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头的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灵魂不再无处安放”渠漫和秦帅对视一眼,本想张口,问问许闹怎么样了。秦帅对她摇摇头,秦帅明白,许闹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想梅君鹤了,秦枫也是,想清茶了,并不会出现什么其他不可控的情绪。许闹明显唱的很沉浸其中,根本没有发现身边的人都在倾听:“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宽重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好吧天黑之后总是潦草离场,清醒的人最荒唐”秦枫也喝酒喝的很顺畅,从洛州回到秦楼的第一晚,他就梦见了清茶,梦里是她现在在华国的生活,她说华国有浥朝没有的和平,可以活的很好,让他不要担心,他好想去那里,可是就快够到清茶时,就醒了。秦枫的酒量吧,着实不怎么好,一坛酒下肚就开始说胡话:“清茶,清茶……我也要去华国,我要去找你……就差一点……”许闹看队友直接趴在桌子上了,满脸无奈:“不是,秦枫,你喝了四年闷酒,就喝出来这酒量?我都还没开胃呢,你就倒了!”
贺江东觉得他俩扫兴,直接给秦枫塞了一颗醒酒药丸:“你给我起来,我们还没吃饭呢!”
许闹也刹住了:“对对对,好久没有吃麻婆豆腐和尖椒变蛋了,你们一会儿谁都不能跟我抢,否则朋友都没得做!”
秦帅可是知道许闹不是说着玩的,她家闹闹什么都能大方,就是这个吃的方面和钱财方面,尤其是吃的,钱都可以给你,但吃的必须留下,闹闹说这是干饭人最后的执着,当然,还是要看是多少钱了,如果多了也可以要钱不要吃的:“闹闹真的是一提吃的就来劲儿!”
渠漫笑说:“果然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许闹毫不客气地接下:“多谢夸奖~”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儿,秦枫的酒也被贺江东喂下去的药丸强制醒酒了,七个人说说笑笑了将近一个时辰,白露和惊蛰开始上菜。许闹等菜上齐了,盛了一碗大米饭:“我跟你们说,这个米是从扶余郡运来的,超级好吃~”渠漫尝了一口:“这不就是改革开放时期东北大米那味儿吗?”
秦帅笑说:“扶余郡和龙城郡就是东北啊!等会儿,你说的好像你吃过那个年代的东北大米似的!”
渠漫不服气地说:“我是没吃过,但我爷爷以前在东北待过,他形容过的。扶余郡和龙城郡……我没去过那边,不清楚什么情况呢?”
许闹思忖了少时:“鉴于你的武功不行,还是别去了,龙城郡说不定会有倭国人,扶余郡也有不少北狄人,所以,地盘虽然归浥朝了,还是有一些地方黑暗势力,他们不敢明着来,很可能暗着来!”
渠漫“啧”了一声:“这些贼心不死的家伙好烦人啊!”
秦帅说到国家大事语气都重了:“主要还是浥朝内政不稳,导致边界人心也不稳,倘若政局稳固,就有功夫腾出手好好收拾收拾那些虎视眈眈的国外人,省得他们总想在浥朝的牙缝里讨吃的。”
许闹吃的正香呢:“等会儿再说事,快吃饭,一会儿凉了!”
秦帅和渠漫也开始认真吃饭:“白露和惊蛰的手艺不错~”……吃过饭,秦枫的酒也算是彻底醒了,就是有点犯困。许闹一看大家都长途跋涉有些疲惫了:“霜降已经准备好了三间客房,你们都在我住的枫林晚隔壁枫林念。”
渠漫还是好奇:“闹闹,能告诉我你的这几个枫林什么的院子都住的谁,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名字?”
许闹见她不说就不走的心思只能解释:“枫林晚的名字主要是伍华、俞文靖的《枫林残忆》‘雨夜想起你枫林晚,雨夜想起你枫林残’,那时候我刚跟君鹤整掰了,而且刚好来到枫林镇看到枫树林,就定下来了;枫林残之前谢文墨带晚晴住过,走了之后空下来了。枫林忆现在四个孩子住着,枫林雨住青鸾观的首领——观主冥夜、首领妙洁、云南和清扬,枫林落住天煞首领昼白、队长凌风、风雨和谷风,枫林雪是四季堂总堂主冷千秋、夏堂主立夏、秋副堂主立秋、冬堂主立冬、春副堂主清明,枫林伴在我另一边的隔壁,住着四季堂春堂主立春和白露她们三个丫鬟。枫林念和枫林客是客房,不同的是……”秦帅接上她的话,眸子诉说着“我懂你”的意味:“枫林念是给我们这群好友的,枫林客就真的是普通客房,对吧?”
许闹扬起一抹笑容:“嗯,你们是姐妹啊,秦枫他们是兄弟,自是与旁人不同!”
离歌不由跟许闹逗乐子:“许闹,你这样把朋友化成两半就不怕伤了情分?”
许闹却是嘲讽一笑:“如若是真朋友不会在意如何划分地方,而是在意我心中会如何对待;如若是假朋友,伤的不是情分,是面子!我许闹不看谁的面子,只看情谊!”
渠漫再次点头,眼神坚定不移,说出来的话却逗比非常:“说得好,说得妙,我们之间,哪里还有面子,脸都不要那种!”
秦帅满额黑线:“我有脸。”
许闹看着秦帅的抗拒不觉好笑:“帅哥,跟我和漫漫一起不要了呗?”
秦帅最终看着许闹的眼睛不舍得拒绝,但原则还是保持:“要脸分情况,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许闹又大大的给了一个拥抱,在她脸上啵了一口:“我家帅哥最好了~”秦帅嫌弃的白了一眼,伸手掐着许闹的脸:“你啊~”贺江东这次却跟着非要住枫林念,软磨硬泡非要竹尘赋同意,竹尘赋无奈,只得答应,贺江东就这样兴高采烈地跟着竹尘赋身后走了。许闹的目光在贺江东和竹尘赋身上来回打量,确定竹尘赋身上没有什么异常才转身离开,回了枫林晚转念一想,不对,是帅哥!亥时,赶了十天路程的几人都进入深度睡眠。贺江东站在树影下,黑色广袖阔袍与黑暗融为一体,若不是许闹功力深厚高于他,是很难发现的,她也不说话,只隐去身形藏在树枝里。不过一刻钟秦帅就打开门出来,又阖住门朝夜色里走来,吹了一声口哨,得到贺江东的回应后,二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凉亭。夜静如凉水,不起一点声响。贺江东再次细致地诊脉,这次比白天还要认真,时间也更长两个手腕都分别隔着纱绢把过,终于开口:“我大哥当年怎么跟你说的?”
秦帅面无表情地收了手:“他说让我三年之内找个时间找你,他的医术不能为我调养。”
贺江东“呵”了一声,语气一改往日的落拓不羁,显得极为沉重:“那老家伙还真是没有以前死脑筋了!这样吧,我只能用药看看结果再给你回复,太平六年你受了多重的伤不需要我再重复了,本来养两年生儿育女不成问题,也可颐养天年,偏偏遇到了那群混账。早产伤身,如今非但不如重伤时候的体质反倒更差了,我得用药看你身体的反应才能对症下药。你的心思不必太重,我不能保证调理到你三十岁之前的体魄,但平常人的生活一定没问题的,相信我!”
秦帅看着不远处的梧桐树出神,阖眸轻声道:“好了,闹闹走了,你说实话吧。”
贺江东要不是亲自给秦帅诊了脉,都要怀疑秦帅的内力比许闹还要高:“这就是传闻中的默契吗?小小鹤在易容见小丫头的第一面就错觉小丫头认出了自己,反复跟我追问,还问竹清远他的易容术到底可靠不可靠,气的竹清远再也不去棹隐烟波了,后来小小鹤委实难以忍耐相思之苦,索性豁出去了,不论小丫头是否认出来,抱着只要瞒住毒发就可以相伴一生的念头一直陪在小丫头身边。”
秦帅眼中释然,唇角微挑:“对,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从今天你跟着尘赋进来我就发觉闹闹在打探你,她的洞察力很好。竹被闹闹折腾的自我怀疑了,跟着闹闹去令氏一族时还跟秦枫和闹闹确认再三才肯。”
贺江东不住点头,而后一脸苦相:“确实确实!不过说到你的身子骨,着实头疼啊,本来正常生产就很耗费肾元……这么说吧,我现在没有一点把握可以治好你,即便用任何灵丹妙药也没有治愈的可能。”
秦帅倒是相当的淡定:“我还能活多久?”
贺江东和谷雨夫妻二人跟许闹厮混久了也学了许闹的这招,剑眉星目皱成一团:“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有我在,能让你死了?小丫头知道不得把我皮剥了!死是死不了,就是这活吧,也挺难活的,你从现在开始,根据我给你的方法注意一切细节,我来开两种方子给你调养,一个食疗一个喝药。是药三分毒,这药只能喝半年,剩下半年全靠食疗、环境和心态,一年后我再去一趟竹家,再换个药方和食疗方子,两年以后应该能恢复的不错,就是期待别再出现什么意外。”
秦帅看着贺江东借着夜明珠的亮光写方子,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药材,当归、黄芪、党参、茯苓等,后面看还有人参、阿胶和燕窝:“人参有年份要求吗?阿胶和燕窝呢?”
贺江东头都没有抬:“百年人参每日一片泡茶,七日一次人参乌鸡汤,喝汤的一日不必泡茶了,阿胶必须是东郡阿胶,燕窝必须金丝燕窝,这三样必须吃够两年才行。”
秦帅一听三个“必须”,一字眉紧紧拧着:“这么讲究?”
贺江东叹口气:“这只是吃的,还有穿的住的——从今天起你不能喝茶,不能吃葡萄、不能吃萝卜和……算了,我都给你写下来吧,说是说不完了,自己注意点,想活得久就得听我的!”
秦帅从没有这么听一个人的话:“好,我听你的。”
等两人分开,贺江东如释重负地伸个懒腰,绕出枫林念准备回自己万林山脚下的“狗窝”,却忽然被一道黑影抓住提着一路飞奔,初夏的夜风直往嘴里灌,终于放在某一处停下来大喘气:“小丫头……你,你是要整死我是不是啊?”
许闹冷笑:“贺江东,你先看看面前是什么吧?”
贺江东一睁眼,吓得整个人往里一跳,朝孤坟哭诉:“啊——许闹!!!你爷爷个鸡大腿儿啊,明知道我怕高还抓我来山顶……小小鹤啊,你快管管你家娘子,老夫今年都四十六了,哪里经得住啊……”许闹揪着贺江东的衣领,寒冷的面孔浮起一丝浅笑:“贺江东,问题我只问你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否则……凭你的功夫从这里掉下去,届时可就医者不自医了!”
贺江东知道许闹想问什么,怎么回事,这一个二个的都精的跟鬼似的还非要瞒着对方,从小小鹤到许闹再到秦帅,他一个大夫容易吗:“小丫头,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为难啊,医圣也要讲医德啊~”