妙芙单膝跪地不敢抬头,“一鹤镖局年前的巨额长途镖被山匪劫了,观主查到令氏一族分堂堂主就是太恒山土匪大当家……”许闹听到冥夜负伤先是一愣,立刻起身,边走边问:“她现在何处?”

妙芙又回道:“观主在蒙郡张垣县,滹沱河村。”

许闹几乎是运着轻功出谷,飞身上马,鞭子一抽,又问:“令氏的人呢?”

妙芙并驾齐驱:“还在太恒山,不过山路崎岖复杂。”

许闹只说:“先去看看冥夜的伤势,再说怎么处理那群走狗!”

两个时辰后,滹沱河村。许闹翻身下马,拧着弯眉匆匆而来,不顾冥夜无力的反抗,三根手指固定住手腕,中指细细切脉,微微阖眼侧耳,睁开眼后目光如炬,轻声问道:“是谁?”

冥夜竟不敢直视双眸,低眉答非所问地说:“是属下无能,谷主不必……”许闹像是早就猜到,直接扭过头望着一旁的人,神情淡漠到可怖,语气冷冽到惊悚:“妙火,你来说!”

妙火一个哆嗦:“他说,他叫令江城,是令氏一族令江湖的堂弟,年纪大约四十,跟令江湖有几分相像,功夫深厚,尤其擅长暗器与毒药。”

冥夜轻轻抓了一把她的手:“谷主……”许闹去意已决,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滹沱河村,策马疾驰,来到太恒山山麓抓了一个暗哨,梅花刃搁在对方脖颈处:“安生地带路,否则我不介意跟你试试,究竟是我许闹的刀快,还是你的嗓子快。”

分明语调平和,奈何“许闹”这大名太如雷贯耳了,自太平元年夏诛七杀堂,太平三年夏伤谢文卿,太平四年灭盐帮,江湖中可谓“谈许色变”!“你,你是诛七杀堂,伤谢老门主,灭盐帮的凌风谷谷主,许闹?”

那人没有等来许闹的回复更加紧张,直咽唾沫,一脑门儿冷汗,哆哆嗦嗦,险些站不稳了,腿肚子净发颤:“许谷主,小的这怂样太耽误您事儿,要不小的给您画个图?”

许闹按下他的肩:“就地画,敢使诈就废了你。”

那人吓得当即尿了裤子,他可知道当年盐帮帮主金海是被先阉后杀:“小的不敢,不敢,一定准确无误。”

许闹大致看了一眼,有些头疼地说了句:“昼白,记下了就带路!”

昼白眼皮一跳,谷主这是又路痴了:“好,请随属下来。”

那暗哨一脸崇拜:“不愧是许谷主,上山都有人带路~”许闹嘴角微微一抽,果然,人站在顶端,就连路痴都会被人尊敬羡慕啊!昼白身法极快,不过一刻钟便到山顶。太恒山,江城寨。“呵,令江城还真敢取名!”

昼白一贯冷傲也忍不住嗤笑,“真是好不要脸!”

许闹面无表情地飞掠:“令氏一族从来不知脸面为何物!”

昼白打上寨子,问到令江城的住处便杀过去。许闹比昼白快了很多,几乎是抬手间就齐齐断了拦路的栅栏门,见到与令江湖七分相像的脸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一脚踹翻在地:“令江城是吧,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嗯?!”

令江城捂着胸口,几番努力仍然站不起来:“我可是令氏一族令江湖的——”许闹又是狠狠一脚将人踢飞,撞在墙壁复滚下来,吐了一大口血,冷声道:“今天就是令江湖亲自来了,我也照杀不误!当然令江湖来了更好,我索性一并宰了!”

令江城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许闹:“你岂敢?”

许闹微微一笑,迎着风很是惬意地倚靠一棵梧桐老树,眼中笑意深远,玩味地看着他:“你莫不是忘了你此刻的身份吧?你是山匪,我剁了你,也是除暴安良,名正言顺,令氏一族只能默许我为民除害。信吗?”

令江城愣了片刻,陡然慌神,匍匐到她脚下,乞求地想拉扯裙摆,却被长剑打断了手。昼白怒目道:“我家谷主的衣摆岂是你这等小人能触碰的?若非怕脏了谷主的衣衫,早就砍了你的爪子!”

许闹挑了挑眉,好家伙,她手下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这么替她操心?她也不急着弄死令江城,更没想过要算上江城寨所有人,蹲下身问:“我听说,你有个特殊癖好——杀人奸尸,男女通吃。你劫货,我可以再双倍要回来,而你不仅杀我的人,连尸体都不放过,有些过分了!”

令江城惊惧不已,痛哭流涕,只差叩头致歉:“我起初不知道一鹤镖局是你的……”许闹丝毫不为所动,紧追不舍道:“不知道?那你怎么还想杀冥夜灭口?你使了暗器不够,还用了春药,这不是无知无畏,这是明知故犯、兴风作浪啊?”

不知道么……好一个不知道!风雨传来的消息说,令江城杀人越货数百起,无非是自己吃罪不起,才想要掩盖事实,熟料欲盖弥彰。旁的人——那些普通商旅、无名游侠、良家女子,便只能沦为俎上鱼肉,化作白骨,无人问津。没有得罪她,她就不能出手,否则只会被所谓“江湖道义”掣肘,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目空一切,所以这次犯到她手上,她就要全部讨回来!许闹越想越气,再次踹了令江城一脚,踢得他一口老血。令江城慌乱得不知所措,早已百口莫辩:“我……”许闹没有理会令江城,看向妙洁:“一鹤镖局死了多少人,给他总结一下。”

妙洁拱手,边回忆边说道:“回谷主,一鹤镖局当月押镖一百一十人,七十三名男镖师,三十五名女镖师,皆惨遭毒手,无一生还。一鹤镖局每人都有一枚岫玉玉佩,正面雕仙鹤,反面刻宫灯,世人皆知凌风谷的标志是‘宫灯’,令江城不但置若罔闻更变本加厉,一百多人皆被抛尸滹沱河下游。观主找到时只有几具尸体是完整的,其余都被……被肢解了……”许闹收到冥夜飞鸽传书时极为震惊,今天终于可以为惨死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了,气势陡涨:“去把参与的人都带过来,但凡有点良心一刀毙命的,我们也仁慈些,只砍一刀;只要是虐杀的,都给我剁了;至于令江城的三个亲信,昼白领着妙洁跟凌风,三百六十五刀刀刀见血。”

令江城以为许闹终于肯放过自己,鼻涕眼泪抹了一脸:“多谢许谷主饶命,多谢许谷主——”许闹用宵练剑尖挑起令江城的下颌,语气温和,眼神却冷冽不容反抗:“站起来。”

令江城晃着身子爬起来,好容易站稳。许闹唇角微微勾出一抹桀骜不驯的笑意,神采飞扬,右手宵练剑在日光下虚无缥缈,众人只见到许闹对着那人不住地挥剑,剑光如流星划过,快到令人眼花缭乱。昼白见许闹最后一剑气势渐渐收住,不禁脱口而出一句:“一百一十剑?!”

许闹将宵练剑柄别在腰间,冷言冷语地吩咐下属:“阿云,一路小心护送,在马车里放好软垫,前往封城令氏一族,把人仔细地放门口,跟看客们好好解释一下,就说凌风谷许闹替令氏一族逮住了为自家脸上抹黑的太恒山匪首,坐等令氏出来,期间你们不准碰他,命人抬着他放在大门口,必须等令氏当家人出来认领再说缘由,其他看门狗,一律不得接近。记住了?”

车非云不明所以,仍旧低头拱手道:“是,属下定不辱命!”

许闹望着狡黠的风雨:“风雨,你亲自去一趟洛州,教导如晦究竟该怎么做,切记,要流言丛中过,蜚语不沾身。”

风雨转了转眼珠子,笑的猥琐而邪恶,却恭敬地弯了弯腰:“属下知道该如何~”许闹轻舒了一口气:“跟姑奶奶耍心机,令江湖是活腻味了!”

后续之事,全权交由昼白,她自顾自地赶回滹沱河村。冥夜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望着乌漆嘛黑的屋顶发呆,侧耳倾听,有人,一阵风吹过——许闹坐在床沿,为她捋一遍耳边的乱发,声音温和,笑容可掬:“你这伤得养十天半个月,我有一出好戏送给你看,咱们悠哉悠哉地去欣赏~”冥夜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看许闹的心情极好,不由扬起一抹微笑:“全凭谷主决定,属下跟随左右。”

许闹笑得愈发开心,吼了一嗓子,继而开始絮絮叨叨地吩咐细节:“惊蛰,立春,随我们一起去封城,霜降飞鸽传书,要一鹤镖局的总镖头和少镖头十天后在令氏一族门口等我们!白露,你将马车垫厚点,冥夜伤的很重,不能有大动静。”

冥夜总觉得跟着谷主,在江湖上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都已变得久远,只剩下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温暖感:“多谢谷主为属下操心。”

许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有我在呢,必不会让你们受委屈,吃的苦头,也得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冥夜手指微微颤抖着,感激又动情地望向许闹:“谷主……属下何德何能,属下谢谢谷主。”

许闹看着白露跟妙洁已经备好马车,直接起身给冥夜一个公主抱,轻手轻脚地放在被褥上:“若是哪里不舒服,就让白露说一声,我们不着急的。”

冥夜第一次感到欣喜,那种不一样的体贴,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从不需要人关心照顾,只是从未有人对她这般关照入微,眸子微微湿润:“好的谷主,属下记住了。”

白露有些疑惑,从认识冥夜开始,始终冷冷清清的模样,怎么对谷主就换了芯子似的呢?像极了未出阁的小姑娘对自家小郎君,一脸娇羞,哦对,她忘了,本来冥夜就是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呢~惊蛰一脸惊奇,心直口快的毛病总也改不了:“冥夜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谷主哇?”

冥夜有一瞬间的尴尬,脸色通红,没由来的结巴和紧张:“我没有,我,我不是,我……”惊蛰好容易机智一回,几乎抓住不放:“冥夜姐姐口吃……”白露霍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理解了冥夜的反应,皱眉打断自家的亲妹子:“惊蛰,给我住口,好好赶马车,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她算是明白了几年前昼白跟冷千秋谈话的内容了,原来冥夜心悦谷主,难怪冥夜只对谷主说笑,对其他人都那么冷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